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赶在暮春的尾巴上,回了趟老家,有所见有所闻有所思有所获,值!
山里的清晨是微微带点寒意和凉气的,我这个不敢回家过冬的人被南方的天气惯得更加畏冷了,一直嚷嚷着“天啊,怎么这么冷,要冻死我了”,一边如孩童般兴冲冲要去室外沐浴天然的一切,大口呼吸着有各种自然味道的空气。
大山里的空气是有味道的,在河边,有水气和草木味;在山里,有叶味和花果香;在林地,则有土味和竹笋香;在麦地,就是麦花香。味有各异,香香怡人。
晾完衣服后,返回时在菜地旁发现的这种果子,意外之喜,果断摘了,有老人经过,笑问:“摘果子呀?”怪不好意思的我:“嗯,摘着玩儿!”老人:“没事,果子长着就是让人吃的!”声音渐远,人也走了,留下无言以对的我(好有哲理好睿智的话让我无从回答)
小的时候经常去找着当水果吃的,我们叫它刺泡子,学名大红泡,蔷薇科悬钩子属落叶灌木,丛生。
在我老家田间地头路旁随处可见,这不,在河边又发现一丛,有的还在开着花,就是上图的这种白色小花,还捕捉到一只可爱的小蜜蜂在忙着采蜜,旁边的青色小果就是成熟果子的雏形,叶,锯齿状,有刺。
下图是我和表弟的成果,路旁有桑树顺道采了些叶子,果子是野生的,放心摘,桑树也是无主的,所以不用担心道德方面的问题。
我已多年未见过麦子了,尤其是青色未成熟的,当真是欣喜至极!麦穗还未完全成形,上附着小小的铃铛状白色花儿。不知名的小虫子栖息在我手掌上,它大概把我的手当成某种植物了。
美丽的芍药花旁边有一只温柔的“护花犬”,这是我见过最不凶狠最胆小的狗了,不说象征性地示威大吠两声以达生人勿近之效,它倒好,我和表弟刚靠近,蜷伏在地的它立马腾身而起,撒丫子跑了,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小时候被狗吓到过的人表示从没见过这种状况,吓坏了好伐?
银杏树和茶油树一样,浑身是宝,银杏叶子外形好看,春秋不同色,可观可赏,至于冬天,下雪了,被银装素裹时又是另外一番不得不看的盛景了。此外,它也是天然书签和标本,我的书和本子中都夹过,还可入中药,美容养颜,果子在我们那普遍称之白果。
老家有婚嫁活动时,会用染了各种色的白果撒帐,喻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我小时候蛮喜欢收集的,红的、绿的、黄的、明艳极了,小孩子总是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嘛。
信阳毛尖大多数人都听过,就是我老家信阳的茶,我虽然对茶没有深入研究,但家里也是种了茶的,大多是我和我妈一起采茶。采茶是个耐力活,需要极好的耐心,小的时候贪玩,注意力不集中,采了一会后不是被蚂蚁吸引走了就是被花花果果的给诱惑住了。上小学时,全校师生一块集体去采过茶,玩得很开心,纯粹当郊游了。
茶桃就是茶树结的可食果子,味甘甜爽脆,和南方的水果莲雾味道类似,多汁多水,和莲雾颜色不同,它初成熟是青色的,完全成熟是乳白色的,果子上还有斑,表明是经过风雨洗礼的,特别甜。我小时候是鉴别这方面的行家,因为方圆几里内的山都被我“征服”过,树都被我攀爬过,果子都食过,花都寻过。
风雨洗礼后的茶桃,再没有摘无人吃就风化入土了,所以我觉得小时候的我是它们(山里的花草树木)的知己。
茶树也浑身是宝,茶树花纯白宜人,花蜜香甜,嗯,我偷偷和蜜蜂抢食,尝过,茶耳朵和茶桃是天然水果还可晒干做菜,茶籽油蕴含多种有机物质,是特别好的食用植物油,我们曾经把茶籽砸碎洗头发,有乌发顺发之效,茶饼可烧可喂猪,茶籽壳可烧,灰烬可当肥料,真是物尽其用,丝毫不浪费。
茶桃还未尽落,茶籽已经结了青色的小果儿,露了头,它们需要一直长呀长,然后在秋季成熟,人工采摘,经过晒干,剥壳,再晒,榨油,出油一系列繁琐复杂的程序,一般都是过年前后可以食用到新鲜的纯天然茶油。
河边柳树是最多的,二姨家有个和我同龄的表弟,有几项山里娃的看家技能,其中之一就是做哨子。从柳树枝上截下一小节,然后慢慢双手合拢用力搓,让柳树皮和枝干分离,柳树皮就是哨子,他放在嘴里可以吹出悦耳的声音,我从没学会过。
这个表弟爬竹子也是个高手,跟个猴子样可以爬到顶端荡秋千,又是我非常羡慕多次尝试后却未能学会的本领之一。当年竹子树旁边围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鬼头给我加油打气,众目睽睽之下使出吃奶力气的我愣是没能爬上去,最后在围观小伙伴们的嗤笑声中结束挑战壮举,遂成为我心中一大遗憾。
枫杨树,别名叫枰柳、麻柳树、水麻柳、小鸡树、枫柳、蜈蚣柳、平杨柳、燕子树、元宝树、馄饨树等,各地叫法不一样,这种树开花像一串串“元宝”,可入药。
山脚下多此花,野生,花美无名,或者我不认识罢了。
南方菜市场用来做凉菜,我小的时候采了拿去卖钱,是儿时为数不多的经济来源之一。
河水微波,天薄蓝,草深绿,树青葱,自然和谐统一。
那时的人做事都很认真,老墙上的宣传标语都写得格外规整。
阳光丰盛,小路多树,光影交杂,美景即生。
三姨家养了一群小鸡,有的还不大会飞,小小的身影背着小小的翅膀跳下蹿上,在老鸡的带领下四处觅食。
樱桃介于青和红之间,是浅黄色的。
势如破竹,竹子的成长速度很可观。
不是板栗成熟的季节,这棵树应该有些年头了。
河里长满了这种植物,不是我幼时常见的虾子草一类的,大概是生病了。
腊肉和竹笋各有其香,各有其味,是一道农家美食。
三姨夫的侄子从山上采的叶子自己做的,外形和龟苓膏很相似,老家称之为观音豆腐,入口即化,可甜可咸,和夏天很搭,老一辈的人讲,农忙时来一碗,那感觉快活似神仙。
竹子蔚然挺立,风吹过,飒飒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