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这是传说中的光棍年,1月,放假的前一天,同班的几个人拉着我去上下九、北京路给家里置办年货,我象征性的买了一些东西让舍友带回,而自己去了北校找米米,因为她今天的飞机,也因为我曾因缺席她的搬校区活动而许诺为她送站。
我到的时候已近晌午,和她在北门外的面馆吃了简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点了一盘满满登登的炒面,她则点了一份清淡的蛋炒饭。吃罢饭我还觉得不尽兴,又买了一包盒装的牛奶,可惜的是刚撕开的吸管很不给面子的掉到了地上。我俩对视一眼,我打了个哈哈解围,她嘴角微翘偷笑,最后我用她的钥匙在牛奶盒上戳了个眼儿,仰头猛灌,她也没嫌弃我,静静的陪在我身边。
那一刻像极了青春,也像极了爱情!
我们在校道上散着步,闲来无事,米米跟我说起了她童年的故事。她母亲在家里相对强势一些,小时候对她管教很是严格,只要是她犯了错,她母亲总会将她赶出屋外,任凭她怎么哭闹哀求都无济于事。上了初中后这种惩罚措施也是一如既往,只是那会她再被赶出去门外的时候,再也不会趴在门上哭,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小区里……
我和米米的童年经历很类似,所以很能理解她说的那种落寞和无助,当她讲这段经历的时候,我脑中立马浮现出她趿拉着拖鞋、手插着裤兜、低着头,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或者落叶,一边在自家楼下灰暗得溜达的场景……我很是心疼她,可我那会很木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低着头,陪她走在冬日的冷风中!
时间还早,外边又冷,米米提议去她宿舍,面对我瞪大的眼睛,她笑着告诉我北校的宿舍是男女混住,宿管阿姨不像东校那样刚硬。
我提心吊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她倒是大大方方的走在前,甚至还跟同学打招呼。进门的时候果然没人管,而且楼道里确实男生女生都有。北校的住宿条件跟东校根本没办法比,东校是4人间,上床下桌,而她那儿是8人间,上下铺,两人共用一张不到1米的桌子。宿舍里仅有一个没回家的,后来我才想起她正是陪蔓蔓去北京面试的惠惠,简单的跟她打过招呼之后,她又低头继续看起了小说,而我则坐在米米的桌子前,她怕我无聊,便打开电脑,提议让我看电脑解闷。可她迷你型的电脑很卡,于是她尴尬的笑着说,这个电脑是别人送的,不过看个电影还是没问题。
我印象很清楚,我看的是当时大红大紫的小沈阳主演的《大笑江湖》,十年后的今天,偶尔见到电影里的片段或是听到主题曲,我都能回想起这个场景。
我很快入迷,刚开始她还坐在我身边陪我乐了一会儿,可没多久,也不知道是见我只顾电影不顾她而有些生气,还是有些乏困,跟我说了一声便蒙头睡了。
我瞥了一眼睡在身边的她,原想着弄清楚她突然整这一出究竟欲意何为,可没几秒,又被剧情栓到了电脑屏幕上。一剧终了,已近下午4点,她起床说要洗澡,让我回避一下。我知道她一直没睡着,装睡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米米一直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的情绪,她洗澡之事,刚见面的时候就小心的跟我说了,说到时候可能会让我小小的委屈一下。我出了宿舍,正值隆冬,当时我还没有抽烟的习惯,因为冷,所以一直在操场上兜圈子,可不到十分钟,她就叫我回来,因为宿舍没水。这次她决定,再晚些就去机场。
收拾好行李,我拎着她的行李箱乘地铁去机场,北校区的地铁站是烈士陵园。在校道上我们走了个溜溜达达,可到地铁站里挤了个摩肩接踵。我拉着行李箱将她挡在身后,防止拥挤的人潮冲击她。乘车、转站的路上,刚开始她还小米碎步的能跟上我,后来,我急躁起来,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步子也大了,为了不和我走散,她不得已小心的拉住我的另一只手的衣袖。
从烈士陵园去白云机场乘车将近1小时,因为是反乡高峰期,车里什么人都有,有说着白话、客家话的本地人,有拎着大包小包返乡过年的农民工,还有如我等学子,每个人都一脸凝重,我也一样,只是偶尔回头看看米米和行李箱是否都在。
到机场前的最后10分钟,终于有了座,我和米米并肩而坐,一坐下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了伸几近僵硬的双腿。我内心有点愧疚于小爱同学,毕竟那时她是我的正式女友。所以,跟米米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来她双手伸到我面前,而后十指相对相触,她脸上荡漾着骄傲的光芒,用标准的南方口音跟我说:你造吗,我的手很软的喔!说着她两两相触的无名指在其他手指不分离且关节不弯曲的前提下从中指下方穿了过来。我惊奇之下,按照她的样子试了几番未果便作罢,然后只是敷衍性的夸赞了她几句,便不再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她的眼神似乎突然暗淡了!
