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29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件自认为30岁前最疯狂的事——新西兰打工旅行。虽然只去了短短的100天,却带回了足够100年的回忆。
在新西兰,我做了两份工作,其中一份是奇异果包装女工,每天早上7点到下午5点,除了中途和中午加起来1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余时间一直站在洪水猛兽般的奇异果传送带旁,不断重复着拿起、放下的机械运动。身体是极度疲乏的,可是大脑确是极度轻松的。除了偶尔清点奇异果数量时,要用到小学二年级的计数,其余的智商均是多余。于是,我每天有了大量的时间去放空,去思考人生。虽然没思考出来什么结论,但这段时间的清空缓存,为我后面大脑运作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如果说新西兰的短暂工作给我留下最大的影响,便是对于工作的——看轻。在那里,应聘一份工作简单到——只需要填份申请表(学历啥的通通用不上);辞掉一份工作简单到——只需要提前1天找HR签个名。在那里,一辈子干过的工作可能不下二三十个。于是,一份工作意味着什么?只是一生中一个短短的片段,当这份工作不足以精彩到值得自己付出8小时,那么,或许该想想,是否要往前走走了?
回国后,我回到了以前的工作(原单位很仁慈地让我停薪留职去疯狂了100天),原以为疯狂之后,我这颗骚动的心总该归于平静,安于这份朝九晚五、从不加班的稳定工作,然后在30岁的时候,结束大龄、未育女青年的阶段。
可是,在30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个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更加疯狂的决定——辞去5年的国企工作,去到一个新的城市,加入朋友的创业公司。如果没有之前在新西兰工作埋下的伏笔,或许我不会在30岁,这个女性最为尴尬的时间节点,冒险地辞掉以前的工作,肩负着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去创业的。
做辞职的决定前,我前后辗转了半个月。创业带来的经济压力怎么办?和先生两地分居怎么办?本来打算生BB的计划怎么办?……无数个问号,让我一直踌躇不前。可是,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是我先生,他的支持是我踏出一步的原始动力;女人,是谢丽尔·桑德伯格,她的《向前一步》是我义无返顾的直接动力。于是,在今年的大年十五,我终于下定决心——拥抱我的创业团队,和老东家Say goodbye!
我记得有句话说,做一件事最难的时刻便是抉择的时候,当你做出了选择,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在我做出选择后的两周,我便收拾行囊来到了这个保留着邓爷爷巨幅画像的城市,创业的节奏像是一首催眠曲进入了西班牙斗牛曲,工作上的忙碌让我无暇去顾及先前的各种担忧,经济压力?先挺着呗;两地分居?小别还胜新欢呢;生BB,准备着呗。一切的问题,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生活依旧在继续。
敲下文字的今天,距离我辞职才过去了一个半月。可是,却感觉上一份工作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以前安逸的工作里,一个半月,可能我只是完成了一份报告的几个版本;可是创业以后,一个半月,我却从一个创业小白变成了有点像样的COO,从一个执行者变成了四五个人的管理者。这次创业,对我来说只会是成功!并不是我自大,而是因为创业中的生死经历,绝对是最大的成功。
仅以此文开篇,记录我——这一大龄未育女青年创业路上的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