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被行刑,花歆婷忧心踌躇,她希望皇上能够亲自监斩,企望能在最后一刻救茹儿一命,但她万般恳求都遭到皇上拒绝,花歆婷便愤愤地一人前赴午门,暗下决心要与将要降临的死神奋搏一回。
凤撵内花歆婷终于穿戴齐全了,这些手饰衣物全是婆婆留下的包袱里的,金黄色凤袍华丽绝伦,尽显尊华,多彩生灵的凤凰图案令人敬而生畏,婆婆将如此盛装搁放在包袱内可见其重要性,其实花歆婷心中一切明了,她知道了原因始末,现在她匆匆赴于刑场,就是要去还原真相,公布天下。
正午的太阳得意地悬于东方,城门前百姓蜂拥,七言八语地议论行刑台上的木瑾茹,一缕暖光柔柔地抚摸行刑台上女孩的青涩面颊,只见茹儿四目呆滞,眼泪和年轻的光泽被愤怒侵蚀,着一身破烂不堪的囚衣:“木瑾灏你这个畜牲,你这个混蛋,快点杀了我,杀了我呀……”她像是嘶吼又或是在自言自语。
“轰隆”——下雨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太阳懒洋洋地躲进云层深处,万里晴空瞬时雨水侵城。坐在凤撵里的花歆婷微蹙柳眉暗自思忖:“多么像啊,那日婆婆死前亦是这般光景,今日若茹儿死了定是冤屈,我没能护婆婆一命,她唯一的女儿我非保全不可。”
“午时已到——行刑”监斩官王明朗大手一挥,冷冰冰的扔出决定生死的监斩牌,手提锋刀的满脸胡渣,赘肉狰狞的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刀蠢蠢欲动。
“住手!”花歆婷深深吸一口气,缓缓下了凤撵,花歆婷头顶面纱,刑场唏嘘一片,“这……这……”监斩官王明朗颤颤巍巍走下高台,他分明认得这就是已薨逝的先太后,可是如今却为何在这里,吓得这个平日刚正不阿的铁面大臣一时语无伦次,不敢妄动。
“皇额娘,皇额娘……”茹儿剔透的泪水终于似断了线的珠子肆无忌惮地落下来,附和着隆隆雷声声声刺耳怜人。
花歆婷轻轻拿掉面纱,王明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安安稳稳回到肚子里,忙跪下行礼无丝毫怠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茹儿失魂落魄的仰头望天,她的心真的又一次沉沉死却。待众人礼行毕,花歆婷走至行刑台中央:
“我本是花家村一介草民,那日祭拜完父母回家途中遇到了晕倒的先太后,我扶她回家,然并不知其真实身份,我与她甚至还未及详细说说话,李鸿山,皇上的贴身侍卫便带人闯了进来,我出门应付,皇太后躲藏于衣橱后,可是李鸿山那双狡黠的小眼睛贼溜溜的四处乱视,皇太后身份暴露,她……”
花歆婷鼻子抽搐,顿了顿哽咽的喉咙,还是说出了实话:“皇太后把随身携带的包袱藏在衣橱后面,走出前厅来和我说:“别忘了我给你讲的故事。”便从侍卫手中拔出一柄剑,遂急抹了脖子,撒手人寰。
下立众人无一人纷纷杂论,静静听着这个高雅尊贵的女子讲述这段听起来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离奇故事,茹儿跪在地上,愤怒,激动一齐充涌她单薄孱弱的身子,拼命地喊道“快——快说,我额娘给你讲的故事是什么,是什么?”
“是啊,这个故事是什么,不就是真相吗?我干嘛要在这里说,因为真相总要昭告天下,今天是茹儿的死期,亦是我的死期,我冒犯了皇上,辜负了皇太后的信任,现在才说出真相,我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希望还太后娘娘一个清白,尽己之力救公主一命。”
花歆婷说到动情处,不知觉地跪在地上一双白皙玉手紧紧抱住茹儿:“公主,你额娘是冤枉的。”
茹儿岂能不知额娘是冤枉的,临死前能知道真相也能瞑目了,她抱着花歆婷笑了,她觉得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终于要挣脱人世情仇爱恨的羁绊去陪伴她的额娘了。她感谢花歆婷说出了真相,以前她对花歆婷有过偏见,但顷刻她才知道花歆婷是一个正义可敬之人。
她擦擦眼角残留的滴泪,看着花歆婷道:“娘娘,茹儿感谢您的真言真情,我,我也在死前说些肺腑之言,就死而无憾了。她说:“其实,我一直是——”
花歆婷赶紧捂上茹儿微微蠕动的粉唇,身子微侧在她耳畔微语:“王爷的眼线。”随即给了茹儿一个深不可测的眼神,“你都知道?”茹儿手足惊慌,定定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花歆婷。
花歆婷浅浅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俩人破涕而笑,动人清澈的眸子开出一朵洁净之花。
皇上不知何时来于刑场,广安王也藏于人群中,莫非这风雨中又会上演一场政变吗?
[作者有话说]:好久没有更新了,今天来一章,希望文友们的支持比心也来一波哦。快完结啦,愈知刑场上要生何事,明天再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