快到终点站前,她把脑袋小心的倚在我肩膀上,我突然蒙了,因为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那会虽然已经和小爱同学确立了恋爱关系,但终究没见过面,和女生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是我二十年来的第一次。我伸手搂她不是、侧身躲开也不是,于是一动不动的硬撑到了白云机场。
我是农村娃,以前生活过的清贫,自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乘坐奢侈的交通工具是在高考那年,第一次坐出租车从城里到家里,15元的车费让那时的我还无法接受;因为去兰州体检,才有机会第一次坐上了火车,到了羊城才见到地铁的真面目,而机场则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真正置身其中,我有种道不尽的迷茫甚至恐慌。
米米很坦然,这会轮到她领着我,值机、行李托运一套动作办的行云流水,不过心虚的是和她办行李托运的时候,我以为要收费,因为自己兜里紧张而捏了一把汗!
还是到了分离的时刻,她双手轻握身前,我原想说些什么,但想起这一年多和她的点点滴滴竟无语凝噎,很想抱抱她,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她在等我的回应,但最终等来的是我背对她的挥手告别!我一个人回去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而我无法想象她内心的爱恨翻滚。回到宿舍,我给她发邮件说:当时很想抱抱她……
2011年寒假,我跟小爱同学恋爱,她乖的像是消失了一般……
3月,新学期开始,我和米米“天各一方”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生活。期间我倒是约过蔓蔓几回,但是米米,我却从没主动邀请过。但是偶尔想起她的时候,还是会打电话给她,然后又是一通没心没肺的撩饬,凌晨12点32分,我收到了她的邮件:“听到你的歌,觉得好开心,虽然听着听着心里有点难过。真希望能在想念的时候,都能听到你的歌。也很期待能和你K歌。《好久不见》,奕迅的。我相信这首歌带给我的感觉一定会和带给你媳妇的感觉不同。希望你想着我,再听一遍……”我的回复没有正行,而是用了电影版《武林外传》中,小六和无双要被杀之前,小六对无双的告白对话。可能我和米米都知道,她之于我会是最后关头的那个选择,但她还没放弃,而是很调皮的回邮件说“(⊙o⊙)…不行,那么悲凉~来生咱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呢,呵呵~想起爱情公寓2里的一个片段:如果你到40岁的时候还没有结婚,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放心,如果有机会摆在面前,我也不会让它溜走的。”从邮箱中摘录这份邮件的时候,我脑中突然升起抖音上的一个句子:“我爱的人,正情深似海的爱着别人”!
米米在大学里一直没有恋爱,有次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说,刚才去楼下扔垃圾的时候,看着路旁一对情侣卿卿我我,她看的出神,然后丢垃圾的时候,没丢掉垃圾,却将手里的手包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她只能围着垃圾桶一通操作……
清明节,我和涛哥去烈士陵园纪念先烈,因为想着合影,于是约她带相机过来。曾有姑娘说我很霸道,现在想来确实如此,她学业很忙,但为了我这么无厘头的要求,居然也是无怨无悔。只是那时什么都不懂,只顾着玩却忘了身后的她。这件事我原本都快忘了,但QQ空间里的照片,让我突然想起给我们拍照的另有其人!照片里,我咔咔一通臭美,却没有一张与她的合照!
