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比赛结束后,采薇又回到了正常又不正常的工作中。说不正常,是因为回归工作后,采薇除了面对一些怪异的目光,还要面对老板,时不时的提醒:“采薇,现在已是7月了中旬了,三个月的期限快到了,你如果还想坐这个位置,剩下的十天好自为之。”
老板都是资本家,吸血的,从来无论你付出过多少汗水和成绩,除了帮他赚钱还是赚钱,虽然不知道是谁算计采薇,但终究因为采薇被人举报,导致老板白白损失了几万,加加奖金补贴共损失了几十万,老板能不痛心吗?能不痛心吗?
如果有特异功能就好了,啪啪啪,订单狂砸,奖金像流水哗啦哗啦的涌来,砸得老板双目绿了,直冒晶光。爽!
做下梦好了!要是能被奖金哗啦哗啦砸,砸死了也愿意。
按日常的销量真的很难达到当初的目标,采薇现在特害怕明天的到来,明天又是明天,七月就在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中结束了,而采薇,在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的结束后灰溜溜的走人,那场面不用说都知道多壮烈:老板那双喷火火的目光“采薇,你,OUT!NOW!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了!”然后所有人自动排队成两列,响起慑耳的掌声,像终于送走扫把星似的,采薇灰头丧气的在中间走着……
终于下班了,采薇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电脑城,定定的站在门口,抬头看看天空,七月的夏天,这时天还没全黑,天还是那么蓝,风还是那么凉快,可采薇总感觉冰冷冰冷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东家不打打西家吧。话,这样说,但,眼神怎那么的哀伤。努力了那么久,走时灰溜溜,真的不甘心。但又能怎样呢,不能力挽狂潮,只能像流浪的猫一样,孤寂而悽凉的认命!
顾长歌的车停在电脑城门口不远的车场,这角度可以清楚的捕捉到采薇的身影,也可以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此时他的视线只捕捉采薇,没注意到他自己眼底掠过一丝伤感,对,伤感,她伤心,他也伤心,只是他不愿承认。
已有好些天没见过她了,他想找她,只是不知用什么理由,爱情?连他自己都心存怀疑。同情?……
顺手拿起仪表台上的手机按了她的号码,很快通了。
手机响了,她快速的从包里取出手机,每一次手机的响起,她总期待会时订,看到来电那一刻时,她本能的愣了愣,接?不,接?最后还是选择接吧,恩,要谢谢他,谢谢他赞助的电脑。
“喂。”
世事难料,借电脑和还电脑,才短短数些日子,她和他却形如路人。
手机那一端的他,心像被无形的针扎了,看到她看手机那一刻时,他的心是痛的。
“……”
没有往日那凌人的口吻,往日电话接通,他总是命令似的“过来”,“我在✘✘等你”,彼时,却只有沉默,什么时候电话中惜字如金的他变成了沉默是金?
