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恶劣的一部分像一个湖——深水处发光、游弋的鱼群,绝不会死去。所有珍贵的情感,都过于沉重,向着湖底沉没下去。”
最近微博上有一个热搜“男生给同桌女生夹了一块肉”,点进去看了一下,不禁感叹少年时的爱情真美好,他们真的 好幸运有一个帮他们记录下这一幕的开明的老师。视频中的他如此清澈,她如此明媚,学生时代进入心里的人,大概想忘都忘不掉吧。
我喜欢的一个电影博主阿弥和他女友S也登记结婚了,他们也不过毕业一两年。感觉是一个见证者,从最初阿弥口中听到他神秘又美丽的女友S,到看到他们更新日常的点点滴滴的相处,到最后S(照片)出现在阿弥视频里,即使时不时被喂一口狗粮,但真心地觉得他们好配,感觉真好,夏天真好!让我想起自己青春里的夏天,多的好像不是阳光明媚的刚刚好,而是夹杂些许遗憾的大雨,不过我却都错过了。
1
“你是年少的欢喜,喜欢的少年是你”
最近清理手机时,发现了QQ收藏里一张都已被我遗忘了的照片。记忆就像一瓶柠檬汽水,只要将瓶盖扭开,瓶底的泡泡就会往上流出来。这张照片入眼帘的那一刻,脑海中的汽水盖被扭开了,那些与他有关的时光和记忆全部溢了出来。被回忆碎片占据的大脑,画面在飞扬轻舞。像打印机里一张张被快速冲印出的A4纸,坠落、翻飞。
他是我小学四年级认识的男孩子。“长得真标志啊!”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他性格坏坏的,但特别招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我愿意用所有美好的词去形容他。
四年级下学期时,他莫名的成为了我的同桌,但故事一开始并不美好。他处处与我作对,总让我气到不行君子之道,他却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老师让同桌互相批改听写时,他总能挑出我的一大堆错误,改完把本子扔我说:“唉!你真笨呀!”,无奈我也挑不出他的错误。带回家让爸妈签字时,看到我听写本上大大的红叉,我总能被爸妈狠狠洗刷一顿,我心里还曾默默地祈祷把他换走,为什么别人的同桌都可以互相包庇而他却这样呢?;每周一次的作文课 ,老师问有没有谁可以起来分享一下写好的作文时,他指着我说:“老师,她愿意,她特别愿意!”,逃不掉这被老师捉到的命运,只能站起来大声念我那蹩脚的作文,引得全班哄堂大笑,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却在旁边笑得起不来,从此发誓我要好好写好我的每一篇作文;似乎每一次恶作剧都能被他得逞,也不知是我当时太迟钝,还是当时的他太聪明了,凳子被移开然后坐到地下好几次;上课时我们悄悄地吃东西,我刚放到嘴巴里就被老师发现了,然后转过头去看他一脸淡定,嘴里的零食也不见了,被抓包的只有我一个人,他还对我邪魅一笑。让我更气的是,他有一次乘着上课把我一只鞋脱了,然后还和其他同学传递那只鞋,在桌下“游着”教室转了一圈,最后我那可怜的鞋子停在了老师讲台下,整个场面像鸭子游泳,课桌上我们风平浪静,课桌下风起云涌,老师最后都没发现。那是唯一一次被他气到差点冒出“罪恶的语言。”
2
一次体育课,应同学们的要求,老师准备教我们篮球还让我们两两自由分组,刚好女生们两两结对,唯独单我一个,留我在操场上很尴尬。他突然站出来说:“老师我和她一组吧,反正我会篮球,刚好还可以教她。”虽然耳边全是同学们的起哄声,但是那是第一次觉得他不讨厌。
改观之后,发现他优点蛮多的。他是学主持的,每次班上以及学校各种活动,主持的行列中总有他的身影。我们班有一次带有游戏性质的班会活动上,我们可以知识抢答并且可以赢得零食、玩具。同学们热情都很高,争着回答,但他每次都抽我,让我神采奕奕地赢了一大堆小玩意,引得大家议论说他对我放水。但管他的呢,我心情是十分的好。
他可以算的上学校的风流人物了,因为每周一升旗仪式他都在讲台上主持,各年级的人都认识他,就算不认识也知道他的名字。我觉得站在讲台上的他很耀眼,那种自信的光芒,让穿着同我们台下的人一样的校服,也使得他不一样。他成绩优秀,每每都被老师表扬,课堂上的无厘头都不会被老师讨厌,老师还会接他的梗。甚至有许多其他班的女生会给他写情书,塞在他抽屉里,他看到了,把情书转移到我抽屉里,他说:“我不想看,你帮我保管吧!”还让我把她们给的零食吃掉。
和他一起上课的时光总是很快乐,因为他的幽默、他的无厘头、他的自信、他的阳光。现在想想觉得没有哪个时期的快乐能比那个时候多。
看着我抽屉里属于他的那些情书,我想做出一点点改变。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我也写了一封情书给他,在放学回家路上和他分道扬镳的时候,我把那封情书给了他,我说:“这一封不一样,你看看吧!”然后不好意思地转身快速走掉了,那时的心跳我现在都还记得。
但一段时间过去了,他没有任何变化,也猜不透他到底有没有看那封情书,我试探地问他:“我超喜欢和你做同桌的,你呢?”
