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空气凝重，陈一依沉默的陷进单人沙发，她曲着腿环抱住身体手心里无意的紧攥着衣角，真丝睡衣如一团乱麻挂在身上。手边是那个肇事的手机。

穆山站在她对面，等着她的解释她却一点一点将自己封闭起来。她此时那么美，美的那么让人心疼，可是他心里郑重告诫自己，此刻再不能容忍她的胡闹，一般问题都依她可是原则问题绝不姑息！他摆出审问渎职下级的严苛。他从来不是好糊弄的，陈一依心知肚明。

“噔噔噔”苹果手机自带铃声响起打乱了宁静，陈一依甚至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吓的一机灵。手机屏幕朝下看不见来电，后背的来电提示灯在穆山的眼皮子底下一遍遍坚持不懈的闪烁，生怕他错过这通来电。

他瞧着她，没打算接的样子。电话铃停了。她刚要松一口气，那道提示光又闪烁起来。陈一依手心里的冷汗沁湿了睡衣，她看着电话，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不接吗？”穆山平静的问，他历经官场，最拿手的就是沉得住气。要想追究陈一依点什么事，只要有心那是手到擒来。只是她乖巧他又过分疼她，他从没想盯死她。

见她半晌不应，穆山伸手去够电话，他刚要动，陈一依如一只利箭飞快的将手机攥进手里。穆山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他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肩膀就这么尴尬的端着。但是有股心火慢慢燃起来。

陈一依心像擂鼓，她大力的握着手机背在身后，恨不得将它捏碎变没。她心虚的不敢抬头看穆山。她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搅破脑汁没有应对办法。有什么办法应对婚内出轨……她再傻也明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

穆山走到她跟前说“抢什么抢？”

她僵硬的身体不应。他居高分明看着那只手机在她背后攥的她虎口发白。他伸手在她面前“谁的电话，拿来我看看。”他从不翻看她的电话，一次都没有过。他此时后悔那么纵容她。

陈一依身子一凛，望着眼前这只大手，三条深壑的掌纹，一条横跨手心，将手掌一分为二，这是断掌，有此纹路的人做事刚正不阿，下手杀伐果断不留后患。她害怕的身体温度极速下降。那只手看她发愣在她眼前不耐烦的垫了垫。她攒足了力气推开他腾的站起来就跑。穆山经过刚才有了准备岂是她能撼动的，跑出去没两步，被他逮个正着。陈一依此时心情特别激动，她抬手把手机用力的摔在地上，手机一份两半，屏幕碎了黑了。她面朝着手机，身子还在穆山的手里，无力的哭起来，害怕，内疚，她无法面对他。

穆山的手掐的她很疼，她不反抗不挣扎，她听见穆山的呼吸重了，他生气了，结婚以来最生气的一回。他从来宠她，但是他绝不会容忍背叛。她一切都明白。

这件事仿佛已经不打自招了。他望着手里的陈一依，那么柔软娇小又那么会气人，真是恨的牙痒痒。穆山发狠，他手捏着陈一依的脸对着自己的眼睛“这件事情，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解释清楚！”

她的眼里没有他，她掰着掐在自己脸上的手，不想让自己狼狈，却也无法正视眼前的人，她眼泪簌簌的落张口淡淡说“你可以选择离婚。”清冷的语气不像是在哭。

穆山大怒，他TM要她解释，她却要和他离婚！他骂了一句脏话给她推一踉跄指着那电话说：“行！你不说我让他说。”说着往过走。陈一依如平地惊雷，猛的撞开他，连跪下去抠手机卡，然后跑进卫生间扔马桶里冲水。她亲眼看着那枚小小的芯片随着漩涡消失，像她即将要失去的婚姻。但是她害怕却不后悔……

被撞在地上的穆山听见冲水声握紧拳头，气的直砸床。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气过，他想锤死她，但是看见那张小脸他又不舍得。看着那堆电话零件，他想把那给他带绿帽子的奸夫找出来狠狠的削一顿。