4月30号,“五一”假期的前一天,米米来东校找我,我带她去了人少的中心湖,我们走在林荫道上,她跟我说着她学业和生活的琐碎,我还是低着头,呆呆的陪她走着,后来,提到我平时经常唱歌给她听,所以这次算是给我的回赠。她唱的是韩红的《那片海》和郭静的《等下一个天亮》,情到深处,她竟唱得有些哽咽。我顺着她的音调,心里已是五味成杂。我屌丝半生,竟被一个姑娘喜欢到这个地步。血涌上头顶,我把她推倒在一旁的草坪上。她的唇很软,气若幽兰,我很喜欢,等我想更进一步时,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她的内衣。然后,在恨自己无能的同时,突然想到自己还是个小处男,冲动劲渐渐过去,于是爬起来,背对着米米,低头呆呆坐在她身边。
米米也坐起身,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咯咯的笑着,弄得我特别尴尬。后来,我拉她起身,继续走上了林荫道。然后米米喃喃的告诉我,她来东校找我,她舍友是知道的,刚开始死命劝她不要去,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于是退而求其次,告诫她一定要保持完璧之身。
因为刚才尴尬,也因为知道了米米舍友的告诫,所以,我送她去地铁站,让她抓紧回北校,别让她舍友多想。后来,米米发短信问我,下次能不能去贝岗村开个钟点房,并告诉了我她来东校上课的时间。我的心一阵猛跳,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米米来东校上课那天,刻意来的很早,也发消息告诉我她已经到了,而我脱了个精光、没出息的在被子里躺了一天,因为我不知道,我出了宿舍会干点什么。而米米也彻底懂了,自此,她再没告诉过我她来东校的消息。
落笔之时,我后悔当初没睡了她,可更庆幸当初没睡了她!
虽然我和小爱同学的恋爱大有干柴烈火、如火如荼之势,但毕竟我们出生在两个阶级,生活观念和思维模式都有很大的不同。我虽在名校,小爱同学仅读的大专,但我在她面前永远是臣服的一方,所以吵架自然不可避免。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打电话给米米抱怨我在这段感情中的委屈和无助,甚至想分手的念头。米米每次都会耐心的听完,并安慰我保持心态、好好爱她。可她总会在几天后,就能看到我在QQ空间里秀的恩爱。终于,米米不堪忍受,发邮件说“别再给我说你们分手的话,除非你们真的决定了或者已经分手了”!也是在落笔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残忍,一次次的给她希望,又一次次的让她失望!可即便这样,米米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我。一次和小爱同学的吵架后,我刷着《我的团长我的团》,被团长龙文章的一句台词戳中痛处,于是照着台词发了说说“我多想把我的命交给你,那是一件多么省心的事,只希望你别把他当做路边的马粪”,对此说说,正主小爱同学当然是置若罔闻,但米米却发来消息问“是谁把我当做路边的马粪”。我瞬间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6月19日,米米生日的前一天,她发来电子邮件,问我“能告诉我你很在乎我吗?能告诉我你有想过我吗?因为这是我说服自己靠近你的理由……”我的回复很敷衍“呵呵呵,是啊,有时候会很想念”。米米的回复是“任何一段感情都需要付出和维护,不仅仅是爱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不愿再和你联系,请相信我曾经很难过。”我的回复依旧敷衍“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别的!”米米的回复似乎很难过“即使只是友情,也会渐渐疏远的。更何况貌似只有我一个人在为此难过。我是个不善于联络感情的人。但和那些高中很要好的朋友相比,你给我的信任感太少了。”我的回复很不要脸,意思是说,我会记住她一辈子,因为被她所爱,所以才敢去爱小爱同学……米米在没回复!
7月,我作为国防生代表去珠海带军训,我跟带的师弟师妹打打闹闹,没想到的是她到了珠海,还特意来我训练附近,却没跟我见面!QQ上米米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说笑,没想到她说出了我训练的具体地点,我想既然她来了,就去请假见她一面,可她知我不便,早已乘车返校!后来她在人人网上评论“傻瓜,我看着你呢!”
