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身前突然响起了树志阴的声音。
罗雪玉一下就抬起头来,十分意外地问:“树志阴,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树志阴微笑着说:“嗯,没错我是走了,但我并没有走远,因为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我,所以我出来后并没有走远,这样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出来帮你。谁叫我答应过要帮你呢?”
罗雪玉说:“谢谢你,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所以不用你帮忙了。你还是回去吧。”
树志阴说:“刚才你和连生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看到了,也都听到了。虽然连生已经认输,但是你忘了,你的敌人不止连生他一个人,还有你爹娘他们俩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原因,因为你的敌人太多了。所以你还没有完全胜利,只是小胜一场而已,因此我们还要继续。”
罗雪玉说:“嗯!还好你提醒我,经过刚才的事情,我一时之间忽然就忘记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连生问:“看你刚才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你在想些什么呢?”
罗雪玉说:“我在想,虽然连生他终于认输了,也终于放手了,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这样做的结果和代价只会伤他伤的更深,也只会加深我们之间的裂痕和距离。所以我想到这些我就心痛,我就难受。”
树志阴说:“看你心痛的样子,那你就嫁给他算了。”
罗雪玉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个时候还拿我开玩笑,亏你说的出口。”
树志阴说:“刚才连生说要去宰了我的时候,我听见你说‘如果你真的要杀了他,那你就先杀了我!’你真愿意为我去死?难道我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罗雪玉说:“你先是救了我,然后又答应帮我,我已经欠了你很多了。如果再让你为了我而被人杀死,我却无动于衷,不管不问,也不予以阻止,那我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所以这跟你对我来说重不重要无关。”
树志阴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唉!”
罗雪玉说:“当然是这样了,不然你以为是哪样?所以还是别想太多了。”
树志阴说:“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将你爹娘摆平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无关痛痒。”
罗雪玉问:“刚才连生都说要杀了你,你还敢去吗?你就不怕他真的杀了你?”
树志阴说:“你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小瞧我了。好歹我也是练过武功的人,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遇到过旗鼓相当的敌手,所以就算他要和我打,也只怕是自讨苦吃、自找罪受。因此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罗伽亦、倪丹与罗承哲、梁小慧四人坐在客厅里边吃小吃、点心和零食,边用茶。四个人分成两组坐在一块聊天,分组的方法可想而知当然是倪丹跟梁小慧一组,罗伽亦跟罗承哲一组。两组之间多数时间是各聊各的,偶尔也会一起聊聊某个话题。
聊到最后,罗承哲喝了一杯茶,忧心忡忡地说:“玉儿和连生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他们两个谈的怎么样了?让两个孩子自己谈,我真有点放心不下哟。”
罗伽亦说:“哥,你就别担心了,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他们已经有这个能力自己做主了。我知道你希望将玉儿嫁给连生,不论玉儿最终是否会选择连生,你都已经尽心尽力了,连生他若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就不会怪你;他若是个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人,那么他也不值得你们为他这样做。所以你还是歇歇吧,别让自己太累了。”
罗承哲点了点头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虽然我是希望将玉儿嫁给连生,但我也明白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不论玉儿会不会选择连生?我只能为他做这么多了。”
这时连生垂头丧气、狼狈不堪地走了进来,伤心难过地说:“伯父伯母,谢谢你们对我的眷顾和关爱,也谢谢你们诚心诚意的想要成全我和雪玉,只是我连生没有这个能力和魅力让一个不爱我的人爱上我,结果还是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一片期望。事到如今,只怕我不能如你们所愿,成为你们的乘龙快婿。虽然结果已成定局,但是我不怪你们,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有这个福气。”
梁小慧说:“连生,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玉儿还是拒绝了你。”
连生十分痛苦地说:“纵然是我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但我还是无法改变这残酷的现实,也无法改变她给我的答案。”
梁小慧说:“就算她拒绝了你,她也总得给你个说法吧?她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还是信上面说过的那些话?”
连生说:“是的。我问她你为什么只留下一封书信就一走了之了?她告诉我,她在信里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还说……她还说她已经遇到了一个心爱的人,他们彼此相爱。而这个人就是树志阴。”
“什么?今天跟玉儿拿木剑对打的那个人不就是树志阴吗?玉儿怎么会爱上他呢?”罗承哲立马跳了起来,走到罗伽亦面前“老弟啊!玉儿在你这儿住了也有三个多月了,她近来的情况我想你和弟媳应该最清楚的。所以我想问你,玉儿和那个树志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连生的话已经让罗伽亦一头雾水了,现在又加上罗承哲的责问,罗伽亦现在处境十分难堪和尴尬,同时又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罗承哲,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门外响起了罗雪玉的声音:“爹,要论谁对谁错,也都只是女儿一个人的错,与叔叔和婶婶他们无关,你就别在为难他们。要骂你骂我吧!”