“……”
两头都沉默良久,就在采薇想潇洒挂断时,那头开口了:“去吃饭吧,我在电脑城门口。”
很是淡然的语气。
采薇视线环扫了门口停着的车辆,很快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正停着,同时看到正在凝望她的他,四目隔空对视,像被定了形似的,两人都怔了。
“好。”采薇缓过神回答。
直到看到服务员把菜端到她面前,她才像电影回放那样,原来挂断电话后,他们一路上都没说话,采薇也没问去哪里吃,顾长歌就一直开着开到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但气氛怪奇怪的。
顾长歌觉得采薇对他又回到了从前,像以前那样她在谁面前都谈天说地,噼里啪啦的笑不停,可是一见到他,她就像被点了神经似的,在他面前不敢出声,其实顾长歌很享受呢,承认吧,看着她叽叽喳喳的,然后他突然出现,她的脸倏地一红,像躲在云层里羞答答的月亮,和彩云捉迷藏,他爱死了那种感觉。
可今夜连月亮都没有,而她也不再像羞答答的太阳,失落吧,你承认吧,顾长歌。
采薇,以前是因为一肚子的话,面对着他,心像兔子乱撞的砰砰砰跳不停不敢说话。然而,现在的沉默,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没有开始就好了,那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束,没有相爱就没有伤害,他们之前就像一场游戏,如今 game over 了。
谁说爱了就爱了,她,做不到,爱了,也想被爱了……
一顿饭就在这样匪夷所思中结束了,顾长歌送采薇回到家,采薇对他道了谢谢,语气客气的婉转。其实采薇想:沉沦就沉沦吧,如果他还是覇道的说那句“做我的女人”吧,可是没有。
他本想说什么,可听到采薇的谢谢,他就不说话了,采薇在失落中回到了家。
翌日下午,采薇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许居安的,问采薇在哪里上班,采薇告诉他地址和档口,挂了电话,不久就出现在采薇的面前,就像个空降的超人似的,来拯救她似的。
许居安到的时候,店里没其他客人,平常日子下午时刻人流量很少。老板正好过来,看到销量还是和平日那样,一想三个月的时间即到,他损失的那些人民币无法挽回,在门店一看到釆薇,脱口就狠狠的批评了采薇怎么怎么的,好像他心中压抑了三个月的怒火,只有斥责采薇才能释放似的。
店员看到老板发火,都乖乖的自觉站到店门口等着迎接客人,只见一个路人走过就喊:“联动电脑老板进来看看吧。”
釆薇一脸受教的点头,实则像一个幼儿园犯错的孩子。
这情形,只有有客人进店看电脑,老板才肯罢休,但怎么今天下午电脑城的人怎么那么少,中国人不是全球最多人口的吗?都哪里去了?釆薇心里悲悽的叫道。
“采薇。”许居安一到店就一脸温和的叫起来,眉心微锁,然后端起架子来:“打你电话都不接,本来呢想帮公司采购十台手提,哦,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你好。”采薇见到许居安又是开心,又是尴尬,在这种情形下见到朋友,哎,真是无地自容。只想老板快点结束,所以采薇还是把后面那句加上去了。
于老板,如果此时来者是朋友,只会更加的不给脸,如果此时来的有可能是因为采薇而来考虑买电脑的,那他得马上停止并走人。
见情况老板即使心中再不火,也得作罢,况且听到来者想买电脑,而且十台,马上笑呵呵的奉承道:“不会不会,随时奉候。”
采薇不理会一旁的老板,径直倒杯水,走向许居安,招呼他在中心的桌子上坐下。老板看到有潜在客户,识趣的闪人了。
许居安今天穿的是圆领黑T恤,搭一条破洞牛仔裤,很有范,一副模特的身架子,穿什么都有形有调,原来男人也可以帅,也可以美。好像又修了头发,发末细碎短硬,呈金黄色。
“还好你公司一进来很快看到了,还想着你会出来大门口接待我呢,原来我,这么不待见!”许居翘着嘴皮道,“你老板真不给面子,当老板的都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吗?是我,就直接拍板走人。”
“打工都这样了,哪个老板不如此。”釆薇轻叹口气。
“其实,你可以来我们公司。”
许居安拿出一张卡片,采薇接过一看:NT游戏开发公司,黑色背影的名片更显高贵。
不得不感叹名片也像人一样分层次,越高档的集团名片越讲究排版背景,像路边贴的那些刻章通渠道的总是简简单单的白色底加内容加电话刚则搞定。
采薇注意到名片上的头衔:技术总监。
又抬头看看许居安,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后生可畏,那么有才华吗?
许居安看出采薇的心思,笑笑说:“怎么,你觉得我像二世祖,混混?”
他那调皮的口吻,把采薇逗得扑地笑了。
“没有了,我在想你们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我要加多少花生油才能跟得上?”
“为什么不加汽油?”许居安不反对居然跟着调侃起来。
“汽油臭啊!”
俩人开怀大笑。
“我公司要十台手提。”笑完,许居安脱口而出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