我和米米的事,我尽量避着小爱同学,但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带军训忙,一天跟小爱同学说不了几句话,于是她登陆了我的QQ,并发现了我和米米的邮件往来,当然,小爱同学哭着打来电话跟我闹了起来,我自知理亏,只是低头沉默,小爱同学要我自己看着办,我当时做的决定很果断、也至今让我印象深刻——跟米米划清界限。我打电话给米米,三言两语说清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听到她哭,便挂断了电话!
我跟小爱同学和好,跟米米决断,后来在我QQ空间里,小爱同学和米米在评论区吵了几句,看得我惊心动魄,不过好处是双方没再纠缠,记得米米曾留言说:失去她,我将失去一片星空……
自此,米米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我唯一能够知道她动态的就是她偶尔发出的QQ空间,我去了澳门、还有我叫不出地名的风景区旅游,也是在落笔时刷到抖音的段子,莫名的难过到哭不出来:那些对你纠缠过的女孩,一个又一个的爬出深渊,开始了积极明媚的生活,遇到了很好很好的爱,只有你,带着你的游移、不专、自以为是,永远在泥泞里摸爬滚打,直到失去最后一口气!
米米喜欢动漫,她曾问过我是否有这方面的爱好,我表示不感兴趣后,她便知趣的再未提过。大学和米米不再联系之后,时常想起她,但我打给她的电话永远是等待音,发给她的各类消息都如同泥牛入海,后来,我突然想起她喜欢动漫的事,于是,从大三开始,我才开始刷起了已热播多年的动漫《火影忍者》,当看到剧场版《失落之塔》主角鸣人打招呼的用词几乎和米米一样时,我整个人瞬间都不淡定了“嗳……那个那个.....弱弱的问下.....”
然后,我蓦然想到,我们有次在一起时,因为尬聊,米米学着动漫里萌呆萌呆的角色,低着头、自顾自的反复对触着双手食指的指肚……
2013年3月,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以我和米米的故事为素材写了一篇半自传小说,这个小说刚开始我取名为《爱即非恨》,寓意曾经喜欢,现在没必要如此决绝,后来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狭隘,于是以《武林外传》里的一句台词,更名为《爱情是条单行道》!
6月,我充分发挥死皮不要脸的精神,终于和她恢复了联络,然后将这部小说发给了她,她说写的不好,为什么要把她写的那样痴情。于是我便酝酿了一个烂尾至今的小说《约定》,在战争背景下,我想把她刻画成一手手术刀一手狙击步的医生,但终究还是逃不出痴情的模子!我跟她说腹稿:如果爆发战争,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然后等我去找你!她略带哭腔的问我:哈?你要到战争爆发了才来找我!
毕业之前,我跟米米在微信上深入探讨了我们彼此。她问我她像什么,我回复说她像猫——温顺又独立,有能力却也不纠缠。我说她像猫,一来是她曾跟我说她要成为像猫一样的姑娘,二来这也是我的真心话,大学4年的时间,她已经成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然后我反问她,我像什么。她回复的也很直白,说我像狗!她也记得我曾经跟她说过我想成为狼,可如她所说:我并没与狼的气魄和能力,充其量现在只是一头拥有狼心的狗。她说的我无地自容,但我也无可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且不论我的学习成绩和去部队后的体能素质如何,仅在感情一事上,我缺少狼认定目标后执著和当断则断的勇气!
7月2日,我离校的前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去了米米实习的医院找她,没想到她居然答应见我。我去的很早,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一直在想该如何道歉,又该如何道别,没想到真正见面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的像是来见分别片刻的朋友!
我们在她实习的医院附近的牛肉面馆吃了晚饭,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吃的炒面,她点的蛋炒饭。饭罢,我们趴在珠江边的栏杆上,说着将来的打算,我要去部队,她要考研继续深造。后来她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我的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拼命的点点头,而她的眼里泛着城市的霓虹和江面上粼粼的光……
第二天我乘机离开羊城,正式告别大学生活。细想来,米米是我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女生,也是我离校的最后一个句号!
到单位后,米米很快发来消息,问我“我们这辈子还会再见面吗”,而我不记得回了她什么,因为那会,我正为小爱同学家里提出2015年结婚而头大!
