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去,走东海、南海、红海、地中海,一处处的浪涛卷涌,奔腾浩瀚,送你到那自由故乡的法兰西海岸。”……闲暇之余终于断断续续追完了这部剧,有幸十年之后还能无意之中注意到它,去年看完《觉醒年代》,被网友们期待的留法四人组,他们的故事在这里得到了延续哈哈,让我能够以另一种形式追随百年前满怀青春理想的青年们,远涉重洋,踏上梦幻的法兰西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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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面对严重的民族危机,有识之士发起了以“输世界文明于国内”为宗旨的“勤以做工,俭以求学”为目的的留法勤工俭学运动,1919年到1921年,近2000名学生先后分20个批次赴法学习。赵世炎,陈延年,陈乔年,周恩来,蔡和森,邓希贤,向警予,聂荣臻,李富春,陈毅,李隆郅等都是其中的杰出代表。”首先作为一部红色题材的电视剧,主旋律当然是关于政治和爱国教育的,因为每一部受大众认可的作品必定有它要传播的符合这个社会需要的文化理念,我们不可否认这一点。但在主旋律之下,它呈现的确是一段曾经真实上演过的历史,是关于一代人的激昂岁月和鲜活的生命印迹。历史的一幕幕无法重演,但后人铭记着,追忆着,传颂着,所以才有了后来承载着历史中这些人和故事的演绎。
通过演员们平稳真挚的表演,我们可以一睹那些如今我们已然耳熟能详的“伟人”们的风采。百年前的他们同我们一样正值青年,意气风发,褪去了广为流传的荣誉和历史的光环,在革命、信仰、理想、主义等名词加之于其身之前,他们也是一群会打闹贫嘴,喜笑怒骂,富有生动朝气的年轻人,有优点也有缺憾。感觉书上的照片和文字才更有了感情和温度,他们不仅仅是高高在上,供人敬仰的伟人,烈士。
正如乘坐在赴法的轮船上,时年16岁的邓爷爷受到了歧视和刁难,森严的等级让他预感到法兰西一行不会平坦。无疑严峻的国内外形势使留学生们抵达法兰西后异常艰苦,但苦中有乐的生活妙趣横生,不同的思想碰撞又融合,缜密筹划的活动带来的成败与得失……这都赋予了他们身在异国他乡探寻真理,不畏前行的勇气。他们会在黄昏的光影下眺望埃菲尔铁塔并立下誓言;会在琴声相伴的咖啡馆进行辩论;会在森林里背靠背朗诵泰戈尔的诗;会人手一篮在草坪追逐着采蘑菇;会在雨中狂奔,肆意挥洒热情;会于林荫之下吟诵自由篇章……又红又专的剧,阻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文艺浪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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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生活里,我们崇尚能够带给我们温暖和力量的人,那么赵世炎当属他们留法学生团体中拥有这种魔力的人,同仁眼中的他在学生中的威望很高,大家都很佩服他,是学生心目中的领袖,总是给别人帮助,被笑称“及时雨”。开篇就被守常先生这样介绍:赵世炎,通英文,好音乐,善演说,写得文章一流,是少年中国会最年轻的会员。简短的话让我初步领会了他过人的学识和经历。但在后面的留学生活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能够让人更真切的认识他。
