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空格外高遠,透明,淺藍色的天空,淡淡的雲朵,常被形容成棉花糖,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白雲,在大片的淺藍色空間裡,緩緩的飄盪,有時真羨慕它們的無瑕,好想摘幾朵做件長裙,穿在身上一定飄飄欲仙。
空氣似乎也稀薄了許多,湖水小橋,假山亭子,一切都像被揭開了一層面紗,變得如此得清晰和潔淨。
像近視眼患者配戴上了適合度數的眼鏡,又像視力好的人兒,剛剛摘下了墨鏡,眼前瞬間敞亮了。
雨水真是滋潤萬物,又清洗污濁,讓大自然一切煥發嶄新的面貌。
抬眼處,又看到了12層的竹竿,綠葉,影影綽綽的在樓頂隨風張望。
春天,我看到樓頂的竹竿孤單的矗立著。
夏天,我看到樓頂有葉片冒芽,青翠。
秋天,我看到綠葉漸漸伸展茂密了。
雨天,雨打綠葉無聲。
陽光裡,綠葉沈默不語。
時間很快要走過四季了,和各種氣候,那些綠葉,那個樓頂,給了我無數的想像,如果不儘快上去看個究竟,那些綠葉很快就要凋零了。
於是在秋高氣爽的某個週末下午,我決定要去對面的樓頂去揭開它的神秘面紗,看看那個被我望穿的樓頂去,到底都種了些什麼?有多大面積呢?規劃得如何?土壤水份都足量嗎?是用紅磚砌的池子裝土啊?還是用的空心磚盛土啊?無數個問號加快了我的步伐,心情竟然有些小興奮呢!
不同的樓相同的門禁密碼,我輸入數字後,單元門啪的一聲打開了。電梯剛剛好,沒人用,我衝進電梯按下了最高的樓層,竟然是13呃,我家的那棟樓只有最高12層,看來兩棟樓戶型不同。
到達樓頂後,我按照記憶的位置準確地找到了那扇門,竟然沒鎖呃,打開門,腳下是一個塑膠碗,碗底有一點點狗糧,旁邊有個狗窩,卻沒有看到狗,一個數字7形狀的露台被綠葉覆蓋了,果然種了許多果蔬。
我探頭探腦地望向玻璃窗的房間,好像是沒有人在家,這房子也搞不清楚是原本就有的?還是後來業主自己搭建的,不得而知。如果是我會留下更多室外的空間,不會再去建造過多的房間,把自己禁錮在水泥鋼筋混凝土的裡。
走過去不鏽鋼窗戶和門是一片空地,有一些暗紅色的塑膠盒子,方方正正的外型,幾個盒子拼在水泥地板上,分開成左右兩個區域,左邊種了一些西紅柿,有一些還沒變紅的綠西紅柿掛在枝頭。
右邊的區域種著苦瓜和甜瓜,葉子都刺刺的差不多纏繞在一起,只能靠懸掛的果實分辨它們的種類。
苦瓜還有白色的,也是絲瓜南瓜類似的小黃花。竟然還有大甜瓜。
我撥開葉子給它亮個相,幸虧我不是吃貨,否則一定會對甜瓜下手摘走的,如果鄰居M在,估計會慫恿者摘了它。
我常常從樓下看到的綠葉的另一面,葉子像乾旱了許久蔫蔫的沒精打彩,像一個長途跋涉的行者,走太多了路以後,累的癱軟在地上的感覺。剛下了雨,它們還沒來得及調整好狀態。
整個樓頂又被一個粗大的管道隔開,管道上包裹著黃色的厚厚的隔熱海綿,有些位置已經破損,露出黑色的管子。
從樓頂的狀態來看,主人像是一位老人,應該是女性,閒暇時種了菜,也不是特別用心的打理,不過是有閑有土有菜而已。
如果是我會怎樣利用這個樓頂呢?等有了露台或樓頂再琢磨吧,想太多太辛苦,浪費腦細胞。
離開時才發現,門上竟然還有個小紙條,粉色的便利貼,幾個黑字還被圈了花邊,赫然內容是:屋內有狗,陌生人禁入!
進來時是在暗處,看不到門上的情況,運氣還不錯,只看到了狗糧和狗窩,狗不在。
自此,我的一份心事塵埃落底,想像和現實的差距果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