老乐是于庆乐,只是被大家习惯地称为老乐,唤他老乐实属名实不符,他实际是一个不苟言笑,话语不多的人。下乡时,我曾与老乐在同一个农工排,他既做过农工,也做过武装战士,在连队里他时间最长的工作是打鱼。称于庆乐为渔人老乐最合适。
连队驻地紧邻松花江,刚一搬迁到萝北蒲鸭河时,连里就忙不迭地组建起打鱼组,打鱼组中的女知青在连里织网,男知青在江边打鱼,老乐便是打鱼人中的一员。在江边打鱼是个苦差事,春夏秋三季都住在窝棚里,饭也要自己烧,只是在时间上比在连队里自由,可以任由自己支配。
我在他们住的打鱼窝棚里,曾一起吃过由他亲手调拌的杀生鱼,那是我第一次吃生鱼,第一次大口大口地吃鱼,㓲下来的鱼肉在食醋和辣椒的拌和下鲜美滑嫩,让人回味无穷。
再次见到老乐时,已是返城后的2018年。那一年,二哥、菲姐,嘉庚同我,我们一行四人回农场,途经哈尔滨时,在由哈尔滨荒友招待我们的接风宴上,我们同老乐又见面了,那时,老乐刚刚病愈出院,正处在身体恢复期,席间,老乐的话语还是不多,大病初愈的他,整个身体被黑色的衣裤包裹着,人形消瘦,面色黝暗,两腮紧贴在颧骨上,尽管大家思想上有所准备,但咋一相见,老乐的样子还是着实让人看着心痛。
他的病该是与当年捕鱼时的风餐露宿的生活相关,我们很多人,年轻时从没有在意过生活环境的艰苦,那时我们也没有讲条件的资格。到老了,身体上的病痛一定会找上门来,欠给自己身体的帐也是要还的,到头来只是苦的是自己。
我们身边熟悉的人渐渐的少了,到那边去的友人渐渐的多了。
愿我熟悉的荒友们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把当下的日子过得快乐,自在,舒心,不再为别人,要为自己好好的活着。
愿渔人老乐一路走好,愿老乐常乐于天堂的那一边,愿他在那里既有捕鱼之乐,还有老友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