赵世炎极善演说又富有感召力,团结同学对抗不公,为华工与法国军方打官司,筹建组党事宜,带领学生争权抗议,帮助学生摆脱困境……桩桩件件,都是是热心与实干的结合。面对口粮短缺,为了维持体能,他告诉大家在面包里夹两块方糖,又提出吃面包夹法国果酱,总是想很多办法在艰苦情况下改善大家的伙食。剧里有这样一幕,他给大家演示完怎样吃面包能味道和营养更好,随后自己身上开缝的破衬衫,被聂荣臻调侃穿得太寒酸,他说:No,我的士兵,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时尚,你不懂!引众人大笑,对方说:哦,我的将军,您是在胡扯!他回道:“不扯哪来的口子!”哈哈哈,他和聂荣臻“将军和士兵”这一段儿实在是欢乐,幽默风趣,又灵敏异常,显得心态乐观宽广之余,又成为大家的开心笑料。还有他帮朋友做好饭后,还会附上打油诗一首,提醒对方饭已做好,艰苦的生活里,有乐趣有暖意。邓希贤他们一行人做工总被工头穿小鞋,导致希贤受伤,他来关心并告诉他们“累不怕,怕的是因累而意志消沉,郁闷而死”,鼓励他们应对困境。他似乎永远有无数的想法和精力,热心又机智。蔡畅曾说过:“翔宇和世炎全身都是聪明”他来了,大家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他会照顾人,相处之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的安心和随和,他总说:“放心,有你赵大哥在呢”,但是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只比乔年长一岁的20上下的青年。
平日他嬉皮笑脸,随意温和,但是关键时刻也是坚持“万不可接受”,决不妥协的原则。他再稳重可靠,但平日里也是少年心性的调皮。第一次结交延年碰了一鼻子灰,被王若飞说的同时还下意识摸摸鼻子。当听说王若飞那位鼎鼎大名的舅舅也同在法国时,他又如粉丝见到偶像般疯狂欣喜。去看望同仁时把面包从门外丢进去,自己躲起来,回来还笑说:在中国天上掉得是馅饼,在法国掉得是面包”;赴法前去拜访陈独秀,大佬面前紧张乖巧,平日里八面玲珑的样子半点没有,连坐姿都和小学生一模一样端正异常。还有他对林朗的绝妙反讽,真摇头晃脑得朗诵起来“是啊,苟不教,性乃迁……”此刻对方怒火中烧,可下一句“我可绝对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又气到对方哑口无言……
世人都说赵世炎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可是哪有生来的全才?他也是靠着勤奋和苦读一路走过。傍晚在微弱的光线下读书,被乔年提醒“该歇了,小心眼睛”他说“就这个时候,可以看一点书”。随后题字,自称“黄昏之贼”,窃落日余晖,与时间赛跑。他特别擅长演讲和作政治报告,别人都以为这是天生的,其实他也紧张。同志说他说梦话都作报告,白天作的报告有人反映不好,晚上说梦话又重新作报告。第二天同志对他说:“你晚上作的报告比白天的还好”……所以如今许多仰慕他的青年也是以“黄昏之贼”为励志铭奋发向上,这就是力量的延续吧。
在辩论中受到蒙达尼派的不实责难,他悲愤留下一句:还请大家把真理辨明!转身离开。因同为中国同胞,为了团结即使受到了无理非议但还是以大局为重,这让他又多了一份侠义的隐忍和大度。独自一个人来到河边落寞地坐下,受了委屈的人说着想家了,想念妈妈做的炸元宵,可随后又是对着天空,满目愁容地困惑学生们为什么不能团结?之后的他就游说于各团体之间,为了达成团结呼号奔忙……他会沮丧,会失望,但是冷静又务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道理,一个人很难明白,当你迷惑的时候,抬头看看天空,低头看看大地,然后问问自己,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庆幸的是,电视剧止于他们离开法兰西之时,避开了数年后国内的血雨阴霾,离开法兰西,哪怕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但至少此时他任是鲜活的生命。
1901年到1927年,这便是他的全部人生。
在波澜起伏的岁月长河,乘风破浪的赵世炎永远26岁。
“天空没有翅膀的影子,但我已飞过。”自由魂,此一生,无憾否……
