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之前,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任何遗憾。如果朋友问我,我是可以坚定地表示,人生没有错误的选择,大胆,决断,然后拼尽全力把你的选择变成正确的那一种人。
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人也好,事情也好,没有错过这一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好了。后来我才明白,没有遗憾并不是因为我勇敢,我以为一直往前的路,也许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只有愚笨的人像我,才需要撞破十道南墙才知道停下来想想看,是不是搞错了前往目的地的线索。
如果不是走到2022年的岔路,我可能会一直闭着眼睛,横冲直撞下去,任意挥霍命运给我的眷顾。直到我以虚伪的姿态,做了那个软弱的决定,一个当时任自己自我麻痹——结局会一如既往青睐我的决定。
然后,意外地,在之后的诸多梦里,另一个我不断地不断地回头看,又回头看你。这种陌生的感受让我惶惑,于是醒来后,我更用力地自我苛责,软弱的人才会留恋,软弱的人才会回头。
去更好的地方吧,看更好的风景吧,做更强的自己吧,这样,过去就不会在梦里或在现实里追赶上我了。
于是,在过了一年后的今天,我不再想起你就窒息,但却是因为终于愿意正视,你是我的遗憾。原来人生真的会有遗憾,会有无论现在或未来多么美好,都不能被湮灭的遗憾。而那些年,我表面的洒脱,不过是傲慢,是浅薄,是无知,鲁莽和轻浮的伪装。
刚刚我翻着电脑里的文档,看着我今天才明白的很多道理,早蕴藏在你和你们留下的字里行间,我却从来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听过。
那时我不顾挽留,匆匆离开之后,伶仃漂泊了好一阵子。后来,你再次向我伸出的橄榄枝,我那被顽固的自尊心捆绑的双手虽不曾接过,但它却成为那段灰色日子里唯一的一抹绿色。也许你已经忘了这个无足轻重的插曲,但是,我记得2022年10月以来至今的每一个细节,不论是否被我篡改过,你都让我长大了。
于是我打下这些永远不会让你看到的字给你,也是给自己,想跟你做一次正式的道别,虽然我明白了,人生也许没有错误的选择,但有更正确的选择,有不用撞南墙就能到站的路径,但是我并不软弱。
2023年9月23日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