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老是让我写一写我的经历。但是,我忧心忡忡总不愿写。因为有些往事不堪回首,难以启齿。写就写吧,也许写出来心里就不那么压抑了。我开始写了,嘴里一支不离一支的吸着烟。止不住的辛酸泪流在前胸。有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夜不能寐,心在一滴一滴流血。那难以启齿事,就是那年我的二姐出轨了
。那真是晴天霹雳。爆怒的父亲拿起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子,就要去把狗男宰了,被我母亲劝阻了。父亲又拿起麻袋要把二姐装进麻袋扔到河里去,还是被我母亲劝阻了。母亲的口头禅是:家有贤妻,男人(丈夫)不惹横事。而父亲一贯听母亲的话。可是,父亲的冲天怒气没有发泄出来啊!憋的他成天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总是支支吾吾。我说父亲:爹,您怎么不跟人说话。他说他的嗓音怎么也调不上去,总想到河边没人的地方高吼几声。可是,他始终也没河边去吼。从那以后父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成了浑浑噩噩的人。
二姐那年早已经订婚,未婚夫是个当兵的。他一怒把狗男告上法庭。于是狗男便以破坏军婚罪被判刑四年。判罪是要发布告的。布告一发,此事便成了我镇的爆炸性新闻。那时我在学校,总感觉同学们都在用鄙视的目光瞅着我。回到生产队更是抬不起头来。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纷至沓来,一刀一刀的剜我的心。有的说,母狗不掉腚,牙狗不敢弄。有的说,谁家的闺女要是浪了,就烧红根铁把棍往里捅。……说这个话的人的闺女后来也出轨了。把这个人活活气死啦。奉劝世界上的人,切莫轻易笑话别人。俗话说,不到88,不要笑话别人瘸和瞎。要我说,即使到了88也不要笑话别人瘸和瞎,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瘸也不瞎。苍天啊,大地啊,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也没有办过丧良心的事啊,怎么让我摊上这样的事情啊?
有的老年人诉说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如果吃苦受罪能幸免我受这样的折磨,我宁愿吃大苦受大罪。
我没有窝囊死,挣扎着活了下来。但是我从那以后就消瘦下来了,后来也没有再胖起来。娶媳妇当然也要降低条件了。我娶的第一个媳妇身高172m,微胖,脸蛋黑黝黝的,眼比较大,黒而硬的头发有点儿卷曲,牙很白,也可能是脸黑衬托的牙白。小学文化。算不上俊。是一个远房姑姑从二十里外給我介绍来的。当时街坊邻居都觉得她配不上我。因为那时我还算英俊帅气,文化也比较高,也算心灵手巧,会编篮子,会修理破锁配钥匙,还会吹笛子。我以为她娶进门一定很十足。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嫌弃我这个家庭。她说,三辈子也忘不了有个这样的姑奶奶。后来她借口我母亲虐待她闹离婚。母亲就我这一个儿子,拿着儿媳比闺女还疼爱,逼得母亲喝煤油自尽,经抢救脱险。实际上是她心气高,她说算卦的算得她是坐小卧车的命。跟着我好像坐不上小卧车了,非要离婚。实际我的儿女现在都有小卧车了。后来她嫁的也不是很理想,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老男人。条件好的一般也不愿找一个再婚的。离婚时她已怀
孕临产了。腊月里离的婚,次年正月初七生了个男孩。那时我托人去要了一次孩子 ,她不给。我也好像没有理由要。因为离婚时民政助理员是这样说的:根据婚姻法规定妇女在怀孕期间提出离婚的,为了照顾婴儿的健康应判决准予离婚。孩子出生后,为了照顾婴儿的健康,孩子应该随母亲。孩子长到十八岁,有其本人的自由,自愿随父亲就随父亲,自愿随母亲就随母亲。
