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儿子的第二封信

芸豆豆:

        今天你五个月了,这是妈妈写给你的第二封信。这个月,因为太多措手不及,卡片完全没跟上进度,妈妈心里种下了遗憾。

        这个月,是你出生以来第一次经历生病,长达半个多月的腹泻让全家人几近崩溃。芸豆粉丝团的家庭成员们的日常对话只剩下几句话:“拉没拉?”“什么颜色的?”“又拉了?”“哭没哭?”

        4.15,你开始拉肚子,姥姥给你吃妈咪爱调理肠胃。4.19,你的大便化验出现0-3个白细胞,医生开了鱼腥草口服液,妈妈没敢给你喝,只吃了双歧杆菌。4.20早上,你突然发烧至38度,妈妈看着耳温枪的数字发慌,赶快带你去了医院验血验便,白细胞上升至3-5个,医生开了蒙脱石散和布拉氏酵母菌。回家吃了三天,可你的大便却越来越糟糕,甚至出现绿色膏状和蛋花样形态。这期间,姥姥还请了小儿推拿师给你按摩,可症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4.22日,你的大便化验白细胞上升到了5-7个,部分地方有成堆白细胞出现,爸爸妈妈再次问诊,根据医嘱给你服用了黄连素。同时医生怀疑腹泻引起继发性乳糖不耐受,于是开始给你在奶前服用乳糖酶。4.23,你腹泻持续加重,一天大概十几次,大便化验结果不变,白细胞没有减少。于是爸妈再次遵循医嘱改喂无乳糖型奶粉。4.27,最可怕的一天,腹泻几乎一两个小时一次,各种颜色,各种性状。半夜两点,爸爸再次奔赴医院给你化验大便,白细胞升至5-10个,出现便潜血和黏液。医生建议继续服用蒙脱石散和头孢,或者住院输血浆。使用抗生素的建议让妈妈彻底放弃了西医治疗 。4.28凌晨四点,姥爷去给你挂了92岁中医老爷爷的号,四天中药吃过之后,你痊愈了。

        整个寻医问药的过程大致如此,你这一病彻底颠覆了妈妈对西医诊疗的看法和观念。或许三线城市医疗水平确实有限,治疗方法也存在诸多缺陷,但就小儿腹泻这种并非难题的常见疾病搞成这个样子,还是令我无限费解……从你出现拉肚子症状的十几天里,妈妈单独送检大便就有七八次,带你去医院一次,和爸爸向主任医师问诊两次,期间还在孕医答询问你的相关情况两次。即便如此,却连你是何种原因引起的腹泻,该不该使用抗生素都没有弄清楚。最后去老爷爷那里,他责怪我们给你吃了那么多药,让你肚子里住进了小偷。他开的药是为了把小偷赶走,然后关门止泻。也确实,在他承诺的期限内你康复了。要知道,从前妈妈是坚决抵触中医治病的。

        我的小儿子,你的第四个月,圆滚滚的小肚子不见了,小双下巴变尖了,经常拒绝喝奶,屁股红红,尿量减少,频繁哭闹。爸妈真的难以想象这些天你这么小的身体经历了怎样的急风骤雨。现在回顾那些个日子,依然心如刀割……

        之前读《巨婴国》,里面阐述婴儿是最自我的生物,在妈妈这个最重要的客体这里,需要获得一种自由感,他可以自由地对待妈妈,而不必担心被反击,也不必担心失去妈妈。有了这样一种自由感,婴儿才敢以自己的感受为中心,发展自己的个性,从而形成真自我。我是愿意赞同这个观点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生命,如果没有这种心理,每一天每一秒都在被大人自由处置,无法逃避反抗,实在实在可怜……于是妈妈在与你相处的150个日日夜夜里,心疼大过一切。太抱歉做了许多你本能上会反抗,甚至使你身体更加不适的种种决定。

        前两天看了宁远的一篇文章《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她说:“生儿子是什么感觉?纯粹的高兴。生女儿除了高兴,还会有点难过有点心疼,爱里有悲哀那种。”我没有女儿,生了儿子也遗憾大过欢喜,只是庆幸你不必经历和妈妈一样的痛……

        最近,病好了的你又恢复了活力满满的样子,也终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你绝对是不断挑战我们底线的孩子,拉肚子好了睡眠再度成渣。无论如何,只要你平安健康,爸妈已然可以接受你任何无理取闹的模样了。

        小伙子,恭喜你在这场战役中取得胜利,也祝愿你从此过关斩将,所向披靡。五个月快乐!小儿子!

芸豆豆5个月

                                2018.05.10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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