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安地
坐在向晚的窗前
任凭夜风穿过锈迹斑驳的往事
扣入我,白而瘦的肩窝
一个人间盛日,就这样展开
结束,宛如昨日
一些小小的“怕”将我包围
活着,多么不易
要遵循那样多的法律,戒条
要通晓那样多的人情世故
还要把灵魂封入理智之海
凡我爱的,皆要克制
凡我恨的,皆要宽恕
不会有比月亮还要古老的真理
这些被众人笃定的规则
在月光下,显得那样苍白和不善
然而
我为何要做众神殿前那个孤独的
手握清风的人
我为何要做这皎洁月色中忧郁的
洁白宾客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先知们向世人宣布:
诗人,只用清白的活着,不必受难
不必忍受孤寂,忍受寒冷,忍受世俗所抛来的
一次次,沉重叩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