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鲁玉
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想要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只能是婴儿时期。正是因为不能自理，你的生死只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01
一路考试走来，身边总有掉队的人，好像人生的跑道越来越窄，由成群结队去上学，变成三五个好友结伴而行。路很长，同行的人，越来越少。
一次回老家，路上遇见高中的同学，小A。
高中时，我们拼命的读书，梦想着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
小A就像个特例，上课睡觉不学习，经常和班上的男同学出去玩。
在这个小县城里，总有些话走不出去，只能在这弹丸之地里回旋。
“听说小A怀孕了。”
毕业晚会上，大家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是窃喜或者叹息，我不知道。
再次见到小A时，我大四准备毕业，每天焦头烂额的准备毕业的事情。
已经是初夏，天很热，她在一个短途客车上售票，准确的说，应该是直接收钱，简单粗暴。
我们聊了几句，才知道这条线上已经被他和老公承包成了“自家线路”。
她说话时开心的样子，让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幸福。
小A已经是两个孩子妈妈，从正面上看，还像十八岁的姑娘，穿着粉红色的裙子，做着美美的指甲，没有半点婚后邋遢的样子。利索地卖着票，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家庭幸福，财权在握，颜值满分，这应该是每一个同龄人所羡慕的生活吧。
暂且不评论这种生活是不是我想要的，至少对于刚毕业，房租都是问题的我来说，这种经济来源，让我很眼馋。
02
另一个女孩，是我的好朋友阿晴。小学时，俩人经常一起结伴上学。
六年的小学时光，一闪而过，她的学业生涯在初中时葬送。
刚开始唠叨上学没意思，后来假装生病不去上课。直到一天早上，我扯着嗓子在她家大门口喊她名字。几声下来之后，只听见院里的婶儿，闷声的说“阿晴不去了，你先走吧”。从此，上学之路成了我一个人的旅程。
阿晴出门打工了，在服装厂上班。
半年之后，她订婚了。和一个在服装厂认识的男人。比她大九岁，粗壮黝黑。
再过春节时，我听说阿晴回来了，欢天喜地的跑去找她聊天。
进门以后，她怀里抱着孩子，甜蜜的和我打招呼。我定了一下，傻傻的问，“这是谁的孩子？”。
可能有一世纪那么长，我才反应过来，她和我生活已经不再相同。
整个假期都在思考，是阿晴的选择错了，还是我已经被书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傻瓜，并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过。
那年她十六岁，手上大黄金戒指那么吸引我，同样，她怀中的孩子又让我极度恐惧她接下来的生活。
去年，我微信上，阿晴的头像有一个红点提示消息。
我点开以后，微信里显示“见没见过阿晴”。那一刻，突然想起自己那年假期的纠结。
如果和阿晴一样，也选择辍学，恐怕后果也不会好太多。
虽然我不敢保证上完大学的生活有多么顺心如意，不敢保证接下来是否能够找到满意的工作。
庆幸的是，我有了更多的选择，也有一定的认知能力去做出相对正确的选择。
而不是躲着生活，等它生猛的扑向我。
在很多励志的案例中，总是这样宣扬“某某没上大学，十年之后成为年入五亿的大老板”等等。不可否认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可是大老板十年内的经历又有谁知道呢。你不知道他们走投无路时的煎熬与恐惧，不知道深夜加班，身负重债的压力。
没有一个人能够看起来毫不费力地生活着。有些伤疤的日子我们没有看到，并不代表他没有过疼痛，有些事例因为少才成为奇迹。
小A和阿晴不同，小A虽然也没有上大学，但是进入社会的时候已经满十八岁，也早就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
阿晴这种处境不能完全归结于不读书所造成的。而是在没有具备完全的认知能力时，去选择一个看起来轻松的路子，急于做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
阿晴没有错，谁都想找个舒服的方式去生活，轻而易举的做到温饱无忧。
可是人生悠长几十年，该清醒的时候不要糊涂，当急于做出选择的时候，不妨先去睡一觉再说。
最近寒门女孩考上北大刷屏，我想她努力的动力，应该和大多数农村孩子想法一样。
不想一辈子待在村子里，想去外面看看更大的世界。
即使在当代社会，寒门再难出贵子，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读书还是一条捷径。
我们没有背景，没有任何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杀一条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