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沾满灰尘的衣裳,扔进了一旁的清水池中,这个夏夜,没有雨露,没有虫鸣。只有光洁如玉的白月光,只是有谁又抬起头展望。
奶奶说她要出去走走,很想陪着她,像很多年前暖和的大手牵着我行步的那般,走过院前铺满青石的小石板路,和路过的舍邻挥手,说我来了,吃过了夜饭,带你出去走走。
我想了很久,低头思了许久。想回答她,找个什么理由,我已经初长成了。却看到奶奶黯然的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老蒲扇,出了门院。
我摇摇头,脱下脚上的鞋,放在了鞋架上,开门,进了小房间,却忘了今天没有擦拭木地板,想着,从衣柜里拿出了双白袜穿上,很奇怪,白袜一遇脏物便会失去原本的色调,我却取之不尽,喜之至深。每次去生活区看到一排排整齐挂着的白袜,都会忍不住随手拿上几双,不管母亲的劝阻。只因喜欢着这纯白如初的色彩。
准备拿起手控器打开冷气,却发现从昨晚到现在冷气都未关却。这健忘的老毛病,如影随形。
打开音乐,从床头拿起白落梅的书,开始晚读。
被文字,被音乐带到了另一个空间。只有我存在的空间,我开始不断汲取文字带给我的快感,舒心。忘却了所以。
虫鸣在这个时刻响起,冷气散出的气体声不隔断,爷爷打开老旧的电视机声音传播开来。
我想到了温柔这个词,身旁如此多事物带给我的温柔,写文字的时期不是孤独的,阅文的时期不是孤独的。
细想着,餐桌上的玫瑰枯萎了些许,明早挎着布包装点小钱,去趟花店。我需要新鲜却又陈旧的事物。
想起了远方未见的你,隔着长途,隔着山水,明天一早,我会早起,用山间的清泉水洗个脸,把黑发梳直,扎起马尾。
坐落在院后的一颗巨大灰石上,聆听清风徐来声,瞧着洁净玉露的滴落,铺开泛黄的信纸,给你写一封信。
远方的故人,我不知晓你的名字,你的栖息地,我会写好后,骑着两年前父亲送给我的那辆单车,在去往邮局的路上,幻想你的模样。
有微风拂过少年的白衣角,散开好闻的茉莉花皂的气味,嘴角扬起轻笑,容颜未老,身影轻巧的在街角划过一丝弧线。
生活原来真有这么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