洗了一把脸，陈一依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此时穆山坐在她之前坐的沙发上眼镜通红的盯着她。陈一依看了一眼这件卧室，床那么炸眼，她站在他之前的位置。她看着克制着盛怒的他，鼓起勇气说：“我们离婚吧，我走。” 本来就一无所有。

随着碰落茶具的破碎声，穆山带着戾气冲到陈一依的面前，她颤抖的凝视着他，没有躲开。穆山想挥她一巴掌，这个死丫头没心。自己捧她在手心上，她玩出轨不说，这样子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挥出的手沉沉的把她扯上床。

大力摔的陈一依天旋地转，她吃力起身，看见穆山盯着她在松裤带。她咽了咽口水，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穆山的话打断：“婚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吗，什么时候离我说的算！”说完上前擒她。她躲闪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一下，先别冲动。”她从来都是怕的，怕他发怒、怕他伤害。

穆山哪管着了这些，他一腔的火想撒。想动手到握着她的腕子，让她连连喊疼，那也好过那张小嘴说出的伤人心的话。妈的，当老子是死人吗？

陈一依被压在下面，此时的穆山像一头刚放出来的野兽，不容反抗对着她一顿撕咬，力气大的她忍不住哭，她怎么喊疼他都不放手，睡衣早被他撕扯掉，那些丝薄将她身上勒出一道道血檩子。她推他犹如蚍蜉撼树。 他攥的她的头发把纤白的脖颈送到他自己嘴边，供他撕咬饮血。疼的陈一依喉咙里伴着哭腔挤出一丝丝的痛苦呻吟。犹如一只被公狮咬住喉咙的雌鹿，任其刀俎鱼肉，无日出逃。

“所以你不要孩子？就是因为外面有人了是吧！”穆山对着她耳朵狠狠的说，狠狠的刺穿。

每一下都要她疼，她心多狠他心就多痛，他心多痛，他就要她多疼。有血印在雪白的床单上，是刚刚陈一依不管不顾的跪在了手机的零件上，穆山看见了，他故意不管折腾她。他想起她刚刚的眼神，脆弱的不惧的要和他离婚，气到炸。小白眼狼，白养了两年！虽然结婚的时候他多少使了点手段，但现在结完婚了那就得像样子该老实老实该规矩规矩，想跑没门！

浑身都没个好地儿的陈一依感觉浑身都疼，只是想赶紧结束，汗水浸湿了头发，她觉得自己是海上的一叶扁舟，暴风雨中上上下下来回颠簸，她断断续续，求饶嘶哑，身体湿弱沁凉。穆山充耳不闻，反而换个姿势用皮带把她手扣在床头更加用力，就是不放过。她彻底失去力气随着他予取予求，生死随他。

终于穆山停下来，他埋进她身体里，死死盯着犹如水里的她，气息凝重滚烫。她也明白，他想种个种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本是夫妻之间的事，可是她不敢回视他，他们之间一直就是错，如果一切还来的及……

穆山起身洗澡，换衣服上班。没有再看她一眼。甚至临走前并为解开她被拴住的一只手。任由她就是那只被剥光的白华雌鹿在生弥之间汩汩留血，浸染这一切血迹斑斑。

而此时的陈一依，打碎银牙往肚里咽。这时有一段电话留言响起：既然你想护着他，那就千万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如光刺眼钝痛，陈一依颤抖，这一切如此刻，无力抵挡，唯以命殉吗。

2、

陈一依惨兮兮的爬起来，看着自己，早知是冬来落队的候鸟，被雷击电噬也理应如此了，呵。早就破罐子破摔了，跟着穆山这几年也常演动情戏，内心却荒凉。说到底，还是有恨。 她看着那堆破碎的手机，心里默默背着一个号码。 那个不是别人，是她哥哥。

