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时候,上班综合症总是如期而至。
早已放松下来的肌肉再次需要紧绷起来,下班走在仅几百米远的路途中,也都没有心思再多看一眼。
走到楼下电梯门前,前面一位约莫比我大些的长得比较斯文的哥们刚好打开了门,我想等他进去后再进去,不想他让我先进,那一刻,我恍惚了几秒,本想说声谢谢,最后没有及时说出口,我急忙走到电梯前,打开电梯,在问他几楼后按下关门,他说了声谢谢,而我在那一刻羞愧地憋红着脸说,不客气。
回到房间,我久久不能释怀,坐在椅子上尽力回忆关于以前到后来,再到现在,关于谢谢和不客气的记忆。
在进入职场前,我回忆不起任何关于它们的足迹,也不能说绝对没有,也许只有那么寥寥一两次,以至于那么多年过去后再难想起。
只记得,那时候,父母为子女准备好一切是应该的,无论给予的是什么,都不会得到子女的一句谢谢,因此,父母也就跟不客气没有接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所谓养儿防老,年老时子女不也一样会这样为自己准备的,不是吗?
村子里谁家干活大家就都去帮工,一家又一家轮着来,换工就是那时候流行的模式,而当大伙辛苦一天后,唯一能得到的是一顿大酒大肉,以及酒足饭饱后的各自谈天说地,最后,一个一个身影在出门后消失在茫茫黑夜里,再又出现在灯光下,而从头到尾也没有谢谢和不客气之间的对白,它们被换成其它委婉的字眼,或者被埋在心底,难以启齿。
后来,工作了。
人与人之间,讲的是效率,上下级之间,上级冰冷的指标下发到人后,只剩下马上工作的每个人,同事之间产生的各种帮忙也很少能够得到感谢的话语,那时的我还是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职场经过多年更新迭代的成长后,我对人与人之间产生的链接有了一些明白。
仔细想想,当自己处在极度缺乏知识和认知的情况下,那个地域所传承的无论对错,都没有人去深究,所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地发生着。
当自己渐渐拥有更多地知识和认知地时候,开始怀疑以前地做法,并试图弄清楚有没有其它可能,当模模糊糊看清一些事实后,又在不确定地大海里徘徊,迷茫。
当拥有知识和认知,并了解一些真相后,直到有人对我说,谢谢,我才发现,那种感觉很温暖,反而想想自己为何没能说出口呢?
原来,我知道在受到别人帮助地时候,我该自信地说声谢谢,却有另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对我说,那样你就矮别人一截,而我却觉得这是个什么混蛋逻辑!
我在试图一次又一次地挣脱那个困扰我地混蛋,大多数时候还是成功的,只有偶尔会被打败。
猛然想起最近听吴晓波老师在“中国工人阶级的忧伤”中说的一句话,这个时代若真有尊严,它从来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