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冰是睡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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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水成冰

4岁的萧凉初,这个年纪本该在父母身边享受父母的关爱,在母亲爱的光辉下成长的年纪,却遭遇了父亲破产,母亲携款与人私奔潜逃,父亲一气之下报警全网通缉母亲,最终落网,每晚回家,喝得醉醺醺的父亲看着眼前的他带着厌恶和同情却又很无奈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人陌生的又惧怕。后来甚至一度抓着年幼的他去了亲子鉴定中心,虽然年幼的他不知道这些个东西意味着什么,但看着父亲等待结果的焦虑,他也明白这个结果或许事关自己一生的命运......

一天之后,看着父亲拿着一张纸回来,看到他欣喜的抱着他说了句:

“幸好,幸好......”

萧凉初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破产后的父亲,每天面临的是巨大的债务,和上门要债的人群,每隔几天都有人在门外泼红漆,软暴力的跟踪着父亲,有的人也不闹也不吵,天天坐在他们家大门口,只要看到他们出门,这些人就像跟屁虫一样尾随他们身后,身边的人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父子,父亲忍受不了这一切的压力,一度想一走了之,撒手人寰~

终于有一天,天快黑了都没在幼儿园等来自己的父亲,匆匆而来的姑姑接走了萧凉初,然后赶到医院,才知道父亲从风雨桥上一跃而下跳下了滚滚而来的城区河水之中,幸而被桥下蛙泳的人救起,捡回了一条命......

赶往医院的路上,听着姑姑在电话中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骂着自己的母亲:

“贱人,就是梁桂清这个贱人害的哥哥今天这个样子,她怎么不去死!这个贱人和那个奸夫早该死了”!

然后对着看着自己的萧凉初说:“看什么看,你妈都和别人跑了,都不要你了,你妈都快把你爸害死了”。

或许是气急了,连看着有着母亲影子的萧凉初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恨意,萧凉初害怕极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母亲和别人跑了,不要自己了,还害得爸爸破产,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却也没有能解除姑姑的恨意......

“哭什么哭,你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又不是哭丧!要哭哭你妈去”!

萧凉初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姑姑,为什么转眼间就对这几恶语相向,恨意了然,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吵,不能闹,不能在大人们事多的时候闹脾气……

似乎谁想不起,这时候的萧凉初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这时候的萧凉初才是需要真正关怀的人。

萧凉初只觉得,现在的天空,只剩下黑白色,没有了蓝天,没有了白云,校园的红旗成了黑色,就连平常的红,绿,黄灯也只剩下了黑白色......一下子,萧凉初的生活成了一个封闭的时间,外界的声音自动屏蔽,脸上再也见不到平常的笑脸,那个灿烂的小男孩一夜之间完全变了样。

老师第一时间发现了孩子的不正常,除了不哭不闹之外,老师在教孩子们给图画上色的时候,明明老师说的是要涂上的红色,萧凉初涂得的是绿色,一次两次还好,老师越来越觉得孩子不正常,于是联系了家长...

父亲出院后便到幼儿园咨询了这个事情,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儿子出了这么大事,还差点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上自生自灭,瞬间觉得愧疚不已,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也带上了怜悯的意思,敏感的萧凉初也能感受到父亲的眼神,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却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眼神,这种眼神就像自己看小区公园里那些流浪猫猫的眼神......

现在,院里的老师也都是这样的眼神了,他变得更沉默了.....

4年后......

一场大雨,让他开始发烧,烧了一天一夜,最高达到40℃,一度昏迷昏睡高烧不退说胡话,医生连连摇头叹息,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没有救了,医生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或许是上天的垂怜,亦或许是父亲的坚持感动了上苍,在第三天的时候,孩子醒过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傻萌傻萌的,也不说话,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大家,父亲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在,怎么样都好~老天让他忘记了部分的东西,但早已形成的性格也没改变多少,却格外的排斥女性就连对平常亲近的奶奶的态度也没办法再有所转折......

就这样退学,转学,休学周而复始的上着学,终于混到了高中校园。

虽说妈妈的离开造成这个家后来的摇摇欲坠,也让他形成了本身人狠话不多的性格,却给他了他一张帅气的脸,可以说是“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2.冰化水

知乎/翟勇

高中校园,古朴的校园,苍天大树,银杏树叶铺就的金黄林荫小道让人收起了所有的防备,这天正是周末,很多市区的孩子都回了家,叶知夏为了省下那几十块钱的车费,便留在了校园,一个人戴着耳机坐在操场边银杏树下,发着呆,筹划着未来一个星期的小计划,就连身边落满了金黄的银杏树叶也没意识到。夕阳的余晖从她的头顶掠过,把她的批下来的头发映衬成了金黄色。

着许是意识到身后的动静,急忙回过头,看到呆愣地傻站着的男孩,叶知夏蒙了一下,这个不是传说中的“脑子有病”的人吗,全校都是出了名的......

