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黄小桢的歌,《大溪地》。上一次听似乎还是两三年前,“约好一起住在漏水的公寓/一起接雨和拖地/等天放晴/到大溪地/或在家里/你看我睡醒/也许阳光透过玻璃上凝的水滴/好安静/不需多说一句”当时觉得好好听,好清新。只是,为什么要住在漏水的公寓呢?
就是这个细节让我深深记住了这首歌。细节让歌曲变得生动了,它打破了歌曲原本的流畅,仿佛正在写字的人被人撞了一下,于是笔尖溢出原有轨迹,突然横生出一道本不该出现的弧线。这个弧线就是“漏水的公寓”。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感觉自己突然置身于云雾朦胧的空地上,周围是山,是小溪,是乱七八糟的石头。我想和一个懒洋洋又爱干净的同伴,一起住在漏水的公寓,每天胡思乱想,不干正经事。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睡觉,吃饭,洗澡,聊天,各自看书,听歌,胡说八道。时间凝固而风吹不止,流云舒卷。
带着全世界的好处和漏洞,我们一起生活在这个偏僻角落。不喂马,不种田,春不暖,花不开——随它们去吧,那是它们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