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在2020年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牺牲的英雄们,是他们用自己的身躯为我们在至暗的黑夜里撕裂了一条缝隙,让光透了进来。
《时间的礼物》,是一个关于时间和选择的故事,它讨论一个人要做哪些准备才能拯救生命,这个问题涉及未来和过去,关乎一个人要去的地方和会留下的足迹。
故事里的“我”,成功、富有,同时也冷漠、现实,“我”拥有一切成功人士会有的特质,“我”还有他们没有的,这样是故事的起因,“我”得了癌症。
在医院里,“我”认识了一个同样患病的小女孩,她今年才五岁。
她会把椅子用蜡笔涂成红色,为此她用了二十二盒蜡笔,她有很多的蜡笔,因为每一个来看她的人都会送她蜡笔。
她叫她心爱的玩具兔叫渡渡,渡渡害怕时,她就让渡渡坐在红色的椅子上。
有天晚上“我”听见她对渡渡说:
“我很快就要死了,渡渡,每个人都会死,只不过,大多数人几百万年以后才会死,而我明天就可能死。”说完这些,她又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希望不要是明天。”
“我”本来是没有空理会这样一个小女孩的,“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时间管呢。
可能是医院生活太无聊空虚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得了癌症,这让“我”比过去更加感性,这个孩子总让“我”想起我的儿子,他和小女孩一般大的时候,“我”正忙着赚钱。
也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很害怕那个穿着厚厚的灰色针织毛衣的女人,她每天晚上都会来医院巡逻,捧着一个文件夹,里面有每一个人的名字。
她说她只负责物流和运输,可我们都知道她就是死神。
总之,这个孩子让“我”产生了莫名的情绪,“我”不想让死神带走她。
可死神说,
不能一命换一命,只能一生换一生。
如果“我”救下她,那“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印记也会被抹得一干二净,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过,“我”的成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成就,儿子会有另一个父亲,世界并不会因为“我”的离开,改变一丝一毫。
“我”设想了一下,如果是我的儿子面对这样的选择,他会怎么做?
“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穿着灰色针织毛衣的女人送给了“我”一副手套,因为“我”问她,
“我们去的地方……冷不冷?”
《时间的礼物》只是一个很短篇的童话故事,可是却让人读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不愧是暖心小说之王弗雷德里克·巴克曼(Fredrik Backman)的手笔,巴克曼出生在美丽的瑞典赫尔辛堡,曾当过卡车司机、专栏作家和博客作者,他的代表作暖心三部曲被人们所熟知,包括《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外婆的道歉信》、《清单人生》,也奠定了他暖心之王的地位。
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的每一部作品都温柔地劝诫着人们努力去爱、认真生活、用力过好每分每秒,传递着最简单、最朴实的价值观,珍惜当下、拥抱爱人。
《时间的礼物》相比于他的暖心三部曲情节简单,但巧妙的构思和精湛的文笔,将“时间”、“生命”、“平等”、“亲情”这些我们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温柔地摊开在我们面前,认真地等待着我们的审视。
弗雷德里克·巴克曼(Fredrik Backman)
关于生命的平等
因为大多数人都一厢情愿地相信,
每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都值得我们一视同仁地悼念,
绝对没有高低贵贱、亲疏远近之分,
假如有人问我们:“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吗?”
大多数人都会响亮地回答:“是的!”
然而,
如果有人指着某个我们爱的人问:“那这个人的生命呢?”
答案恐怕就不会那么一致了。
假如我杀的是个好人呢?
一个被爱着的人呢?
一个有价值的人呢?
假如死去的是个孩子,
又会怎么样?
文中的这段对于生命的发问,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
如果文中的男人不认识那个女孩,不知道她喜欢用红色的蜡笔涂满她的小椅子,不知道她叫兔兔叫渡渡,不知道她也害怕死亡,就不会有愿意替她去死的念头,不会为了救她一命,抹去自己在这个世界印记了。
所以,关于生命的平等,大概只是对于陌生人而言吧。
2020年伊始,被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困扰的日子里,我们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今天又有多少新增病例?多少疑似?多少人死亡?多少人康复?
大多数的我们看过屏幕上显示的一个个数字,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厨房做凉皮、做蛋糕、去客厅立扫把,那些冰冷的数字对于我们而言,只是数字而已。因为我们跟数字背后的人素昧平生,我们不知道他或她有着怎样的故事,是不是有漂亮的眼睛,是不是最爱红色,是不是也有所爱,又有着什么样的牵挂。
直到我们看见李文亮的名字,知道他爱吃炸鸡,有最爱的妻子,妻子正在怀孕,肚子里的是他们第二个孩子。
直到我们看见刘智明的名字,知道他是武昌医院的院长,他的妻子也同在抗疫最前线,知道他曾留下医疗预嘱:“如果万一,不要插管抢救。”
直到我们看见彭银华的名字,知道他本打算正月初八举办婚礼,抽屉里还有未发完的请柬,知道他和妻子约定“疫情不散,婚期延迟”。
截至到2月24日,已经有22位医务人员殉职,很遗憾我们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他们,因为在我们认识到他们那一刻他们的离开对于我们来说,就不仅仅是新闻播报里的数字,而是一群赤子,他们有着炙热的心,他们伟大到什么程度,他们是为了一群陌生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图片来自丁香医生
关于时间
世界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时间,一秒钟就是一秒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为什么穿着灰色毛衣的女人口中所说的“不能一命换一命,只能一生换一生”是什么意思?
一命换一命是用死亡来交换,而一生换一生是用时间。
我们都曾以为死亡是最残忍的,但这听上去更残忍不是吗?
死亡并不能抹去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曾经做出的努力、获得的成就,那些花费的时间,总有人会记得,可是失去了时间就失去了以上所有的一切,一切归零,不是重新开始,而是从未开始。
所以被剥夺时间才是对一个人来说最残忍的事情,那么文中的“我”为什么会同意呢?
大概是因为“我把人生中每分每秒都贡献给了工作”,而不是“我”的孩子和家人吧。“我”希望在“我”离开
之后,填补“我”空缺的那位父亲能给他更多的陪伴和爱,这就是“我”送给小女孩和“我”的儿子的《时间的礼物》。
关于亲情
是一分一秒的陪伴,累积成我们不可替代的情感。
情感是时间给我们的礼物,但其实名利也是,重点在于你的选择。
“一旦失去了孩子对你的关注,你就永远不会重新获得它。”
但很多东西,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这里的一次指的是选择了A就不能选择B,同时,没有机会重来。
孩子不会永远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你,
等你转过身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太晚了。
希望因疫情在家的你,
有好好珍惜这份《时间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