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7 | 慌乱、自由与平淡

插画:阿驴

我从没好好地写过总结,关于生活也好,学习也好。以前还总写一些书后感和电影观后感,而现在,看完了之后,却什么感想都没有了。我发现人越是大了,就越对生活没什么幻想了,也没什么憧憬了。好像,更没什么欲望了。

初中的时候,我开始写日记,一直写到大学之前,那满满一纸箱的日记本,是我青春里的骄傲,也是我青春里最舍不得的回忆。其实那些日子并不是很美好,但现在却觉得很值得怀念。具体地该怀念什么,我不知道,只记着那时候的大夏天,有操场,有奔跑,还有欢笑。

当然,也有泪水,但对于现在来说,都不值得再去纠结。年少的我们,谁不曾因受了委屈而抱怨,而大吼大叫。可是现在的我,却只能在夜深之时,偷偷地抹眼泪。

我的2017年,是从一场相亲开始的。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相亲,最终以失败告终。我想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相亲了吧,因为实在是不习惯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恋爱,或者那根本不是为了恋爱,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合适。可惜我并没有学会将就。

后来我就开学了,要去外省一个离家较远的地方。不过还好,那时候的CBA联赛还没有结束,我以为有球赛陪伴的日子,就是个好日子。

2017年3月19日,辽宁队最终惜败新疆队,而结束了这一个赛季的征程。镜头中,继伟哭得很伤心。其实在球迷们心中,他们已经很棒了,但我看到他们失意离场的时候,也忍不住地哭了。

突然想起了再上一个赛季时,他们也是输了。那天晚上,我听见楼上的球迷连拍桌子又跺脚的,还大喊大叫着。虽然会觉得难过,但那一刻也觉得很温暖,因为这个夜晚,不是只有我一个球迷在坚守着。

而现在,新的赛季又已经启动了,我依然会在有球赛的晚上抱着手机,无论输赢,与辽同在。

2017年的5月1日,可能是我这一年最慌乱的时候了,也或许是这辈子最慌乱的时候吧。那天晚上,我接到姐姐的电话,她说老妈住院了,需要我回家照顾。我当时还没想到老妈会得怎样的病,直到听弟弟说,老妈第二天需要做手术的时候,我才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买火车票,后来又换成机票,但还是因为路途遥远,折腾了一天,才到了医院。我想起之前晚上辗转反侧,睡梦中还看见老妈自己拿着剪刀,剪开了自己的肚子,流了好多血。我没哭,只觉得恐怖。

到了医院后,我看到老妈的嘴里和鼻子里插满了各种管子,她的长发被剃成了光头,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她呼吸着,沉睡着,却一动不动着。那一刻,我只能很小声地哭,不由自主地哭。

弟弟安慰我说,妈没事了。其实我在看到老妈之前,也是想她没事的,我甚至还想着,她正坐在病床上等我回来,然后笑着问我一句:“怎么才回来啊?”

老妈住院的那段时日,我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想哭,其实早就忘了当初的细节了。只是每天很早就去医院,给晚上守在医院的家人买早餐,然后替换他们回家休息。

那时候,家人几乎都生病了,感冒、发烧。我也有一次因为睡眠不足而头疼,后来回家睡了一天才好。然后在这个夏天即将到来的时候,老妈终于出院了。

但老妈的生活还是不能自理,家人每天晚上要轮换着看守。我请假的那一个月里,几乎从没睡上一整个晚上的觉,白天依旧如此。但家人还是心中有个盼头的,想着老妈哪天能重新好起来,像从前一样,能爽朗地大笑,给我们讲她过去的事情。

后来因为师姐要答辩了,我不得不提早回学校。回来的路上,我想哭,却终究没再哭出来。我知道,从此,我将是有个生病的母亲的人了,我也知道,以后我必须要坚强起来了。

但我也在那之后,开始觉得自己很孤独。没有人可以诉说刚刚经历过的那场慌乱,也没有人问起我那段日子可否过得艰辛,现在好些了吗?

也是在那个时候起,我突然有点铁石心肠了。以前朋友都说,我是个善良的人,但抱歉,我现在真的可以做到对谁都不管不问。我不认为这是生活给我的打击,我却以为这是生活给我的礼物。

有得必有失,有失也会有所得。我一直深信这句话,所以,当我再回家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妈时,我不难过,也不觉得遗憾。我只深信这就是生活,这也是命运。

所以我特别喜欢朴树那首《清白之年》,他说:“此生多寒凉,此身越重洋……”

2017年的暑假,我在家的上午看网剧,中午做饭,下午睡觉,醒来后我跟老爸陪老妈下楼锻炼。病后的老妈不如从前坚强了,她以前是个要强的一家之主,而现在却什么都怕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从前的老妈和现在的不是一个人了。我不敢再翻看从前老妈的照片,而老妈也不敢再提起她的从前了。

同样,那个暑假,我每天晚上都不能睡一个整觉。然后,我头发狂掉,在开学前两天的时候,我剪短了头发,以为这样它就不会再掉了。也是在离开学不久的时间里,我写完了一个短篇小说,投到了豆瓣征文大赛。

我不知道豆瓣退给我几次稿了,但我仍对豆瓣抱有希望。我想,如果哪天,能在那里发一篇文章,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梦了。

