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都没有写过东西了……我和它找了一个共同的借口,叫多事之冬。
冬天的皮肤,于今日清晨褶皱起,露出半油腻的阳光。暖暖的知觉里还有风刮眉骨的声音。书放在半尺宽的桌上,分走二分之一的面积。光从远处的窗户跑进来,跳跃到纸页上,有阴影还有光亮。它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扑散进来,爬上微躬的背脊,把后颈子打磨,看见皮肤上细微的绒毛开出精致。这堂课,快有点管不住四下起伏的心。猛烈冲撞着,想要逃开束缚释放。乏味的课上总得需要解决的物料,物料还是发呆和空想。如果到抽问环节还可以召回失踪的灵魂。风把窗帘半掩,啃噬裸露的脚踝,用冷意克制住张狂的心。
这成片成片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每一夜的凌晨都是夜生活的开始,野生。数不清的事情光顾,就开家杂货铺吧,贩卖疲劳和无望。总以为日子长,把这段时间忙活过了,就会慢下来,其实是没有尽头。这个月里有两晚的垂死,异常凶猛难熬,我是失败者,溃不成军,耗尽残忍。悄悄把自己伪装成暗影潮湿的随从,阴郁沉凉,拒绝一切的激情,甚至是从容的激情。老态龙钟,上课时带水杯的重要程度甚至高于课本。其实,向往的还是油腻的阳光。
大学的大部分考试就是抄书和练字的代名词。考完经典选读出来去往三教排练路上,油绿的麦冬草在草木中蛰伏,安静的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静的人晃荡。三楼拐角,到排练室。闲当就站窗口和猎人聊天,可惜鹿不再是之前的鹿了……排练回来,扭开刚拿的汽水儿的瓶盖儿,气泡和液体一起滑入喉咙,冰凉。踢着一路的小石子儿到寝室楼下。进楼,狭窄透风的楼梯间里,阿姨的灯光还在亮着。洒了几层台阶的洗衣液铺在地上,给了几个踉跄。推门进屋,脱解下大衣和围巾,坐下进入游戏模式。玩了两天的关卡终于通了序幕和钢琴两个板块,享受游戏带来的快感,趁还没消失,拿起浴巾进淋浴间。
热水从莲蓬头洒出,吻向每一寸肌肤,微烫。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换了新的一种,还不错。陌生的香味氤氲在几平方米的空间里泛出暖意。蒸腾的热气儿溜出窗台口,滑向外面的夜,去往矮墙外的山坡,凝成明早的雾凇。淋浴间门外,唐映枫的歌声飘扬进来,平静、安稳,甚喜。披上浴巾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滴。顺下来浇给薄荷,补充养分。吹风机响起,再添耳朵的垃圾,除去头发的水汽,变得蓬松柔软。睡衣上洗衣液的味道经过一整个午后阳光的作用再穿上身体,舒适和好闻。
缩进被里,打开手机,爸爸在微信群里直播打扫家里的视频。距离回家的时间还有半月有余,就像是长长的线,尽管看起来短,但每一步都需要漫长。耳机里还在放着《关于风起时》,纷纷扬扬,牵扯思绪。
睡前打开《额尔古纳河右岸》,页数还停留在二十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