后来又娶了一个没文化的有时候没有有文化真可怕啊媳妇。中等身材,也不算丑。她给我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她身体很健康,有耐力。妇女会干的一切家务活,一样也难不倒她。织布纺织,套棉衣,摊煎饼,她全会。除了做好家务外,她还到外面去打拼。装车比男人都厉害,一辆车拉七八方石子,她一天装好几辆。小点儿的石子还好装一点,大石子是很难用铁锨装的。刨地当然也比我刨的快。伺候老人也很好:母亲那年病了半年,她拉扯着孩子还要每天做6顿饭,给母亲做3顿,给我们做3顿。父亲那年得了半身不遂,她一天要给父亲换洗十多次尿垫。有时我不在家,她还要拿着父亲的那东西让他小便。她在维持这个家庭方面,可谓劳苦功高。要不是她那么能干,我这个民办教师也不可能坚持下来。想当年,很多人问我,你还干着哪?觉得我老老少少八口之家,收入那么低,怎么能坚持干民办教师啊 ?岂不知我有一个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老婆啊!可是她毕竟没有文化啊。没有文化真可怕啊,不必说她把我有用的书籍、本子当废品卖掉。就说前几天吧,大儿子把一张票据掉在了地上,她扫地就好不客气地丟到垃圾箱。她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反打铁。你说今天是晴天,她会说还有点云彩。你说这东西是白的 ,她非要是黒的。你要说某人傻,她会说他不傻,还有一些精心眼呢么。总之,她的大脑首先去想反驳的话,把她的聪明才智都用到这里了。你说她,她还不服气。说是只许你们说话就不许俺说话了吗?有时气得母亲好几天脸色不好看。我就劝母亲说,她总比那个傻二嫂强一点吧?母亲说,她还不如你二嫂呢,你二嫂不犟嘴。我又说,看在她给我们拉了四个这么好的孩子的份上,就算她是个畜牲也该原谅她了。母亲又说,谁家的媳妇不生养孩子啊?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好跟母亲说:要是我们不摊上那糟心事,我怎么说也能找一个漂亮点的,聪明点的,有文化的,让您满意的媳妇。我从小就聪明英俊,咱家也不穷。您老人家知道,我从14岁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有人介绍的是自己的亲闺女。……后来说媒的少了,您唯恐我娶不上媳妇,才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一个这样的媳妇。唉!媳妇和母亲都不听说劝,我两头难啊!
挥去心里的阴影,谈谈别的事吧。
我的第二故乡是哈尔滨。我们姊妹四人,两个姐姐和的一个妹妹都是那里生人。父亲是闯关东到那里去的。到了那里,父亲什么苦力活都干过,下煤窑,抬大木,扛麻袋。吃了很多苦。先是下煤窑是给日本鬼子干活,挨打挨骂,还经常出事故。后来父亲侥幸逃了出来,被日本鬼子抓住是要被活活打死的。抬大木是很残酷的,抬不起的大木,不是增加人反而是减少人。比方说八个人抬不起的大木就用六个人抬,甚至用四个人抬。如果四个人抬起来,就能分到八个人能得到的钱。扛麻袋也不讲一点人性,开始很多人扛,慢慢地有的体弱者就撑不住劲了,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只好放弃了。不能坚持到最后是不能分钱的,那就是白白出力了。有的发麻袋更没有人性了,越是到了最后越把麻袋甩高,那麻袋从高处砸下来,老手会用巧劲轻轻的就扛走了,新手就被砸趴了,光有力气也不行,只好放弃了。那么剩下的人就能多分钱了。父亲本就身体强壮,经过那艰苦环境锤炼就更有力气了。后来日本鬼子投降,父亲发了点洋财——捡了一个汽车轮子,还捡了一匹洋马。父亲就拼凑了一辆马车。干起了赶马车搞运输的营生。那时马车还是主要的运输工具,马车都可以穿城运输的,不过要给马带上粪兜子,不能把马粪拉在城里大街上。那时赶马车的都是自装自卸。好装好卸的小件活要排队排号,有时候一天也轮不到拉一车货。而大件活难装难卸,是不大用排号的。那些物件特大的货更是不用排号了。记得那次的特大货件是成箱的玻璃。每件的重量是500斤。整个运输营500多辆马车,只有三个人能自装自卸。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的仁叔董玉岭,父亲和仁叔都高大威猛。还有一个大概是河北人,父亲说他是保府人,个儿不高,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这特大件货本就给的钱多,又不排号能多拉两趟。这样连车带人,15天我父亲就挣了一个大房子钱。那是火磨上的大房子卖给我家了。但是,父亲的脊背却被玻璃箱子揉搓得又青又紫。后来,我家越过越好。吃列巴、面包,喝啤酒、甜酒,还添置了一块镶嵌着翡翠玻璃的马蹄表。以至于,我家那时被划为中农。当地的民主斗争一开始是很左的,中农也要挨批斗。有一天父亲被抓走批斗了,母亲就在家里烧香磕头,求菩萨保佑父亲平安归来。母亲说她求的菩萨真得显灵了,刚把父亲抓走就放回来了。其实是党的正确政策执行下来了。
