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才不遇:张仪负气离楚

春秋战国故事311

苏秦用合纵之策说服赵肃侯,当上赵国的相国之后,派人带着一百金前往燕国,偿还旅店主人的一百钱。苏秦正准备选择吉日出发,前往游说韩国、魏国等国,忽然赵肃侯召他入朝,说要商量紧急事宜。苏秦急忙去见赵肃侯。

赵肃侯说:“刚刚边吏来报:秦相公孙衍出兵攻打魏国,擒获了魏国大将龙贾,斩首四万五千人,魏王割让黄河以北的十座城池来求和。公孙衍又想移兵攻打赵国。怎么办呢?”

苏秦听了,暗暗吃惊:“秦兵如果到了赵国,赵君必然效仿魏王求和,合纵的计划就不能成功了!”他急中生智,打算把这件事先承揽下来,让赵肃侯放心,再另想办法。于是故意做出安闲的样子,拱手回答说:“我估计秦兵疲惫,不能马上抵达赵国。万一到来,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退兵。”

赵肃侯说:“先生暂且留在这里,等秦军确实退兵,才能离开赵国。”

这句话正合苏秦的心意,他答应后退下。苏秦回到府第,叫来门下的心腹毕成,在密室里,吩咐说:“我有个老同学名叫张仪,字馀子,是大梁人氏。我现在给你一千金,你可以扮作商人,改姓名为贾舍人,前往魏国寻访张仪。见到他后,必须如此这般。你要小心在意。”贾舍人领命,连夜前往大梁。

张仪自从离开鬼谷回到魏国,家境贫寒,求事魏惠王没有成功。后来,他看到魏国军队屡次战败,就带着妻子去了楚国,在楚国令尹昭阳府中做门客。

昭阳带兵攻打魏国,大破魏军,夺取了襄陵等七座城池。楚威王嘉奖他的功劳,把和氏璧赏赐给他。

这和氏璧是什么来历呢?过去有个楚国人叫卞和,在荆山(今湖北南漳县西)得到一块玉璞,献给楚王。楚王让玉工察看,玉工说:“是石头!”楚王大怒,认为卞和欺骗国君,砍去了他的左脚。等到下一任楚王即位,卞和又献上玉璞。玉工又认为是石头。楚王发怒,砍去了他的右脚。等到第三任楚王即位,卞和仍想去献玉,无奈双脚都被砍去,没法行动,只能将玉璞抱在怀里,在荆山下痛哭。一连三天三夜,眼泪都流尽了,血流了出来。有认识的人问他:“你两次献玉,两次被砍,就不要再去献玉了。难道还希望得到赏赐吗?又为什么哭呢?”卞和说:“我不是为了求赏赐。我遗憾的是,本来是美玉却说成石头,本来是忠贞之士却说成骗子,是非颠倒。我不能自证清白,所以悲伤啊!”楚王听说卞和不停哭泣,就拿来他的玉璞,让玉工剖开,果然得到无瑕的美玉,于是制作成璧,取名“和氏璧”。后来襄阳府南漳县荆山的山顶有个池子,池边有个石室,叫做抱玉岩,就是卞和居住并哭泣的地方。楚王怜悯他的忠诚,赐给他大夫的俸禄,直至其去世。这块璧本是无价之宝,只因昭阳灭了越国,打败了魏国,功勋卓著,所以用重宝赏赐他。昭阳很珍爱和氏璧,随身携带,不曾有片刻离身。

一天,昭阳出游到赤山(湖北枣阳市东北),跟随而来的四方宾客有一百多人。赤山下有个深潭,相传姜太公曾在这里钓鱼。潭边建有高楼,众人在楼上饮酒作乐,已经喝到半酣。宾客们仰慕和氏璧的美丽,向昭阳请求观看。昭阳命令守藏的小吏从车箱中取出宝匣,放到众人面前,自己亲手打开钥匙,解开三层锦缎包袱,果然玉光闪耀,熠熠生辉。宾客依次传看,无不交口称赞。正在赏玩的时候,左右的人说:“潭中有大鱼跳起来。”

昭阳起身靠着栏杆观看,众宾客也一起出去看。那大鱼跳起来足有一丈多高,群鱼跟着跳跃。不一会儿,东北方乌云生起,大雨将至。昭阳吩咐:“收拾回去吧。”

守藏小吏想把和氏璧装回匣子里,却不知道传递到谁的手里,竟然不见了。这件事引起了骚乱,闹了好一阵子,昭阳回到府中,让门客挨家挨户查访偷壁的人。有门客说:“张仪家境贫穷,向来品行不好。盗璧的,莫非是张仪?”昭阳心中也有此怀疑,派人捉拿张仪,用皮鞭抽打,逼他招认。

张仪并没有做偷窃的事,怎么肯服罪,结果被人鞭打了几百下,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昭阳见张仪快要死了,只得释放了他。旁边有人见他可怜,扶着他回家。妻子见到张仪那一幅狼狈困顿的模样,就流泪说:“你今天受辱,都是因为读书游说所致,如果居家务农,哪里会有这样的灾祸呢?”

张仪张开嘴让妻子看,问:“我的舌头还在吗?”

妻子笑着说:“还在。”

张仪说:“舌头在,就是本钱,不愁将来不能摆脱穷困。”

张仪调养了好些日子才逐渐恢复,又回到了魏国。

贾舍人来到魏国的时候,张仪已经在魏国住了半年,听说苏秦在赵国春风得意,正想去拜访。一次出门,恰好遇到贾舍人的马车停在门外,询问之下,知道他是从赵国来的,便向他打听道:“苏秦做了赵国的相国,这消息是真的吗?”

贾舍人问:“先生是什么人,为什么问这个?难道和我们相国是旧交吗?”张仪告诉他,自己与苏秦有同窗之谊。

贾舍人说:“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去赵国游历呢?相国一定会推荐你。我的买卖已经处理完,正想回赵国。如果不嫌弃我卑贱,我愿与先生一同坐车去。”张仪欣然同意。

本故事基于《东周列国志》进行编写,原创作品,持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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