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你的后背上,从此我的眼里只有你。
1.初见
“大家好,我叫韩烬,初中就读于溪川中学,很高兴跟大家成为同班同学,希望大家一起努力,三年之后考上理想的大学。”
“喂白若伊,你要不要把口水擦擦啊。人家韩烬都坐下好久了,你能别跟发了春的老母猪似的么。”夏诵嫌弃地说。
“这种“小白脸”不就是给人看的么,那皮肤竟然比老娘的还白皙。”
高中入学第一天,班主任通过成绩分座位,好同学坐在前排,是学校升学率的保障,差同学坐在后排,自生自灭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就可以了。
“韩劲?韩尽?韩靳?到底是哪个字啊?”白若伊在纸上胡乱画着韩烬的名字。
“是这个烬。”韩烬一把抢过白若伊的笔……
白若伊听着清冷的声音,抬头便撞见韩烬如潭水般幽深的眼眸,因为刚刚打完篮球汗水顺着耳根流了下来,身上还残留着淡淡清新的味道。
白若伊痴迷地望着他,望着他放下笔,望着他离开回到座位上。
本来就对学习没多大兴趣,正愁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自从对韩烬来了兴趣,白若伊每天的正经事就是打量韩烬,看他起身回答问题,再一脸得意地坐下;看他刚要和邻座的男生打闹,正巧老师回来,赶忙一秒回到好学生形象。
“噗呲”
“你笑什么?”
“夏诵你说,好学生是不是跟我们一样,也是装模作样的。”
“我跟你不一样,我才没装模作样。”
“切~”白若伊撇了夏诵一眼,便继续盯着韩烬看。
闷热的午后,电风扇在头顶嗡嗡地转着,只见其动,不闻其风。班主任开会是常有的事儿,教室后排的同学可撒了欢了,看小说的、听歌的、传纸条的……
等等,韩烬在干嘛?白若伊顿时眼睛发亮,“好学生也不过如此嘛~”白若伊心里嘀咕着。
“喂,把你上课偷看的漫画交出来吧。”课间,白若伊晃晃悠悠到韩烬身边,手指敲打着书桌。
“没有。”头也不抬,声音依然清冷。
“装!”
……
“你告诉我,我是走读生,以后我可以帮你带,前提你把作业借我抄。”
“成交!”
之后,两人经常在体育课溜到操场主席台后面看漫画,抓找把柄的白若伊逆袭了,如果说,以前的白若伊是个小偷,只敢偷偷地看着韩烬,那现在白若伊就是正大光明的小偷,不再满足只躲在黑暗里,而是敢站在韩烬身边,贪婪地分享着他的秘密,因为之间有了专属的小秘密,白若伊觉得至少韩烬把她当朋友了吧。
2.崭露头角
韩烬和白若伊就像两个极端,他学习好,会打篮球,阳光帅气,身材瘦高,手指修长。她成绩下等,一事无成,土肥腰圆,全身上下唯一修长的可能就是那双脚了吧,39码的。
什么小可爱,淑女,御姐,暴走少女,陷入爱情的女生都一个样。上一秒还“你信不信老娘撕了你”,下一秒看到心仪的人就变成了“快把书还给伦家小香香嘛~”。
坐在一旁的夏诵打了个寒噤,摇摇头“多好的孩子,可惜是个傻子。”
白若伊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还有一科英语拿得出手,因为国产电视剧都看完了只能看美剧啦。所以高中大家还停留在哑巴英语的时代,白若伊会唱英文歌、能看原生电影、能流利地用英语演讲。
百无聊赖的英文课上,老师见大家无心听讲,便说:下面我们来表演节目吧,唱英文歌,朗读文章,讲笑话,只要跟英语相关,表演什么都行。
“算了老师,还是上课吧”一些学生并不配合。
“别啊,白若伊会唱英文歌,特好听。”夏诵起完哄,便把脑袋藏了起来。
白若伊眼睛瞪得溜圆,“你看我今晚不炖了你!”
白若伊颤颤悠悠地起身,“呃…呃…”手心冒汗,不知道该往哪放。等着看笑话的一群人中,白若伊发现了那双依然清冷的眼睛,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份坚定。
……
3.他恋爱了
“你看,那就是三班唱歌巨好听的女生。”
“是那个胖子吗?”
“我呸!我胸大,你怎么不夸?”白若伊心里骂到。那天之后,白若伊一举成名。其实心里也暗爽,感觉韩烬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些许赞许。
想着想着,脚步不自主地停下了,眼前的一男一女好般配。白若伊曾两次觉得眼前的男生发着光,一次是初见的时候,光是听声音就足以记得一辈子。另一次就是现在,她从未见过男生开心成这样,就连洁白整齐的牙齿都那样好看。而那女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耍小脾气地捶打着男生,“我要是男生我一定也喜欢她吧。”白若伊心想。
王小波在《爱你就像爱生命》中写道: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
连同他的怪癖,耍小脾气,忽名忽暗,
一千八百种坏毛病。
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
爱你。”
白若伊也想把整个灵魂都给韩烬,显然韩烬已经提前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怪癖和小脾气。
“算了吧,本来也是渴望不可及的人,你以为自己会唱几首英文歌,就足以优秀地站在他身边?即使会唱英文歌,也不过是会唱英文歌的胖子。定语不管怎么变,主语还不都是一样的。”白若伊落寞地回到座位上。
体育课,韩烬拿着两本漫画早早到了老地方,等了一节课也不见白若伊出现。
韩烬回到教室,瞥见装睡的白若伊。
“喂,今天怎么没去?”
