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无意写一首闷闷不乐的颂歌,可我要像破晓晨鸡在栖木上引吭啼唱,只要能唤醒我的左邻右舍就好。
——梭罗
所谓听天由命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绝望,甚至在人类所谓的游戏和娱乐下头都隐藏着一种陈旧的却是下意识的绝望 。
今天人人附和或者予以默认的真理,明天却有可能是成为谬论,而这种谬论只不过是飘渺烟云,有人却坚信那是雨云,会把甘露洒向他们的农田 。
老年人未必都能胜任年轻人的导师,因为老年人一生中获益也不见得比失去的更多。
有些东西在某些人圈子里, 确实是生命的必需品,但换了一个圈子,却仅仅成了奢侈品,要是再换一个圈子,则完全成为未知之物。
时代固然在进步,但对人类生存的基本法则并没有多大影响;就像我们的骨骼同我们祖先的骨骼相比,大抵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自然科学家达尔文抬到火地岛的原居民时说,他自己那一伙人穿的很厚实围坐在火堆边一点也不觉得热,那时一丝不挂的野蛮人在离火堆老远的地方呆着,达尔文大吃一惊的发现他们却被“烘烤得竟然汗流浃背”。同样,据说 新荷兰人赤身裸体走来走去若无其事似的,而欧洲人则穿了衣服还冷得瑟瑟发抖。
古代哲学家,不论在中国、印度、波斯还是希腊,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从外表看,他们比谁都穷,从内心看,他们却比谁都富。
人们赞赏并被认为成功的生活,也只不过只是生活中的一种罢了。我们干嘛要夸大一种生活,贬低另一种生活呢?
有人穿了有补丁的衣服,在我心目中,并不是低人一等;但我也相信,一般人心急如焚,总想自己穿着时尚,或者至少要干干净净,没有补丁,至于他们有没有健全的良心,就全然不放在心上了。
有时候我感到绝望,在这人世间原本一些非常简单朴实的事情都要靠别人的帮助方才完成。巴黎的猴王带上了一顶旅行帽,全美国的猴子便群起仿效 。人们不得不首先经过一台强有力的压榨机, 把他们的旧观念从里面挤压出来,他们两腿再也不能马上直立起来,那时候,人群中就会有人想入非非,照他这些怪念头,真不知道何时打从卵子里头孵化出来的,即便烈火也都烧不尽。而你的一切辛苦全都打了水漂。不管怎么说我们可别忘了,埃及有一种麦子是从一具木乃伊那儿一直传到了我们手里。
人类不穿鞋子的历史要比穿鞋子历史远远长久得多。
每一代人都在嘲笑旧的时尚, 同时又在虔诚地紧追新的时尚。
我们见到亨利八世或者伊丽莎白女王一世的衣服,不免觉得好笑,仿佛这些都是食人岛的岛王和岛后的衣服。反正衣服一离开了特定身分的人,就会显得怪可怜兮兮,或者挺稀奇古怪。惟有以严肃的眼光凝视穿衣人的正常生活,方能抑制住嘲笑并对人们所穿的衣服肃然起敬
士兵被炮弹打中, ,身上炸烂了的军服会顿时变成高贵的帝王紫袍。
在这里,我无意比较租房和买房之间孰优孰劣,但很明显,野蛮人拥有房子,是因为它的造价很低,而文明人通常租房子住,是因为他们买不起房子;从长远看,即便租房住也未必是一只住的起。但是有人回答说,贫穷的文明人只要付了这么一份资金,就有了房子住,这种房子同原始人棚屋相比,不啻是皇宫来。
文明不会是房价太贵就可以造出质量比较好的住房;所谓物价,其实就是我称之为生命的那部分,必须在交换时支付,要么立即支付,要么以后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