五人朝门口看去,看到罗雪玉和树志阴肩并着肩走了进来。
罗承哲说:“你回来的正好,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你们最好给我实话实说,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罗雪玉和树志阴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罗承哲面前,一动不动的站着。
罗承哲说:“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刚才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这些话让我羞于启齿。我只想问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关系?”
树志阴向前走了一步说:“伯父,我和雪玉相识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是我们一见如故,一见倾心,所以希望伯父和伯母你们能够成全我们。”
罗承哲说:“我是想成全一对俊男美女,但不是你和罗雪玉,而是连生和罗雪玉,你听明白了吗?如果没听明白,我还可以给你再说一遍。”
树志阴说:“我听明白了。但是伯父你又不是不知道,罗雪玉她根本就不爱连生。如果罗雪玉真的爱连生,我相信就算你们没有从中撮合,罗雪玉也会不畏艰难困苦选择和连生在一起,但是罗雪玉她并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她不爱连生。
“既然罗雪玉不爱连生,她不愿意跟他结婚,那你何不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你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硬要逼迫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两个人都深受伤害,就算在一起了,他们两个也不会幸福快乐。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女儿恨你怨你,那就请你不要这样做;如果你觉得无所谓,你觉得可以不用去在乎你女儿的感受,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罗承哲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这下他愤怒了,用手指着树志阴大吼:“听明白了你就给我滚出去!滚!我们罗家的家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我也不用你来教育我,给我讲道理,我过得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呢!难道这些东西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你以为我不懂吗?你还是留着以后用来教孩子吧。”
树志阴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怒火,但是他没有忘记他来这儿的目的,所以他忍了。他咬了咬嘴唇很不服气地说:“对不起,伯父,你让我滚出去我办不到。从小到大我爹只告诉我两种出去的方法,一种是抬头挺胸的走出去,还有一种是死了之后躺着被人抬出去。”
罗承哲气得胡须在微微颤抖着,他说:“我真是在对牛弹琴,懒得跟你废话。”
罗雪玉扯了扯树志阴的衣角,轻轻地对他说:“你也别说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罗雪玉说:“爹,刚才树志阴也说了,我们两人一见如故,一见倾心,所以现在我鼓起勇气冒昧的想问你一句话,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成全我和树志阴?”
罗承哲一拍桌子说:“想要我成全你们?简直是做梦,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你们就死心吧!。”
罗雪玉慷慨激昂地说:“好,爹,你记住你刚才说过的那番话,我可以如你所愿,不嫁给树志阴;但是你也别想如愿以偿,我是不会嫁给连生的,也许永远都不会。这样我们谁都没有输,也谁都没有赢,这样的结果不是更好吗?”
罗承哲愣了愣,然后指着大门怒吼着:“你们给我滚出去,两个都给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一个都不要看到。出去!”
两人于是走了出去,出了罗府大门后,罗雪玉说:“谢谢你,刚才你为了帮助我,让你受了很多的委曲和污辱,我心里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也希望你不要和我爹计较,因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子,但他还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
树志阴说:“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其实我爹的性格不比你爹好,所以我能够忍受得住。”
罗雪玉说:“你又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只是今天的心情和状态不够好,所以要不还是改天吧。改天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我们再去喝酒。”
树志阴说:“好,那就改天吧。说实话,今天确实没有心情喝酒。”
送走树志阴之后,罗雪玉就回房休息了。
两人转身走出去时,梁小慧就安慰和劝诫罗承哲说:“好了,老爷别生气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生气还有什么用呢?与其有这些闲功夫去生气,还不如好好爱护自己。”
“我没事,夫人你不用担心。”然后对连生说“贤侄啊!伯父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结果还是不能让罗雪玉答应嫁给你,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到此,罗雪玉和连生之间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两人几乎没有可能了。
第二天早晨,罗伽亦心情十分沉重地对罗雪玉说:“玉儿,你终于如愿以偿了!连生他今天天一亮就离开了,你们之间的爱恨纠缠终于落下了帷幕。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也不知道叔叔是不是应该恭喜你?”
罗雪玉惊慌地问:“连生他……他走了?他这么早这么快就走了?”
“是啊!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人家还留在这里干嘛呢?难道跟你一样在这儿混吃混喝啊!”罗承哲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如果舍不得别人走,那就不要拒绝别人呐!既然已经拒绝了,那就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看着就让人心烦气躁。”
梁小慧责备罗承哲说:“老爷,你听听你自己刚才在说些什么?你也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也知道连生已经走了?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人已经走了,无法再挽回了,那你跟女儿怄气还有什么用呢?根本没用。
“另外你可别忘了,连生跟我们家的关系就算再好,他也只是别人家的孩子,就算做了我们的女婿,他也只能算半个儿子。只有玉儿才是我们的孩子,她才是我们亲生的,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所以你可以跟外人过不去,但是你不能够跟自家人过不去,你不能够跟自己的女儿过不去。丑话我可跟你说在前头,你再这样,我可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