8月末,我赴帝都培训,时长近一年,因为学员生活过的很充实,所以基本上再没联系过米米。2014年5月,我收到米米邮来的明信片,上面是厦门大学风景照,邮戳是“厦大投递”,上面手写的字迹娟秀可人:
六儿:
与你的相识相遇可以说很神奇,你我之间曾经纠结过,我也曾幻想过毕业分别时的痛哭流涕,但最终一切都将归于平淡。曾看到一本书上这样写“会痛的不是爱”,愿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而又有多少人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总之,愿你幸福,就像你希望我的那样。
米米,2014.5.14
我,瞬间泪目!
2014年6月,我们各自毕业,但还是偶尔打电话通报彼此的生活。10月,她考上了研究生,而我在羚城带新兵,那段时间一直在跟小爱同学吵闹,跟米米说了后,我很意外的收到了她的来信,信写的温情如水,主要是劝我轻装前进、千万不要失去爱的能力。也是通过这封信,我才想起,她曾说愿为我来甘肃当一名普通医生。不过,我很感慨身为研究生的她,不论是文笔还是心境都已完成了华丽的蜕变,更感慨,因为自己的执念,错失了一段可能会很美好的婚姻。
最后一个跟她联络的场景是在2015年冬天,我还是在羚城带新兵,凌晨上哨,闲来无事,于是打开微信,给她唱了《龙门镖局》的主题曲《我以为》,没想到她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唱的怎么伤感,我还是没正行的跟她嘻嘻哈哈的聊了一会儿!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删了我的微信,电话也变成了永远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慢慢的接受了她跟我不辞而别的事实,那段时间我的心像是沉进了无垠的黑暗,我知道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可不曾想,它来的这样突然。以前觉得这世上的告别仪式挺多的,比如喝酒、旅行或者痛哭一场,后来才知道,大多数告别都是悄无声息的,像极了那句话: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些人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
最后一条关于米米的消息是在2016年,在微信上跟蔓蔓闲谈,她告诉我米米结婚了!我原以为我仅仅是对米米有好感,没成想她变成了我的预备前女友,成了我心里头最柔软的存在之一!
2018年我离异后,看到有句话说“别人糟蹋你的真心,总有一天会有人糟蹋他的真心”,最开始我认同这句话是因为我觉得小爱同学糟蹋了我的真心,总有一天会有报应。可后来,我顿悟了,我糟蹋了米米的真心,现在我的遭遇,就是报应!
十年之后,落下这些文字时,我突然后悔当年失去这个那么喜欢我的姑娘,可恰巧就在写东西的时候,看到网上评说这个世间最悲伤的字是“若”字。段子将我拉回现实!我曾经还幻想要是和她在一起会如何如何,可人生沉浮至此、在情场里翻滚几回后,突然淡淡的觉得,如果当初和她在一起,现在也该分手或者离婚了吧!
初见你时,春水初生春林盛,春风十里不如你,然而四季轮回,我还是爱上了夏日的傍晚、秋日的田野、冬日的暖阳,一直要走过四季,我才能决定要不要永远留在春天里。你说“要在情场翻滚几次才能知晓谁是最爱、谁是永远,也是幸运,也是悲剧。
很认同网上说的那句话:这世间最好的词包括“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虚惊一场”,可从来没有一段感情可以破镜重圆,即便现在再见面,曾经的羁绊也早已被现实尘封,我们早已判若两人,现在想想她的不辞而别是问心无愧的,爱的时候毫无保留、放下的时候也潇潇洒洒……可我,再也没有资格去想念那个我亲手推开的姑娘!
米米和小爱同学生日是同一天,命运这种东西说来也怪,她和小爱同学的父母以及现居地都是三个不同的省份。我和小爱同学离异,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可能是命中的注定吧!不过我的生命里多了两个笑话:一是米米曾愿为我来甘肃当一名普通医生;二是为了挽留小爱同学,我曾愿放弃干部身份,去兰州当一名文职!只是很后悔,当初没有跟她好好吃一顿饭、没有拍张合照,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文末,用八月长安在《最好的我们》中的一段文字结束:曾经的我是最好的我,现在的你是最好的你,可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整整一个青春……
今生就此别过,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