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欠别人,还是欠自己,你曾欠下过多少个“对不起”?时间无情第一,它才不在乎你是否还是一个孩子,你只要稍一耽搁、稍一犹豫,它立马帮你决定故事的结局。它会把你欠下的对不起,变得还不起。又会把很多对不起,变成来不及。”
好友瓶子自幼和祖父母一起生活,虽然与父母同住,但碍于生计问题,原本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在瓶子眼里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从牙牙学语到爬行,从直立行走到满胡同的乱跑,从小到大的陪伴和悉心照料,让瓶子在心里认定祖父母代替了父母的角色扮演。
同样,我们总是习惯将最差的脾气留给最亲近的人。
瓶子青春期的叛逆就这么不可避免的留给了祖父母,虽然心里知道祖父母已到高龄,但叛逆时期的孩子心里可顾虑不了这么多。
即使再比同龄孩子早熟、懂事,但碍于青春期也会不管不顾。任性、赌气、逃课、打架各路冲撞,又恰逢当时祖母身体不适,每一次瓶子将一腔怒火发泄的淋漓尽致后,心中明明后悔但依旧不肯低头。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瓶子初三一模考试后一如平常回到家,被告知祖母住进了医院。祖母这几年频繁的住院也习以为常,只不过是将每晚可以守着祖母睡的习惯,变成了抱着祖母的枕头才能安心入睡。
“会回来的,会如儿时相约的那样,半个月她就会回家了。”瓶子每晚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入睡。
“即使我多混蛋,我也知道我有多爱她。”瓶子喃喃自语着。
但这一次好像有点严重,约定好的时间她没有回家,听到更多的是大人们的窃窃私语还有看见瓶子后眼神的躲避。瓶子意识到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实在忍不住跑向父母,央求他们可不可以去看一眼祖母。
二模最后一场考试后便向老师请了假。适逢冬天,重症监护室门外只靠着一个棉门帘挡风,冻的手脚冰凉就在门外等着医生的通知。时隔一个月的想念被一扇铁门束之高阁,等了一下午,也没有见到祖母一面。“没关系的,祖母开始进食了,快好了吧,她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这次只是时间长了点,会好的。”瓶子这样喃喃低语,却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
这一次,好像真的开始意识到“什么叫再也回不来。”所有伪装的坚强和想念,在回到房间的那一刻眼泪犹如倾盆大雨,大哭不止。所有因为叛逆、不懂事的恶语相向,全在眼前一一浮现。
“想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的不懂事,只希望您好好的,回来后我一定改。”无比虔诚的祈祷,近乎哀求的祷告,最终结局不是一个happy ending,而是人走茶凉。
“人生也许就是不断地放下,然而最令人痛心的事,自己却没能好好的与他们一一告别。”
失去才懂得珍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到最后瓶子这一句对不起也没亲口能对她说出来,这一面再见时也并非如他所愿。如今时隔多年,那些亏欠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加以抚平,反而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经历过太多的告别。每一次毕业离校,每一次工作调动,和朋友的疏远,甚至最容易被忽略且又最为珍贵的“至亲”。离别似乎已经成了我们人生的常态,我们总是要不断地和曾经的那些人一一分别。
很多人,很多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若有所待便是人生,若有所憾也是人生。
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说不定就成了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也愿你能明白拥有的都是侥幸,而不断失去的,才是人生。
世事无常,当有朝一日身边那些曾经亲密的人终于要离开我们的时候,愿你我都能微笑地跟他们挥手道别。无论多不舍,仍感谢那些岁月里他们最真挚的爱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