清理了身子，膝盖和锁骨包了纱布，穆山下口真狠，创可贴贴不住都，陈一依颤着手愤愤的包扎着伤口，穿了高领毛衣，遮住一身的伤痕，收拾好几件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箱离开。这一流程已在心里默默勾勒了几百遍，终于实现。平静被自己亲手打碎，往后的日子是浪起苦海还是雨过蓝天都要努力不能抱怨了。一依自己给自己打气。

住进一间早租好的公寓。家是不能回了，哥回来了，她要离婚。

穆山这边火一直顶，到了公司给底下人吓的，他索性拉着几个人大白天去喝酒。纲子几个人看着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互相对视了几眼，感觉又回到三年前犯进那小妞儿手里那德行。但是现在可是嫂子，说话可得敬着。

山哥，嘛呢？这都结婚这年了还整这么大火气。一边给穆山倒酒，这厮烈酒跟喝水似的。

近来生意好做吗？ 穆山也不说她，冷笑的说他他他。

纲子哥几个一听，顺着唠呗。 有你坐镇那能不成吗？一直顺风顺水的就是刚回来个华侨最近有点递膈，估计刚回来，看不清风向。

业华一听这茬，赶紧跟一嘴，那叫有点递膈？回来就玩金融，A城的金融市场这小子一回来就压住一半儿。后台在国外，这资金搞不好又得出去。 业华可得说，可是他主要业务。

穆山听着资金外流眉峰皱起，说，什么叫“回来”？谁的人？ 心想谁这么不长眼。摇着杯里的酒一口咽了喉咙烧的紧。

业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纲子和小五哥使眼色。纲子锤死他的心都有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小五哥倒是喝着酒一副不想管闲事的表情。

穆山听着没动静，抬眼看他们一个个躲着他知道里面有事，酒往桌上一扔。说吧，还有什么那么不好说。他心里其实也 莫不是…

小五哥一看他俩支支吾吾不堪重用。把手里的酒杯一放，穆山，陈亦回来了。说完去看穆山的脸色。

穆山手搭在吧台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垂下眼睑，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可是气氛却很凝重。在座几个都知道以前的事，为了个陈一依，这俩人斗的你死我活的，最后以陈一依嫁给穆山，陈亦失踪为终。而两年后，这感觉又要卷土重来。大家有种风雨欲来催之的感受。那时候，大家还能劝 为一个女人不值当的，养着不行了。 现在结婚了这话还就不能说了，这就得跟他干到底！可是关键那几年陈一依可就不情愿，这几年，不知道还是不是要再继续当这恶人了。

回来就回来呗，紧张个什么，我地盘上我还怕他不成，玩金融就给他玩呗，只要钱别带走，大舅子这个面子我得给。 穆山不轻不重的说着，心里盘算着刚才那一回，不知道能不能怀上。 想起陈一依他就烦躁。他不是没想过陈亦回来，他们陈家人都有种，大不了回来就干呗，可是陈一依这，他真是。看来那通电话果然是他的，呵呵。

大家看他没事也就放心了，也是，没结婚的时候都不怕他，别说板上钉钉了都。瞎琢磨，喝酒喝酒。

穆山这几天果断没回家，跟几个朋友厮混，成宿玩，叫公主、外围伺候。一闭眼就是那个白眼狼死丫头，睁开眼又是庸脂俗粉，一点兴趣都没有。埋在姑娘胸脯里的一个谁家的什么少冲他说：”怎么，山哥，结完婚还真戒荤啊。”穆山给面子的冲着他笑着摇摇头，推开女人们往外走。自己边走也边闹挺。纲子和业华互相递了个眼神，纲子冲着那个谁吼一句，玩你的就你tm废话多。  那谁憋憋嘴，没支声。

正想着被一个女人撞个满怀，他下意识的一把捞住，正要起烦，怀里这个软软的妹子抱着他的腰身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抓住穆山，像小时候看的狗血电影，一个公主恰好落难进王子怀里，前一分刻意后一分太迟，就那么不偏不倚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巧到让人相信命运笃定是一见钟情。穆山背着鱼缸瞄了眼那边的情况，本要推开的手改了力道，就势转身往怀里一拢，隔绝了她和几个往这边奔来的男人。“走”。穆山说着把她领进不如说抱进他们的场。