我真正记事的时候,大姐早已经上学了,二姐也到了入学年龄。那一天大姐带二姐去学校报名,我也跟去了。老师问她家住哪儿啊?她哼哼唧唧的答不上来。我替她答道:哈尔滨市南岗区顾乡屯乡牛房屯村广生街**号。老师不收她,嫌弃她弱智。老师很喜欢我,可是那年我还小,不够上学的年龄。可是,那时我却爱上学校。学校里有秋千,有滑梯等大型玩具,学生蹦蹦跳跳,唱着欢快的歌曲:嗨啦啦啦啦嗨啦啦啦,天上出彩霞啊 ,地上开红花啊。就还记得这两句。对当时的儿歌我还记忆犹新。像:小汽车挂红旗,里头坐着毛主席,气得美国干着急。还有:小汽车挂红灯,气得美国干着急。还有的没有政治意义:3111432(此句按乐谱念),老头背着老太太,上道里,上道外,咔个跟斗起不来,活该活该又活该,谁让你背着老太太。
1956年我全家迁回老家——背靠黄河的小山村。这年我上学了,学校离家有三四里路,学校里没有秋千也没有滑梯。是用地主居的大院和房屋改作的学校。同学的年龄差别很大,有的比我大七八岁。我年龄最小但学习成绩好。不过字写得不好,也可能是年龄小,不如大学生的手灵活当家、有准头。现在才知道主要的是因为手懒才写不出好字。
那年的春节是在姥姥家过的。说是我毒,在家过春节容易毒死父母,需要在姥姥家连续过三个春节才能保证父母平安。我是千里地里一棵苗,我爷爷弟兄五个,那时在我这辈人中只有我是男丁,也就是只有姐姐没有哥哥。并且父亲也是三十多岁才有了我这个儿子。老人都把我当成宝贝。我不愿意在姥姥家过春节,姥姥家一点儿也不好玩。不敢多说话,姥姥有很多禁忌。(母亲也从姥姥那里学来不少规矩,例如除夕夜势必要在屋门和大门前放一根长棍。)说不定哪句话不吉利就被训斥。更不让我放鞭炮,我知道那都是为我好。姥姥是非常疼爱我的,怕我冷,每天都要把我的棉裤脚用带子紧紧裹上。但是我是不愿意这样裹的,总感觉像个小老头的打扮。出去门总感觉人们盯着我看,姥姥村的人都不喊我的名字,喊我解小儿,解是我的姓。我在姥姥家一个春节也不愿意过,还要过三个哪,我不愿意受到禁锢,我感觉头大。
我虽然字写得不好,但是脑瓜好用。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升初中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砍中学。全县只剩下五处中学,以至于我们好几个村仅考上了三个初中生。其中当然有我,并且其他两名学生还是复读生,只有我不是复读生。虽然我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学业没上很好。考上中学只上了一年多就因为种种原因辍学了原因1,路远——75里。那时都是徒步,并且我仅13岁。原因2,生活清苦,学校发给我的助学金减少了。原因3,母亲太挂念我,想我想得老是生病。主要的是路远。那几年雨水特别大,平地里积很多水,趟水都不知道深浅。我问路,称呼人只会喊大爷还算上口,别的称呼喊不出来。我向收高粱的人群喊了声大爷,接着问路。可是那群人都嘻嘻哈哈不给我说,他们互相推诿,有的说喊的你,有的说喊的你。我难为哭了,才有好心人给我说路。并且对我说:小孩子,我们都是年轻人,不要喊大爷。后来才知道,喊年轻人大爷是亵渎他。大爷同时也是本地对岳父的称呼。辍学的导火索是那年父亲送我上学时,趟水滑倒把被子掉水里了,恼了。于是……。20多天后学校派两老师不辞劳苦地来我家叫了我一次,也没再去上学。
那时我在家里玩野了。各种有浓厚兴趣的游戏:捉迷藏,打耳,拿急急令,抢鞋,送赃官……玩的不亦说乎。还能到河里洗澡,抓鱼。那时的黄河里是有很多鱼的,有时徒手都能捉到。这时,离家近的被砍掉的中学又恢复了。父母想让我到这个中学读书。可是,这个学校不收我,要我去原来的中学开转学证明。原来的中学不给我开转学证明,大概看我是可造之材,还愿让我回原来的中学读书。再后来,离家更近的地方办起了农中。于是我到农中读书了,农中的设备当然差了,但是老师还是很有水平的。但是,这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学生也就学不到多少文化知识了。甚至该毕业的学生也搁置起来了。这样我又回家了。在家劳动了一段时间后,高中开始招生了。我又考入了高中。这时的高中同学的程度参差不齐,我仍然是佼佼者。但是母亲却不让我上学了,理由是父亲年纪大了。我明明知道这是母亲想让我回家娶媳妇,好早抱孙子。但是父亲确实年纪大了,这个理由太充分了。我在学校读书怎么能心安理得啊!说实话我真的很愿意上学,如果学生也是一职业的话,我愿意上一辈子学。因为在同学中我始终是人上人。