这个暑假,我看完了一本书,写完了一篇论文,和一篇小说。

这个暑假,我看完了《河神》和好几部电影,也学会了做饭,买菜,和不卑不亢。

2017年的八月末,我开学了。学校这边的天气不如家里的。早上会冷,中午会很晒,晚上的太阳要等到七八点钟时才能落下。每天晚上我出去跑步时,会在电话里跟老妈说,我这边还没黑天呢。

却又在放下电话的时候,想到了她在家里过得辛不辛苦。我知道,再多人的嘘寒问暖,都不如自己健健康康的哪怕无人问津。可是,终究,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吧。

容颜、健康,习惯还有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仿佛都是在瞬间就被一扫而空了

2017年的夏天,让我学会了很多。而后,就是秋天了。北方的秋天,总是很坚决却又短暂的。校园里的叶子都是在一夜之间落没的,铺在地上,踩上去,像童话里的场景。

开始买毛衣,也开始准备过冬了。北方的寒冷说来就来,来了之后,就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走了。我开始新的学期,迎接了新的师弟师妹们。我也抓紧时间去驾校练车,计时,跑公里数。尽管到现在因为系统故障,我还没能报上科三的考试。

我想这一年,多少得有点收获的,如果驾照考不下来的话,可能,这一年,我将没什么所得了。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我的小说通过豆瓣征文大赛的初选了。

那一天,是2017年9月25日,我是在26日的时候,无意间打开邮箱,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已经该睡觉了,可我却因为这个喜悦,有点失眠了。

让我尴尬的是,无人能与我分享这个喜悦,除了姐姐。我把消息告诉姐姐,她立马就去给我的小说评价了,还送了我鲜花。之后,这个喜悦就只能在我心中默默地欢腾了。

但我并不觉得悲哀,因为我知道,我还不够努力。

十月一的假期,我先去了弟弟那儿,然后和他一起坐火车回家。好像也就在家待了一个星期,本打算晚点回学校的,却因为要提前上课了,不得不换了车票,早点回到了学校。

那天正好是10月10号,舍友买了电影票,我们骑车一起去看了《羞羞的铁拳》。我记得当时回来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在看完电影后,却轻松了不少。

其实在那时,我就应该反思这一年的自己了。但当时还没有想到,2017年,已经只剩两个月了。

10月29日,是2017——2018年CBA的新赛季的开端,终于又到了有球赛的日子,于是感觉今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至少会在有球赛的晚上,不觉得自己是怎么的孤独。

也就从那时起,就过上了一边上课一边看球赛的生活。偶尔也会帮导师整理书稿,也自己写起了篇论文,要发表。开始写新的小说,投稿,然后继续等待回应。

老妈也会在电话里问起,有没有合适的人做男朋友。我都正面回答道,没有。然后我还会说,如果你再问我这种事情,我就不再给你打电话了。

我不觉得这样说会有错,我只是想知道,单身的人为什么会被大人认为有错。

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爱,却知道喜欢一个怎样的人。可那时候,大人会说,那是早恋,是不被允许的。长大了之后,也许我们是懂爱了,而更知道该喜欢怎样的一个人了,可是那样的人偏偏就不出现了。所以,我们宁愿就不爱了。但大人们会说,差不多就得了,别挑了。

对于衣物,饭食,我可以无所谓,但对于一个要陪你过一生的人,我真的要好好挑选。因为,那是我将要付出一生去爱的人。

所以,2017年的我,宁愿没有爱情。

2017年的11月5日,我在简书开了自己的专题“音乐本”,隔三差五地会跟大家分享一首歌,写写过去,也写写青春,我觉得很好。双十一的时候,我还搞了一个“手写歌词”的征集活动,虽然响应不是很好,但却得到了亲朋好友的支持,为此也涨了几个粉丝,文章也获得了很多喜欢。可能这就是我开“音乐本”专题的最大的收获吧。

虽然到现在,关注的人还不是很多,但我依然坚持在写。不能说每天都写,相比之前半个月都不会动笔的我来说,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可以说,是因为这个专题,让我更加喜欢在简书里写作了。也是因为这个专题,让我发掘了自己写作的新领域,我很开心,也很感谢自己。

再到后来,我的小说,最终没能进入大赛的决选,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和去年一样,我又去当读者评委了。话说今年除了会有15元的购书券,还有一个月的爱奇艺会员。我是奔着会员去的,哈哈,因为爱奇艺的广告很长。

就这样,我晃到了2017年的12月。这个月我去看了两场电影,《至爱梵高》还有《寻梦环游记》。可以说,两场都算是包场了,观众很少,电影院里也有点冷。

回来后,本打算写点影评,却还是迟迟没有动笔。我有时会想,是不是我的写作能力退化了,但当我坐在电脑前,打出这些字的时候,我觉得庆幸。我没有退化,相反,我还在成长。

我想着,终有一天,我会写出能打动读者的文字,他们会给我点赞,也会给我批评。我也会通过文字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在一起聊天,不聊当下的社会,只谈谈人生、梦想还有青春。

就算我明天还要去上课,就算我以后还要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算还有十几天,2017年就要走到最后。但那又怎样呢,我容颜虽要变老了,但住在我心中的少年却不曾枯萎。

至少我还有梦想,至少我还没放弃,至少我还在坚持,至少我还没有厌烦这个世界。

感谢,2017这一年,让我有所成长,也让我有所失落。你走过,并不代表我老了,而只是证明我活过,坚强、自由又平淡地活过……

祝福,陪伴我走过2017年的人们,愿你们在新的生活里,平安,健康,快乐……

插画:阿驴

也祝愿自己,好好学习,好好写字,好好吃饭,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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