这边几个公子哥玩的热火朝天的，女孩儿们光着上身围着他俩，嬉笑娇嗔的让他俩蒙着眼睛摸奶认人，猜对就给两摞子钱，姑娘们争先抢后的上前敬奶。

穆山也习惯了，没结婚之前他高兴了也玩两把，结婚后嘛……不知道那丫头给他下什么药了。

看眼怀里人，安静的爬在自己怀里，穆山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喊：“李董，出来平事。”

叫李董的男人正摸的上瘾听见穆山的话，忙摘下眼罩，不是吧？咱的场子都敢惹？

穆山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将眼神递给李董，李董天天混场子人精一个一看姑娘衣衫不整瑟瑟发抖，怪哦了一声，坏笑起来，敢情英雄就美去了。说着甩开女孩儿们，开始穿衣服。

“少废话，赶紧的。”

穆山关了几盏亮灯，抱起妹子往最暗的角落沙发坐过去，妹子格外娇小，坐在他腿上自然而然的就窝进他胸口，让穆山有种抱女儿的感觉。脑子里闪过那天陈一依在床上伤痕累累的惨样，下身一紧。

有伙人闯了进来，还没看清就听见骂骂咧咧的。那姑娘在穆山怀里一得瑟。穆山有意分散她注意力，手指勾起她尖尖的小脸，问她叫什么名字，来这干嘛来了。

黑暗里，她的眼眸可能因为哭过盈盈的发着蓝色光芒，她轻轻的说自己是跟朋友来的，赚钱来了，惹人不高兴了被惩罚才逃了出来，叫俏俏。 小五哥在不远处静静地坐着，这个局李董组的，在城郊的一处野别墅，李董这人吧朋友多的上到皇帝身边，下到暗道黑客，甚至凌晨环卫工人他都有熟的不能熟的，路边买个煎饼也能投资出一个餐饮公司。估计是朋友串朋友，还真说不好是哪路的来了。不过他的局他平个事肯定是不费劲。身在一旁坐耳朵都长进穆山耳朵跟前了。

娇嫩的娃娃音，穆山听的浑身麻酥酥的。也分着耳朵听着李董那边的动静，那边应该是几个混黑的，李董跟人家称兄道弟半喇场，平了着急回来摸姑娘。

穆山听着李董那边平下来，手有意无意的顺着俏俏的胸前划到手臂，把她的小手轻轻的捏进手里，不像陈一依的手竟是骨头，人家的小手软软的肉肉的，捏着上瘾，陈一依那死丫头绝对是长着一身反骨！怀里的俏俏看着变幻莫测的穆山也没注意那帮要收拾她的大哥是什么时候走的。

李董啪的把灯打开，俏俏惊转过头看李董，穆山却居高临下的看着俏俏的一姿一态。心里分外喜欢。

李董搂着一个大波妹，冲着穆山说：“穆哥今晚看来要抱得美人归了啊。”

穆山抬头看他，“嗯。跟我走。”这句话，前面是呵了一声李董，后面是和俏俏说的。

俏俏在灯光下不知所措，又被这男人撩的心砰砰直跳。瞪着一双毛乎乎的眼睛红了脸颊，默默的点头。 小五哥，侧颜看了眼穆山，穆山有些挑衅的回看，拽起俏俏离场。

纲子和业华下巴都要掉了。说，怎么玩真的啊？ 山哥可终于开窍了？

业华摇摇头。小五哥放下酒说，幼稚。

纲子一头雾水。

穆山一点没委屈自己，晚上给俏俏c a o的汤水四溅，连声哀求。穆山爽了，但是爽中有一点不足。一早醒来，以为乖乖在怀里的是一依。

一依，俏俏…

俏俏被穆山捣鼓醒了，穆山压在她身上，抬起她的下巴，以后换个名字，别叫俏俏了。

俏俏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器官在蠢蠢欲动，红着脸攀上他脖颈，说 那叫什么？粉粉？蓉蓉？