事与愿违,我只好回家娶了一个又也个的媳妇。
那时有一天,我村的村长找到我对我说,你顶替原来的民办教师教小学吧,她得了神经病了,学校离家近,也便于你看管你的媳妇。那时我的前妻正在闹离婚,说跑就跑,跑了就要去追。从那以后,就开启了我的教师生涯。
一开始教学,感到非常痛心。痛心的是学生的学业太荒废了,很多字音读不准,根本不会作文。有一个学生的作文只写了13个字,连句子都不是。写得是:下关心群众的战斗另一个战士心照难。当然这是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我发誓,今后无论搞什么运动也不能让学生让学生荒废了学业。不仅仅是文化大革命造成的这样的恶果,那时的教师也是参差不齐,教语文的教师有很多连自己都不会汉语拼音。甚至有的教师出的作文题目都是病句,给学生写的批语更是文理不通。教数学的老师有的自己都不会解题。俗话说,要想给学生一碗水,老师必须要有一桶水。我不断刻苦学习专研对教学有用的书籍,不断的丰富自己的知识。教学相长。我不但精通了小学数学知识,语文知识也掌握的较为牢靠。公办教师有的对知识掌握的也不是那么牢靠。例如,有一位公办教师在辅导老师们的语文知识时说:名词和动词的词性都是固定不变的。我不以为然,那是要看这个词在具体的句子中所表达的意思才能定性的。如果在任何情况下词性都是固定的,那么分辨词性就太容易了。难就
难在要根据具体的语言环境来分析判断词性。我本不愿意反驳他的,但是又怕谬种流传——唯恐他把错误知识传给老师,老师再把错误的知识传给学生。于是我还是反驳了他。他说:南京师范,晓庄师范的资料我都看过 ,也没有你这样的说法,你举个例子。我说:好,你看,华主席领导我们向前进和华主席是我们的领导,这两个句子中的领导一词是不是起了变化?显然是这个貌似动词的词性发生了变化。是不是动词名物化了?他只好说:俺再研究。
1991年我以优异成绩考入宁阳师范。在师范学校里师范的的那也可以说是镀金。因为师范毕业就能转为公办教师了。当然这也是我艰苦奋斗的成果。全镇仅招收2名民办教师学员。竞争对手多而强,大多是年轻人,他们在学校学的知识还没遗忘,有很大优势。而我那年已经42岁了
,而且由于种种原因根本没有学过一天几何课本。我就刻苦的自学几何。离预选仅有7天了,几何第一册我用了两天的就觉得掌握了,觉得太容易了。可是第二册几何就难了,绝不是几天就能学好的。可是我被预选上了,这更增加了我的信心。正式考试前,我把需要死记硬背东西写纸片上,把饮食起居的地方都贴得满满的,随时能看到。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式考试我考了全县第二,全镇第一。幸亏考了全镇第一,而第二名就被人顶替了。
谈谈师范的那些事吧。进入宁阳师范学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几个大字震撼了我。我一定要学高,一定要身正,做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宁阳师范的教学主任对我们民办教师很好。她是个女性,算不上很俊俏,但是很魁梧。据说她对象是县长。她给我们促膝谈心说:你们在待在师范的时间不会太长,不可能学到很多东西,你们要抓住这个机会多看些书——我们这个学校的图书馆是全省所有师范学校中藏书最多的。我深受感动,在那里看了不少的书。丰富了我的知识。但是也有的师范教师低看我们民办教师学员。一个给我们上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年轻女竟然说:这门课我们在高中苦苦学了好几年,你们这么短的时间是学不到什么的。我给你们猜个字谜吧,一个大一个小,一个走一个跑。你们猜这是什么字啊?岂不知民办教师里面也是藏龙卧虎,有的民办教师是猜字谜的专家。这个民办教师说:老师,这个谜面你没有说完整,还有两句是,一个吃人,一个吃草。谜底是骚扰的骚。还有一个教我们体育课老师,也是低眼看我们民办教师学员,那是他给我们上第一天堂课。他先是向我们炫耀一番,说他是中教高级教师。并且自问自答的说道,知道什么叫中教高级吗?那是相当于副教授级的。接着问我们,你们知道走与跑的区别吗?