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泥土已不再芳香
悠然——河南
风和日丽,微风习习好舒爽啊!好久没有到乡下走走了。前段看到二美分享小麦抽穗的图片,我激动不已;想象着田野那一望无际的麦浪滚滚,预示丰收的景象。
好久没有到田野看看了,甚是想念。今天吃过早饭,怀着对大自然的崇敬,对即将成熟的小麦的喜爱,于是骑着电动车直奔——七里营生我养我地方。七里营实距离县城七里之多,以前,出城后公路两边都是树林或庄稼地,现如今是高高低低、层次不齐的建筑物取而代之。
我来到曾经留下足迹、洒下汗水和泪水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无欣喜之感。眼前是一片荒芜,此时应是麦浪翻滚的时节;站在空旷的田野放眼望去,却连一颗麦苗也望不到了。村中的小孩子今后可能不知道什么叫麦苗、麦穗了,只知道吃白馍馍、面包等面食,可不知道它祖辈是谁?是什么样的啦!
我把电动车停放在十字路边,独自在田间徘徊。我青少年的时光都洒在这里,我曾经在这块土地上耕种:播种、施肥、锄草、灌溉、收割;这里留下我成长的足迹、记载着我的喜怒哀惧。
昨天这里是纵横交错的一块块田地,是绿油油的庄稼和田埂的小树,是农民劳作时欢声笑语的天堂,一方方农田记录着农民的勤劳、善良与纯朴。如今眼前的这块土地上,虽然有人在做工,可他们是建筑工人,是昔日的农民如今成了工人。正如小学课本中所写“新时代的农民,既会种田又会做工。”可今天曾经的五一村、关庄这30个多个村子的农民,是没有土地可耕种了,只能是工人一个身份了——农民工。
城镇扩建,异地搬迁,村子没了,土地没了,就连村名也改称了。由此我想起一句歌词:“回娘家的姑娘,找不到回家的路。”记得当时是描写北京的变化快和大的,当时我还笑那个姑娘“傻了”;如今我们的小县城,也应和了这句话,我也傻了。
扩建的需要活着人要搬迁,仙逝人的墓居也要迁移。父母墓居搬迁时,因为婆婆生病住院需要照顾,我没有参加,至今我不知道老人的新墓居;此时站在父母曾经的墓居地,已经是个大大的土坑了,站在这里泪水默默地流淌,想象着当时搬迁的情景:大大的棺材,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侵蚀,血肉之躯,已经化成了一块块骨头了;哥哥侄儿们孝心怡怡地拾起,然后轻轻地放入新的骨盒内。
泪眼模糊中仿佛看到父母的音容笑貌,听到了父母的叮嘱:“妮啊,想吃就买,有病就赶紧看,照顾好自己哈。不要哭,哭坏身体没人心疼了。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妮啊!一定照顾好自己。”我好像被谁推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凝视着土坑和里面的清水犹如依偎在父母的怀抱中,感觉是那么地温暖,那么地亲切;这就是亲人,陌生看到此坑肯定是吓的魂飞魄散。
一望无际的田野成了各种小草的乐园,真有点大草原的风味了。绿茵茵的草中,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有黄的、白的和紫的;它们摇曳着纤细的身姿,随风飘舞变幻身影,此起彼伏,若隐若现;好像在向我诉说这里发生的一切,又好像很自豪地告诉我:如今它们是这里的“主人”。是啊!日新月异,一切都会过去,一切皆可改变;昨天这里是一片肥沃的农田,明天将是楼房林立,成为高档办公区;此时,这里的泥土已不再吐芳,气息已不再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