穆山说，叫俏妹儿吧，叠字不好听，俏妹儿，对着起你的蜜桃肉屁股。说罢狠狠的拧了一把。

俏妹儿娇喊连连，心想有钱人真金贵，跟了名儿都得改。

3

还不到一个月，穆山忍住没回家，但是有意无意的翻看手机通讯录。老婆那个署名就一直没个动静，沉静的像要消失一样，他心里想的莫名的烦躁。想着想着不由的车就开到了松山别墅。等回过神儿来，也晚了。

　　他停好车，抽完一根烟，等烟味散去，往屋里走。一进门，陈一依一双兔毛拖鞋乖乖的摆在门口，穆山故意“彭”的一声把车钥匙砸的乱响，家里仍然静静的，玄关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快步上楼，主卧空荡荡的，衣柜里她的衣服少了几件，家里备的行李箱，少了一个。“陈一依！”穆山大喊。房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回复他的声音。

　　孔凡接到穆山电话，赶紧把家里的保姆从老家给㩐回来。穆山一张脸像是给冻出来的，两只眼镜射出冰碴儿盯着保姆一字一字的解释陈一依是怎么放她长假回老家的……

　　穆山听到一半突然将桌子上的酒一巴掌扫到地上，说：“你们他妈拿谁的钱不知道吗？！这事儿不和我说是不是不想干了！”

　　那保姆吓的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颤颤巍巍的说：“自从来这边一直是一依主事，我们也不会想到她会走……”

　　穆山握紧拳头，头上有根筋突突跳的厉害。还是太纵容她了！

　　孔凡问保姆知不知道陈一依去哪了。保姆哭着说确实不知道，知道不敢隐瞒。

　　穆山烦躁的摆摆手，孔凡了意把保姆打发走了。折回来的孔凡对着仰头在沙发上的穆山说，山哥，嫂子走了七八天了，咱们怎么找？用调局里的人吗？

　　穆山揉着太阳穴，从沙发里抬起头来说，她没地儿去，从她爸那找还有那个旅行社的朋友。

　　孔凡领意抓紧派人找，走到一半听见穆山说：“孔凡，盯紧陈亦。”

　　孔凡回头看见穆山冰一样的脸上两道狠光从眼睛里直扎人心底。他点点头去做事。好多年穆山不提他了，当年因为嫂子那是闹的沸沸扬扬差点出人命，这些年这个人的名字可是个禁忌。孔凡隐隐的觉出安生日子这是又到头了。

      陈一依去了C城。那天陈亦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他回来了，就在当年他们分开的地方……

　　陈一依不顾一切赶来。再见面，两年后。曾经的少年如今一身黑色风衣暗沉稳重敛起一路风霜，曾经的女孩如今也为他人妻高领黑色毛衣遮住一身的哀伤。机场里陆陆的行人是红尘宇宙里的尘埃陨石不停冲撞着陈一依和陈亦之间的红线，明明连在一起却不能靠近。伦理、背叛、禁忌、不敢言说的爱……陈一依每迈出的一步都被标记着罪孽，每看向陈亦的一眼都刻着深重……连汹涌出的眼泪陈一依都一再克制，控制着不能露出超出兄妹情之外多余的情感。

　　终于走到陈亦身边，陈一依低头揉散了眼里的泪水，抬头努力笑着喊：“哥。”

    “哎，小依。我回来了。”

      陈一依看着哥哥一如当年的清瘦，失而复得笑的痴痴的。“回家。” 陈亦躲闪开一依伸过来取行李的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心跳加速，瘦如当年，失而复得。“一依，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陈亦说着握紧了拳头。

