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上栖鸟,鸟在晨间鸣唱。
楼房后面这棵树,自搬到现在住的这个家,便立在此。
春发芽夏生长,秋蓬勃冬落叶,不知是个人栽种还是组织行为,更不知其名,南方有太多的树种,我只认得有限几种。
此树长的极慢,近十年来才粗了一点点而已,只是树冠稍微见大些,也只是近两年才喜欢甚至疼爱这棵孤独的树。
缘由一年冬天,树叶掉落后的若干枯枝上,大大小小蹲坐着几个鸟窝,我趴在窗口向外望去,恰见一只鸟飞到树间,欢唱着喂食巢中幼鸟,顿觉爱意欢心涌上心头,此后便留意这咫尺的自然。
枝叶繁茂时,鸟儿欢愉自在,叶落枝枯,鸟巢高高底底的架在枝丫,抵住风寒,鸟儿一样繁衍生息。
暮冬,往往树稍会有残余叶子,还在展示最后的生命,总有一线希望。
春天嫩叶萌出,有的嫩叶萌出时会挤掉老叶。
细细软软的新生力量一小团一小簇挂在枝间,慢慢地间或又开出一团一簇绒绒的花,浅浅白浅浅灰,不香不艳不招眼,鸟儿们就欢愉期间,最是清晨那阵清脆的鸣唱,叫醒我,开启一天的生物钟。
习惯了这种纯粹的自然之声,一天都是美好的,清新的空气,活是醉在世外桃源。
“吱吱吱”“吱吱吱”……一阵不寻常的噪声打破了早晨的静谧,原以为是打草机的声音,小伙子们在除草呢,可是听来又与打草机声音不同,更吵更厉。
循声向窗外望去,只觉视野开阔,仿佛稍了点什么,又不知到底少了什么,近窗口后,才发现一个光头强正手持电锯,对着躺在草丛中的树干做着分割,哦!原来是那棵喜爱的树,无辜的倒在这个清晨,惊讶又气愤!
只因擦肩而过的“天鸽”,昨夜刮断了树的一个侧枝,压到了坡下的一个铁皮车棚,车棚轻微变形,树就成了隐患,隐患必除!
那些大大小小的鸟窝随树倒而散的七零八落,鸟儿的家没了。
人类多么任性,一锯就是一片风景,一锯就是一点生态,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生物的天空多么灰蒙。
早晨再无欢愉的清脆的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