言外之意是,哼,恐怕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如果谁知道可以举手回答。我给同桌小声说,其实这个问题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却不想回答,怕惹老师不高兴。可是同桌却拿着我的手举了起来。于是,老师让我回答。我站起来答道:走与跑的区别在于有没有腾空阶段,跑有腾空阶段,走没有腾空阶段。老师好像有点惊讶地说,回答正确。同学们也都用目光给我点赞。这个老师还是很大度的,后来学校开运动会,他让我当单项比赛的裁判,还送我一包茶叶。当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另外,在宁阳师范的那段日子里,还跟一个退休老师学了简化二十四式太极拳,受益匪浅。虽然老教师打太极拳的架势不是很标准,我打的就更不够标准了。但是我不间断的坚持锻炼下来以后,一年一年的不生病,不吃药。
写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索性把我的心理不平衡也谈谈吧,一吐为快。我教学是是很有一套方法的。我无论教哪门课学生都很愿意跟我学。这是因为,我总是千方百计的让学生对这门课感兴趣。而兴趣是学生学好这门功课的起点。我教汉语拼音,就因陋就简的用一把扫地的笤帚转换方位,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就让学生兴致勃勃地分辨清楚了d、p、q、b。
我教"奇数偶数‘’就庙会上骗人的把戏融入课堂。把一个大圆纸盘用毛笔画线,平均分成32个空格,只留一个空格不写数字,其余的空格都写上数字。让玩游戏的人是要付费的,付费后让你随意抽取一张扑克牌,在圆盘上找到抽到的相同数字,从这个数字开始数数,正着数倒着数任你选,好像很公平。你数到的格子里有数字就会得到一个小礼品,数到没有数字的空格就没有礼品。也有大礼品,但是你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有愚昧的人在那里捞啊捞的,当然捞不到。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当你数数的时候,无论正数还是倒数,实际上都是在进行本数加本数,偶数加偶数是偶数,奇数加奇数也是偶数,所以无论你抽到的是什么数,都绝对不会得到奇数,而那些大礼品都在奇数哪儿啊。同学们学了这一课就不会上这样的当了。学生对这样的课当然兴趣浓厚、记忆深刻。我教《社会》 就结合历史故事、神话故事,让学生学的有滋有味。还把前后文结合起来让学生分辨清晰。例如"玄奘西游、鉴真东渡"。教分数应用题更有一套巧妙的方法,说起来太繁琐,就不一一例举了。试想,如果不呕心沥血,能找到这些方法吗?相信我的学生对我的教学有口皆碑。
‘’说课"活动更让我在全镇出尽了风头。从全镇400多名教师中筛选出10名到各学校去巡回讲说。
说课的基本要求有四点:说教材,说大纲,说学生,说教法。说教材是教材是本节课的教学内容,说大纲是说说国家教学大纲对这节课的达标要求,说学生是说学习本节课需要的基础知识学生是否已经遗忘,还是原来根本就没有学好。说教法就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教好学生,使他们达到大纲要求的目标。比方说温故知新、利用教具、引发学生的学习兴趣等等。说课的时候不能那么生硬直白,要用上一些承上启下的话,要像给教师们谈心、交流一样,自然而然的说出说课的四点基本要求。我教学能力强水平高,教学成绩显著。
写到这里,我就感到心虚了。唯恐有人说我:你的确是个能人。可是,别人能的吃不了(有剩余),你却能的不够吃的。因为有不少的教师都比我工资高。想一想真的心理不平衡。试问考上师范的有几人?当年巡回说课的有几人?我虽然早就领取了小学高级教师资格证,可是至今还是领的小学一级教师的工资。倒也不是‘’不够吃的",可是总感觉低人一等,名誉受损啊!究其原因一是,人大都眼皮子薄,看重当官的。我如果仍然当着校长,高级教师的工资早就兑现了。说来话长,我原来本是当着村小学校长的。可是,那年村里找民办教师,放着高中生不用,却偏偏找了初中生,甚至小学生。我要求找村里最优秀的人到学校教学,但是我不能做主。没有好的老师,怎么能教出好的学生啊?身为校长,无论哪个班教不好都有责任,都会落骂名。一根筋的我就辞去了校长,专心致志的只管教好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