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
在校长室被心母认出来，心心就做好了碰见茉莉的打算。心心并不意外，只当是心母告诉了茉莉。
“别这么看着我，我胆子小。”心心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茉莉看着装作一脸无所谓的心心，“这幅画送给别人怎么样，比如某个老师，某个学生。”
“随你喜欢。”心心硬撑道。
茉莉一脸胜券在握，拿起画架上一本学校宣传册，翻到画着心母的那一页。这是一张心母站在学校广场雕塑前的画像。她把宣传册张开对着心心说，“你是怎么搞到这本宣传册的。”
心心，“从学校拿的。”
“撒谎，这幅画是我去年画的，今年的宣传册还没开始做呢。”
心心，“我捡的。”
“这不光是宣传册，也是入学证明，谁会把自己的入学证明丢了。”茉莉把宣传册翻到第二页，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号。空白的纸面开始显现出字迹，右下角写着一个名字——张楚楚。茉莉将纸撕下，用两根肉乎乎的手指提着。“我妈很讨厌别人对她耍小聪明的，你最好老实交待。”
这确实不是心心捡来的，是楚楚送给他的。心心不作辩解只问，“你想怎样。”
茉莉将纸折叠放进自己兜里，戴上眼镜说，“以后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学校。”
心心松了一口气，不是要钱就好，“好，我答应你。”
茉莉轻轻踢了一下画板，“我画得怎么样？”
“画得挺好的。”心心想，也就比我强那么一丁点。
“你看这幅画值多少钱？”茉莉
“两枚银币？”心心随口说。
“给钱吧，卖你了。”茉莉
“我不要，我没钱。”心心
“刚才在楼下我看见你摸裤兜了，你肯定有钱。”茉莉
心心慌了，两枚银币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两枚金币，他可不敢奢望茉莉给他找零。“我晚上再给你行不。”
茉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行，就现在。这么快你就不听我话了？我看我还是告诉老妈好了，看她不让你退学。”
心心不情愿地掏出一枚金币，这还没捂热乎呢。
茉莉从心心手中扯过金币，果然不提找零的事，“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这幅画我先帮你保管，省得你再弄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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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母和心父站在办公楼校长室里，他们刚送走了心心的老师。男老师许是觉得心父碍眼，只是简单汇报了一下工作，递交了全班学生的入学资料，就离开了。
心父朝房间里轻轻一挥手说道，“你的追求者？”
“怎么，吃醋了？”心母走到书架前，掀开一块纱布，露出一面镜子。指尖一滴火焰，滴落镜面。镜面一阵扭曲的波纹过后，画面显示着正泡在浴缸里的心心。澡堂子歌手一边玩泡泡一边哼着歌，“蓝蓝的天空...”
心父手指一弹，一滴水溶进镜面。这次看到的是茉莉正在翻心心的包。
两人目睹了两个孩子交流的全过程，随后心父一招手，一滴火焰从镜面到心父手中熄灭。心母也将一滴水蒸发。
“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儿子，这臭小子从第一次遇见我，就在跟我耍心眼。”心母
“别忘了，以后他也是你儿子，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闺女吧，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心父
“怎么，你儿子是我儿子。我闺女就不是你闺女了。”心母委屈的撇着嘴。
“行了，少贞师妹，你快别装了。前天你打我那一巴掌时，可是威风的紧。”心父
“若不是这次趁着去德翁城招生的机会碰到心心，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来找我。我找了你们六年，打你一巴掌怎么了，最多让你打回来。”心母
“他跟着我在幽境里生活了五年，五年里心心没见过其他人。出幽境后我们才到了德翁城，你只是提前两天见到了我们。”心父接着说道，“心心很早就记事了，陪着他的只有我。在德翁城生活的日子里，他经常让女子送他回家。不管他做过什么，他只是想有个妈妈。你给我记好，以后他就是你的亲儿子！”
“好嘛好嘛，你那么凶干嘛。”心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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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使唤小弟一样，指挥心心把书架搬回茉莉房间。送走茉莉后，心心在自己房间，打开自己的背包。一边翻着背包里剩下的东西，一边盘算着，怎么把刚丢的钱赚回来。
傍晚，心父和心母回到家中。两人走上二楼，分别走进心心和茉莉的房间。
心父对心心说，“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心心，“不饿，不想吃。”
心父，“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心心，“为什么突然要我改名字？”
心父，“你不是不喜欢我给你取的名字吗。”
心心，“听习惯就喜欢了，改名字很麻烦，我不改。”
心父，“你想要多少？”
心心摊开两个手掌，亮出十根手指。
心父冲他摊开一只手。
心心两个手掌在身前推了一下。
心父大拇指收进掌心。
心心的手又推了两下。
心父将食指也收进掌心。
“算了算了，五年就五年吧。成交，成交。刚刚你自己说的五年，不许反悔。”心心又说道，“肚子好饿，一会我们吃什么。”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餐桌前。
心母说，“心心，改名字是我的主意，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心心说，“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听妈妈的话。”
茉莉奇怪地看了心心一眼。
吃过晚饭，心心简单洗了个澡，穿上了心母给的睡衣趴在床上。心母敲门后，拿进来一个粉色抱枕。
心母将抱枕送到心心手边，摸了摸心心的头发，“要不要给你讲个故事。”
“不用了阿..妈妈。”
心心躺下后盖好被子，心母在心心额头轻吻，“晚安，儿子。”
心心躺在床上睡不着，还是把睡衣脱了。
心母到一楼洗澡，穿睡衣进一楼卧室，心父正在床边地板上铺被子。
“哟，这么自觉？”心母绕过心父，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轻拍旁边的位置，“要不睡床上吧。”
“省省吧你，我睡床上还不把你吓死。”心父铺好被子开始脱衣服。
“唉你干什么，去给我洗澡，回来时穿好睡衣。”心母
“我想怎么睡是我的事。”心父
“别忘了你已经在协议上签过字了，在那之前你得听我的。”心母
“咋滴？我卖给你啦？”心父嘴上说着，还是出卧室去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一楼传来一曲古筝弹奏，悠扬悦耳的声音唤醒了心心。他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后去浴室洗漱。
一会吃完早饭，就要去广场集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