对于陈氏兄弟,苹果和他的冰山哥哥,向来是分不开的。陈独秀盛名在外,却对兄弟俩鲜少关心和过问,俩兄弟自小相依为命,受苦劳累。延年长兄如父,向来坚强,不苟言笑。初看,延年太容易让人理解为固执,不通人情,他听不得马克思,更听不得陈独秀,他拒绝赵世炎带食物到家里来,还会把赵世炎这个共产主义信仰者毫不留情的赶出门。他们父子关系紧张,致使延年总是与父亲较劲。但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得到父亲关注和爱的孩子。在后来他难得袒露心迹,对弟弟说:小时候有一次抢垃圾,看到陈独秀坐在黄包车里从他们身后经过,可是他们的父亲看到他们却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走了……这刺痛了他。虽然他恨自己的父亲,排斥他,甚至写文章抨击他,但这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想要被父亲知道,被他关注。他执拗,他傲骨,他努力,他天才,他学贯中西,锦绣文章可以一气而成,他名声渐渐不下其父……你看不到我,我越是要站在你面前,哪怕是对立面,你也绝不能无视我。最后他被赵世炎成功说服,改变了WZF主义,淡淡地说着“赵世炎,你就是个操劳的命”,言语之中尽是解除压抑后的释然。褪去冰冷的伪装,实则是何真诚炙热的人。
乔年是法兰西里一抹明朗的光亮,长相俊朗眼神清澈,仿佛未经世事。可玉佩抱歉自己勾起了他过去苦难的经历时,他会坦然说“少年时受些磨难才更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呀。”虽然乔年总是给人可爱乖巧的印象,但是他也和同仁们一样有坚硬的脊梁,乍看风平浪静,实则刚硬如铁,他会引用大仲马的话坚毅地说“能为祖国而死,那是最美的命运。”他和玉佩的感情也是曲折坎坷,令人惋惜。玉佩无疑是一个纯情动人的姑娘,尽管和乔年在一起就意味着可能失去一切,但她还是坚定选择追随爱人,共赴理想。“生与死是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吗”,但这个姑娘会永远活在乔年的心里。
在剧里周恩来一直是沉稳睿智的,他自然不是蔡和森般的激情外露,甚至比赵世炎还要多一份儒雅和内敛。而蔡和森虽然激进但意志坚定,是敢于作为的实践派。“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中国需要像他一样的人,相比之下,赵世炎显得更温和更务实。”周恩来的评价十分中肯。这样一来,三个人一外一内一中和,似乎形成了一个相互制衡的三角,每个人都个性鲜明,气质独特。其实演绎周恩来的压力是最大的,我们的周总理,盛誉万千,国人的那份敬畏之心尽在不言之中……
李富春分起奶酪来是毫厘不差的公平,谁能想到彼时平分奶酪的小伙子,真的一肩扛起了祖国经济生产的重任。他可以不时在兄弟间打闹逗笑,又可以绅士如谦谦君子。富春是最好的同仁,也是最好的伴侣,他和蔡咸熙看似“女尊男卑”的爱情实则尽是甜情蜜意,更像我们现代的年轻情侣,活泼阳光。
张若名通透果敢,总是散发着不服输的劲儿,记得她和周恩来,郭隆真三人千里迢迢赶到法兰西时都累得筋疲力竭,若名也是好心建议打车并说自己父亲一定会打钱来的,可是一贯自己劳动挣钱用度节俭的周总理认为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依靠的不应该是金钱,而是奋发图强的力量。这可瞬间燃起了若名的斗志,赌气般的说:“好,新世纪的新青年,有力量咱就走,谁再休息谁小狗!”竟一气之下比男士跑的还要快,让人感受到真实的可爱。还有她那令人动容的爱情观,她提起对周总理的爱,对玉佩说:“爱,是种欣赏,如果想让这种欣赏长久下去,就必须不断提升自己,充实自己,慢慢的,这种欣赏就会成为成全自我的方式,让自己的理想越来越明晰,精神越来越充盈……”是啊,我们喜欢优秀的人时,也会努力向优秀靠拢……
还有……
人物评真的有点多了,但是真的还有很多,他们的人格,精神,思想,风度……总能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