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接了桩生意:免费卖手机，用顾客身份证贷款，然后返钱。刚开始，火得让人眼红。没几个月坏了，贷款有点多，返钱难到位，天天人追人找，不得安生。
小泉跑外地躲了几天，没想到警察插手此事，不得已只好回来周旋。
刚开始顾客上门讨，后来见面骂，再后来有人打算暗地里揍他。小泉的生活顿时乱了套，天天过得焦头烂额，提心吊胆。
这天小泉颓唐地回到家中，父亲悠闲地浇花，听戏。小泉烦得气不打一处出，扔了父亲的花盆和播音机。父亲不恼，乐呵呵地说:“以前人们都说我像佛，现在你看我像什么？”小泉看着父亲光光的圆脑袋，微胖懒慵的身子，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滑稽。“鳖。”父亲指着玻璃缸里的王八说，“我以前当领导，贪点钱，出了事。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扛过来的吗？不管、不问、不吭声，一切随便哟！”说完，父亲的脖子缩了缩，小泉第一次看到了人生中的鳖样。
小泉变了，自己吃好喝好玩好，顾客的钱先推而后不顾，俨然活出了父亲的鳖样。
每天无事他都悉心观察，父亲的鳖在水里游啊游……
河南汝阳 孙三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