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打开屋后的门，四处看了看。昨夜雨水冲刷过后的山里，田地里更显清新，连空气亦是如此。
北山去年意外被火燎过的地方，茅草已经从地里钻出来了，一片片绿色向大地宣示着生命的力量。山对面人家种的几块油菜开得正旺，在窄窄的长长的田里画下几道金黄色，格外打眼。
山下的水田蓄起来了，想起在我家那边，这个时节碰上雨水把田里灌满了，会有人开始牵水牛犁地。从上一年秋天收割，经过整个冬季的干枯，田里、田埂的泥土都疏松了，趁着水还没渗完，把田犁翻了，再来回耙几遍，和着水把泥巴弄粘稠，最后在田埂内侧用木锹抹一层稀泥，就算完工了。若不是山上的卧室离对面一层一层的梯田太远，晚上睡觉会听到雨水从田里翻出去，自上往下汇成水流叮咚作响。
一不留神，发现屋后一棵朱顶红长出来了，那是去年冬天埋在土里的，屋前屋后种了两排。虽然很自信它们会如期苏醒过来的，那一刻还是兴奋了一下。再挨个去检查其它的，都已经长了新叶。更是欣慰，总算没有辜负我们两人的一番工夫。春风春雨，润物无声，高如树木，矮如花草，雨露均沾。泥土埋藏了生命的种子，阻挡不了春天的力量，就像脸皮再厚终究也挡不住男人的胡须，周而复始地循环。
下午从县城送货回来，远远的看到山下在犁田。一年之计在于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