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19
儿子初三毕业,我们搬到城市居住,把原来的房子出租给一个公司办公。儿子大二毕业了,出租的那家公司也搬离了,于是我前去收拾屋子,意外地发现了一袋绿豆,估计是我过去买的,放在橱柜里。
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这绿豆放了五年竟然完好无损,问题关键在于它放置的地方,不是冰箱里,也不是特百惠那种防虫的特质瓶子,而是在厨房的一个角落。乖乖,怎么可能啊!我仿佛是看见了印度的木乃伊!
我第一反应是开心,竟然有意外收获,夏季吃绿豆泻火、解渴,好事情。带回家后,我把这袋绿豆重新装进一个袋子,然后放进冰箱冷冻室里储藏。
我妈种的绿豆经常生虫子,那种小小的黑色虫子,有薄薄的翅膀,一般都是藏在绿豆芯里,看不出来。被水一泡,有虫子的绿豆就浮在水面上,用手指捻一下,里面黑虫子就出来了。有时候不是黑色的,是白色的卵,用手指轻捻,稠稠的白色乳汁便流出来,很恶心。
那个时候常常想,绿豆要是不生虫子多好啊!特别喜欢别人家从城里带回来的那种绿豆,闪着莹莹的绿光,表皮亮得耀眼,连个头大小都是一样的,特漂亮。每每这个时候就抱怨妈妈种的绿豆颜色不鲜亮,大小不一样,最要命的是生虫子。
可是如今,当我生活在城市,吃着商品粮而不是妈妈地里种的粮食时,突然特别怀念妈妈的味道,怀念那个生虫子的绿豆。对过去羡慕的精品绿豆有点恐惧了,我在想什么东西杀死了虫子,会不会杀死身体里维持生命的东西,科学是个好东西,可是违背了起码的自然规律,还是让人心生忌惮。
当西红柿一年四季都可以上饭桌,当生猪一个月就可以宰杀,当地里的棉花无需再用农药灌注,当大蒜不再发芽……这些我小时候最盼望的事情都实现了以后,我在喜悦之后竟然心怀恐惧了,特别是这袋历经五年丝毫无损的绿豆,刷新了我对现代科学的认知。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就连小崔都头疼,我就不去思考了,以后还是多多到田间地头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