“痛经!”
......
“那你注意身体。”
“喂!”白若伊叫住慌乱转身的韩烬。“你不用陪女朋友的吗?还有时间一起看漫画啊。”
“谁说有了女朋友就得连朋友都放弃了。”
白若伊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们还是朋友。”
4.他失恋了
白若伊喜欢韩烬,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韩烬女朋友到班级找韩烬,同行的女生扯了扯女朋友的衣袖,说:“你看,那就是喜欢韩烬的女生了。”女朋友冲着手指的方向看,对着白若伊笑了笑。
白若伊裂开大嘴,也想要笑成那个样子。
让白若伊欣慰的是,韩烬还会在体育课上跟她一起看漫画。两人很默契,韩烬从来不跟白若伊提起女朋友,白若伊也从来不试探。就像是两个心知肚明的老朋友,分享着共同的秘密,但也不随意打听对方的秘密。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喜欢上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暗恋的时候,认真且怂,发誓只要能在一起,一定从一而终,如果有幸能陪伴Ta度过余生,每晚都要相伴而拥。
很长一段时间,白若伊都在第一阶段苦熬着。不愿意唱歌了,不愿意跟夏诵互怼了,用夏诵的话说就是,不愿意“意淫”韩烬的白若伊就跟产后抑郁的母猪一样。
过了两个月,白若伊也不知道从哪听说,韩烬跟女朋友分手了,看着韩烬落寞的背影,白若伊跟打了鸡血一样,煞有介事地拍着韩烬的肩膀:“哎,初恋嘛,总是不成熟的,你也不要太难过。”她终于,又可以明目张胆地喜欢韩烬了。
因为有了想要靠近的人,就会不顾一切地努力,希望离他更近一点,因为尝试过放弃的滋味,那种滋味真的太辛苦了。
白若伊知道韩烬喜欢学习好的女生,那就努力成为那个样子吧。白若伊还把自己的强项科目—英语,认认真真做了笔记,借给韩烬看。
“这道题我还是不太会。”
“倒装嘛,都告诉你一百遍了。”
除了看漫画、互怼,白若伊又找到新的契机跟韩烬在一起。用夏诵的话说,“白若伊,你这是爱情学习双丰收啊。”
可不是吗,连白若伊自己都能觉得,她在一步一步走向韩烬。
5.Ta什么都没说,Ta却什么都懂
提前一个月,白若伊就盘算给韩烬买礼物。“这个男生什么都不缺,我要送什么才会特别。”
……
A牌篮球鞋限量发售的前一晚,白若伊就去排队了。“还好还好,不算靠后,应该能抢到。”实实地环抱住胸前的包,迷迷糊糊地等了一夜……
“生日快乐!”白若伊把球鞋往桌上一拍,傻呵呵地乐着。
韩烬也吓了一跳,虽然自己也想了很久,但是担心根本抢不到,所以也就忘了发售这回事。
“哇,限量版哎。韩烬你可以啊。”几个好热闹的围了上来,挡住了白若伊,可她还傻呵呵地乐着,没看到对面的韩烬若有所思的样子。
“鞋的钱,我会还给你的。”走廊里,韩烬对白若伊说。
“不用啊,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平时帮助我学习英文,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个礼物未免太贵重了。还有…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很开心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可是…”
“谢屁啊,本来就是好朋友嘛,帮助你是应该的嘛。”白若伊打断了韩烬。“但是生日礼物就收下吧,大不了,我过生日你再回送,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
“嗯。”
秘密一直藏在心里确实会让人心酸,但是藏久了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对Ta讲话的时候,不像自己,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那便是喜欢吧。白若伊跟韩烬说话是那样,韩烬跟前女友说话是那样,相反对她总是波澜不惊,白若伊能感受到,韩烬于她没有心动,也不曾给过她机会。
韩烬那句没说完的话,白若伊心知肚明,世上不爱的理由有很多,心有所属,不合适,错误的时间……一旦可是开了头,结局大概偏不了。
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养成,还是难戒。白若伊还是会不经意地望向韩烬,等到回过神来,就掐掐自己。大抵是见过美好的样子,在盛夏的午后,两个近似完美的人,眼角带着爱意看着对方,真正的爱情不是没你不行,而是有你更好。比起雪中送炭,人们兴许更爱锦上添花。既然没有等来爱情,那不如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等足够好的时候才有能力装点另一个人的生命吧。
其实夏诵偷偷问过韩烬,对白若伊是什么样的感觉,韩烬说:“白若伊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从未想勉强自己喜欢她,也从未想勉强她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夏诵以为白若伊会颓废下去,可哪知道,白若伊本来就是个倔强的人,原来把倔强用在耍嘴皮子上,用在暗恋韩烬上,现在一股脑用在自己身上,
拿最体谅的态度体谅自己,
拿最友善的态度善待自己,
拿最上进的态度鼓励自己。
她想,她得先学会爱自己,才能更好的爱别人。
ps:不一定每一段努力的感情到最后都会是happy ending,我看到的更多高中时期的爱恋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的,更多是没有结局的。淡淡的,有些遗憾的是青春。但是我更希望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再难的坎儿,当时你可能觉得一辈子都过不去了,都会有释怀的一天,或长或久,只是时间的问题,等到再回头看的时候,大多都是温暖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