对于这个“雌性”勿近的怪物,自己虽说不是很八卦的人,但这些已经成为传奇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曾经就有些女孩为这事,被他在众目睽睽下打击哭了的,而且这些事迹早已传遍了校园,为了确保往后的平安,自己还曾经在老师不在的晚自习和同桌偷偷潜到高二三班以窥得此“传说人物”的真貌,自己还是离远点好。

就在叶知夏慢慢站起,准备把腿就跑的时候,一声很无奈的声音轻轻说到:

“我是不是很可怕?”似是在问她,也似是在问自己。

叶知夏听出了无奈,也听出了落寞。

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孤单的身影,喊道

“喂,我不是怕你,是突然被你站在身后吓到了”

“我有草莓味的棒棒糖,要不要尝尝”,看着这个背影僵了一下,却并没有转过身,叶知夏补充了一句。

这时迟迟未动的身影转过来,在离知夏5米左右的另一棵树边坐下,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眼前女孩手中的棒棒糖。许是觉得两个人不说话就这样坐着比较尴尬,在看着男孩刚放进嘴里,微微皱起的眉毛,知夏打开了话匣子

“是不是觉得有点儿酸?没关系,后面会很甜的,还有草莓淡淡的香味”。说了半天,还是不见对方说话,知夏感觉自己尴尬的脚趾都能在鞋子里面抠出三室两厅了......

男孩站起身,准备离开,只说了一句“谢谢”~

知夏僵在原地足足30秒,这家伙开口说话了?!还给自己说了“谢谢”!知夏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欢快撒欢儿一样的准备冲回宿舍......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撒欢样的从对面跑道跑过去,男孩心里默念了一句“有病”~嘴角却不经意间牵扯出一丝弧度~不过,这个棒棒糖真好吃,甜甜的,仿佛能治愈些什么。

往后的每周周末,萧凉初都会刻意从这边经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只想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自己也破天荒的在超市买了同款棒棒糖,以至于经常玩在一起的人都觉察到了萧凉初的异常......

几个星期都没见到那个身影了,他居然开始在想,这个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呢?在哪个班?居然有些懊悔没能问到她的名字~

这周末,天气已经转凉了,银杏树的树叶都掉光了,和往常一样,萧凉初准备经过这个小道回宿舍,没有了绿油油的树叶和灌木的遮挡,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头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那条小道上,或许是注意到对面有人注视着自己,知夏看过来,猛然一惊,这不是那个“脑子有病”的家伙吗?噢,不,是那个生人勿进的家伙~

萧凉初站在原地等着她,看着她慢慢往这边靠近,萧凉初把刚买的一罐草莓味的棒棒糖全部塞给叶知夏,知夏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呢子衣的男孩,眼睛开始冒着光,萧凉初伸手挡住这双发着光的眼睛,沉声问道“你叫什么?那个班?”

“高一四班,叶知夏”弱弱的回道。

于是,这样的相遇,渐渐的多了起来,无论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萧凉初觉得,这样的相处,让自己觉得异常的温暖,他开始学着聊天。叶知夏属于开朗的女孩,只要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她说自己其实很想念家乡,想念爸爸妈妈,为了不让爸爸妈妈为自己吃苦,为了让爸爸妈妈少做农活,让爸爸少做苦力,自己能省就省,实在想念的紧了,就用电话卡给家里打个电话......

萧凉初被知夏陷入回忆思绪的样子深深带动了,居然很希望有机会能去她的家乡,看看她说的那成片的稻田是不是有那样美;去感受下雨后的家乡是不是真的带着泥土的清香;去看看她家乡的河水里面的鱼是不是有她说的那样大;更想感受下她描述的那个家,是不是也是那样温暖......

当然,后来,这些他都实现了,深深的爱上了大山里面的那片不同的天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萧凉初也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他羡慕极了。

情不自禁的,萧凉初也分享了自己毕生的经历,望着眼前这个女孩惊诧的脸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萧凉初突然就不想沉沦在过去,有种想迫切走出来的想法。萧凉初并没有错过眼前女孩的怜悯,但更多的是心疼,萧凉初承认,自己被暖到了,就像万年冰山一样,似乎有融化的迹象......

知夏确实被惊到了,原来眼前的男孩有这么多自己都不能想象的经历,他却硬生生的扛了过来。突然,知夏觉得内心很内疚,内疚自己给他起了那么多的不好听的绰号,在背后不知道议论了他多少的事迹,内心“叭叭叭”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往后的几天,萧凉初的表现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他居然主动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主动约了同学去篮球场,看到同学们老师们像见鬼了的表情,萧凉初无奈一笑,更让同学们觉得惊悚。不过时间一长,同学们也似乎能接受了萧凉初的变化。

萧凉初的变化,叶知夏也是能感受到的,就这样,两个人带着彼此的秘密一起往前走着,两人也没有说在一起,却又有不相离的默契......

知夏如水,融化了那座冰山。萧凉初是冰,却是睡着的水!

冰,遇到寒冷就会冰冻起来不与外界联系,当冰遇到真正属于他的温暖冰就会化成水。

水,是充满了温暖的液体,当他的温暖彻底降温的时候就会变成冰。                                 

所以当一个人遇到属于他的爱情时不管他是多坚硬的冰也会化成水的。因为他(她)不需要在把自己冰冻起来,他(她)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让他(她)最爱的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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