“我也喜欢。”
我的喜欢是想告诉全世界的喜欢。
所以我想要班上其他同学都知道我喜欢他,我花小心思地找了我们班的八卦女王,我跟她说了我喜欢我同桌这个“秘密”,还做了你千万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伪装。但消息还是传开了,不过我蛮高兴的,我很想知道就算他没有看到那封情书,那么别人告诉他我喜欢他时,他会是什么态度。
3
“他们说你喜欢我。”
“对呀,我是喜欢你,那你呢?”
“可是我们就要毕业了......,不会再是同桌了”
看来终究还是我的错觉了,我上前了一步,却把我们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
小学毕业拿通知书那天,我来的很迟,大家都站在座位上听着老师开的最后一次班会,他看到了从后门进来的我,向我招手,走近了他对我说:“最后一天,你怎么来这么晚?我已经帮你拿好你的成绩单了。”但我没有回答他。
最后离校的时候,他跟在我身后想追上我,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他也只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再没有追上来了。
留下的只有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在同学录上的留言,依然很无厘头的“布、剪刀、石头。”
如果结局不是这样,如果我能转身,如果他能再追一步。可惜没有如果。
那场期待已久的大雨,还是没有机会淋到。留给我的唯有遗憾。
4
那张照片是我一位高中同学给我的,高中提前一周进校军训,我们都是走读生,所以被分到了一间寝室。午休的时候,她的一位闺蜜串门找她聊天,我从她们口中听到了他的名字。好久没有听到的那三个字,突然间听到了,感觉时间都不走了,大脑一片空白,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后来才了解到他们是初中同学,他现在也在这个学校,而且他们玩得还比较好。
我告诉她们我也认识他,“嗯嗯,认识他的人肯定很多,你们熟吗?”我笑了笑,“不是很熟。”
时隔好久,我连和他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我听到他大声叫:“XXX,出来打球啦。”引得走廊里一片喧哗,因为在时间宝贵的高三阶段,大家都忙着埋在书海里,他却逃课去打球,还这么光明正大,引人瞩目。
但我却笑了,他没变,他还是当年那个少年。
5
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荣师是一个感性的人,他说他有一次走在街上听到一家商店在放“好久不见”这首歌,突然很想哭,鼻子都酸了,回忆一下子涌上来,控制不了,只能任由泪流。那时还觉得老师太矫情。
而现在我脑海中的柠檬汽水已被涌出,沾湿了脑海中各个角落,给人的感觉是甜的,但自己却被酸到了。
如果让我再重来一次,我好像不会去改变什么,不会回头,不会去打招呼,没有淋到青春中那个夏天期待的那场大雨就算了,遗憾也是美的。我想我再也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去如此纯粹地喜欢一个人了,也不会像那时一样有说出“喜欢”两个字的勇气了。
那张我们这个南方的小县城里鲜少下雪的却在雪景里留影的他,如在我们县城里遇到雪一般珍贵、明亮。
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一切安好,但是永远都不要再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