      一依鼻子一酸，一些感情再忍不住，揪着他的风衣隐忍的哭出声。两三年发生的一切陈一依觉得过了十年有余。遇人不淑、争斗、失身、流言、嫁给最讨厌的人、唯一的哥哥失踪… 他们刚毕业就遇见穆山，被压的死死的，毫无翻身之力。抵抗被终结，候鸟被折翅，如今可以远走他乡吗？

    陈亦在远郊有套别墅，离机场不远，他们很快就到家了。

    陈一依看着这套不比松山别墅小的房子，不知不觉想起小时候她和哥哥和爸爸妈妈挤在一套一居改成的两居里，早晨总要抢卫生间。而如今这么大的房子却又冷冷清清了。她偷偷看正在换鞋的陈亦，他不再是离开时的落魄少年了。如今的财富和未知让一依越发的小心翼翼反而更不敢开口问当年离开的理由。仿佛这才是他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成功吧。他带的表穿的高定房子甚至开回来的车，一依在穆山的生活里见了很多，他是从小生在钱堆儿里的孩子，可是她和陈亦并不是…

  “愣着干嘛？换鞋。”陈亦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自然的帮一依拖鞋再把脚塞进白色的真丝拖鞋里，一只脱完再换另一只，一依扶着陈亦的肩膀顺从的伸脚一如乖巧的小时候。

  换完鞋陈亦拽过一依的手一间一间的给她介绍，一依无心那些房间一心盯着两人握着的手慢慢转成十指交叉… 然后陈亦给她安置在一间客卧里，坚持睡前晚安吻后，才肯离开。睡前一依脑子嗡嗡的，摸着刚刚吻过的地方发烫的嘴唇和被握紧的手…

  为什么觉得哥哥这回回来怪怪的，以前也没这么亲昵过…虽然她从小暗恋哥哥但是那是哥哥啊，也没真的想破界什么的介个突转的画风…脑子嗡嗡的…

  睡不着，一依把手机勾过来，开机，看穆山有没有炸过来，毕竟婚姻这个问题是要解决的。

  只有一条微信：别以为陈亦回来了你就能翻出圈了，奉劝你抓紧回来，别等我真生气了，什么都不好使了。

  陈一依这条微信看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要闹的太僵，反正哥哥也见到了，明天把话说开了，就回去和穆山挑开了说，这回也不怕他囚禁了左右有哥哥这边照应。

  想着她从来电显示里翻出一串电话号码拨过去。她细细思量迎接他的怒火或者冷嘲热讽或者一言不发，各种情况她都预想了一遍准备稳妥却是一个女声“喂？穆哥在洗澡，你等下打给他吧。”那娃娃音随股股电波丝钻进陈一依的耳朵里。陈一依一时竟茫然“好。”挂机后，她一阵高兴一阵厌恶。高兴于这算不算穆山婚内出轨？厌恶于穆山婚内外面沾花惹草回家和她也滚床单…

  对穆山更讨厌一分。

穆山那边。俏俏可不是什么电话都接的，只不过“老婆”两个字晃的她不自觉的做起了攀上高枝不切实际的梦。俏俏深知自己的长处，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名器，且会看眼色会审时，要不像穆山这么深城府的人怎么会把这么多时间放她这，她看出来穆山有点喜欢她，她多少作点风浪看看有没有戏。外面多的男人抢着为她离婚，不过她看不上而已。往左一划删除。

穆山，洗完澡，接了通电话，孔凡的，山哥，嫂子找着了，C市花家怡园，程诚玉那套别墅，和陈亦一起。

穆山握着手机的指节捏到发白。回头看了眼表，23:30了。敢在别的男人地盘留宿了对吧？！ 俏俏感觉穆山周围气场冷了好几度，怕他走，上去从后面抱住穆山，把脸埋进他略宽广的后背。穆山紧绷的身体柔软些来回摩挲俏俏伸在自己身前的小手，摸着摸着脑海里就yy陈亦也这么摸陈一依，他扯开俏俏手臂，对着孔凡说：“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