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是远方的路,还是梦里清醒的手指。
我总是不停地检验着时间的正确性,像一个时钟,摇摆着自己的人生。
新衣倘若不合时宜,那么即使鞋子高贵,也无法继续下去这个富丽堂皇的梦。我抬头看着黯淡乌云底下飞翔的鹰,它的翅膀挥舞着人间的灰尘。
我看了眼远处城堡的时钟,十点十四分。
又比我的现实时间快了将近八个小时,我在追逐倒退的时间,在清醒的梦里追逐一种不可能的理想主义,希望有一天,现实可以与其重合。
我执拗的相信到了那一天,乌云会散去,露出的月光能够指引一条回家的路。
梦里不会流泪,即使是思念,也只是一种流动的情感,川流不息在每一个迷失的心房之中。
我不敢与路边的人群对视,他们总是狰狞的审视着我,即使我的身上一无所有。我思考着他们究竟来自何处,是不是时间的缝隙中,生长着一种黑暗的力量。
在童年与老年的桥梁上面,站着无数没有面目的年轻人,他们挥舞着手里即将燃尽的烟火,他们选择了不再前行,与灰烬同流合污,愿意的,不愿意的,都露出了统一的笑容。
我只是匆匆的走下去,踩着地上还未熄灭的火,清醒地,低头往前走。
九点二十一分了。
倘若再不脱离梦境,我可能会回溯到现实里的前一天,那样一切的挣扎都会变成混乱,而我没有这个能力理清,我是一个最初级的控梦人。
鲜花一朵朵地从枯败到繁荣,地上的泥土凝结成黑色的宝石,我的手臂开始软化成一种固液结合体。
手指消失了。
没有了交换道路方向的筹码,今天的所有探索都将前功尽弃。
雾要散了,我要醒了,又是一次崭新的徒劳无功,我依然没有找到时间回流的源头,我只是苍鹰利爪下一个不值得降落的坐标。
卧室的钟表显示凌晨三点二十分。
很好,又缩进了一点距离,下一次,我选择追捕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