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森林 宜春学院 电话:1334005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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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已逝去,今天不曾结束,明天还未到来。明天是有无数个今天组成,却总是遥遥无期,它像是个周而复始的圆,终点也就是起点。
––题记
六月,是一个栀子飘香的季节。而现在的我才明白,原来那也是一个孕育着离别的季节。
难道我们的开始就意味着这样的结局,难道我们的相遇只是为了赶赴一场没有尽头的离别?
陈旧暗淡的衣服,崭新鲜艳的衣裳; 蹩脚的方言,流利的普通话。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鲜明得让小小的我明白了什么是自卑,让我从此选择沉默。我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茧里,为了不让别人的刺扎到我,我付出的是与世隔绝的代价。
三年就在这黑白的世界中流过,或许那时,时间对于我来说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介质,毫无意义。我把别人聊天、玩耍的时间都交给了学习,充斥着我成长的是老师的表扬。可是,快乐,却没有一天真正拥有过……
直到你成了我的同桌。
“咣当!”你几乎是跳着坐到我的旁边,桌椅倒了一片。全班同学的目光一下子聚到了这里,好似聚光灯般,刺眼无比,我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的闹腾让我决定将距离再拉远一些。
“哎呦,跟你讲呀,我妈今天又在发牢骚了。女人更年期一到就是麻烦!”
我,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
“喂喂! 再过两天我喜欢的栀子花就要开啦,好高兴呀!!”
我,一声不吱,紧皱双眉,对付着繁琐的数学题,但你却毫不介意。
直到有一天,美术课上,你不小心被小刀划破了手,看着连续涌出的血珠,你只是一个劲儿地龇牙咧嘴,而我却不知为什么慌了神:“你,没事吧?”
但没想到因为这句话,你竟忘了是在课堂上,大叫着:“我的温暖总算融化了你这座冰山!”结果你被老师罚站了一节课。我一脸歉疚,你却嬉笑着说“没事,真没事!”
就是那一天吧,那只一直在茧中沉睡的蝶有了破茧而出,触摸天际的想法。
同学、同桌、朋友,从破茧到翱翔,你一步步地感染着我。就这样,我们手拉着手,相伴走过了一个个快乐绚烂的日子,有时我甚至在想,我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可是这个梦终究被打破了,毫无预兆。
那天,我穿过你家门前那一片栀子花,我拼命地敲着,可是回应我的只有那冰冷的金属声。我站在花圃前,想着你身上总是带着的淡淡的清香,想着我们最爱的《卡萨布兰卡》,想着昔日我们在花间玩闹扑蝶的情景,想着我们要一起成为世界顶级服装设计师的梦想.....
看着手中那枝栀子花,想着你说的话。可是你知道吗? 这朵花迟早会枯萎,迟早会化作尘土,难道这就代表着我们无法再见的结局?
实在无法再承受如此多的想念,就像天空再也无法承受那厚重的积云。雨倾盆而下,而我颓然瘫坐在地上,陪伴我的只有那在雨中散落一地的,带着残香的花瓣。
不知不觉中,我又走到你家门前。一年的轮回,花儿依旧绽放,每一朵花都好似一张纯洁的笑脸,就像你,不带一点儿瑕疵。
“孩子,喜欢这花吗? 喜欢就采一朵吧!”
你知道吗? 新搬来的是一位和蔼的老奶奶呢,她细心地照料这片栀子花。花儿似乎也很喜欢她,每一年都开得很好呢。
我对着老奶奶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看着在风中摇曳着的花儿,微微笑了。
你说,当初我要是没有遇见你,我是不是还会一直沉默下去,是不是就不会在想念一个人时那么心痛?
窗外,雨一直下,一直下。黑夜中,一团团暖橘色的灯光构成一幅略带疏离感的画面。
我独自一个人,在栀子花香中,寻找着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