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昔日好友问起我群里大哥的境况,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结婚生子、有能否与老爷子重归于好。
时光流逝,转眼和传奇大哥认识已近十年,之前他偶尔活跃于群里,只言片语中诉说着他的故事,就好像一颗颗珍珠一样。而作为听众的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细线箍住散落的一枚枚珍珠,小心翼翼将它串成一列。可是,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廉价珠子又有几人愿意多看一眼,更何况有的珠子饱经风霜、承受了岁月的洗礼。
言归正传,大哥在沉迷于声色、梦醉长安之后,干起了工程中介的工作,说难听点就是二道贩子,自己拉来项目工程、在外包给第三方去施工,或者直接帮着第三家来争取项目,然后自己再从中抽成,也算是个来钱的营生。
可是,曾经那些与大哥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一个个都学会了“变脸”的戏法,对大哥避之不及,有的则是吃饭、收礼却不办事。而曾经那些阿谀奉承的乙方竟也成了颐指气使的甲方,给大哥下达着各种困难的任务与命令,而大哥为了更好地活着,只能弯下那本就不笔直的腰杆,干起了迎来送往的掮客勾当。
有好几次,大哥都强拖着身躯完成了一系列“吃、唱、倡、送”的常规流程后,在迈进自家楼洞之后失去意识,昏迷躺在了楼道里呼呼大睡,直到半夜被冻醒才独自踉跄着回到家里,可谓是险象丛生。有一次冬天,大哥有一次在酒精和疲惫的共同催化下,拖着早已被酒色财气掏空的身子独自晕倒在家的楼道上,待缓缓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双手竟没了干点知觉,差点就那么睡了过去。
这样的生活不能维持下去了,大哥决心返回自己的家乡,根据学过风水学选了一块宝地,自己设计并盖起了一栋小楼,在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家乡开始了新的篇章。然而,大哥却依然不敢回家面对老爷子,父子的关系也依旧是水火不容,没有任何的联系。
为了生计,大哥依然只能从事着掮客的营生,一天天迎来送往,卑躬屈膝讨好着曾经不如自己的那些后生们,在寥寥几人的同学聚会上也只能沉默不语,静静聆听着曾经远不如自己的那些家伙们的成绩与经历,至于当年大哥替考毁了自己前程的所谓“哥们”,带着怨恨,自然是不会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而作为最大受害者的大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夜里独自流泪。
再后来,大哥又开始了相亲,找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结了婚,似乎回归到了平常人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工作的特殊性和生活的柴米油盐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大哥雪上加霜,曾经朋友的背叛、妻子的不理解、家人的冷漠,这桩桩件件似乎随时都会成为压倒大哥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一日,大哥说他明天过了就打算认命,发出了: “从人定胜天 事在人为, 到一切都是天意,天命难违,听天由命。”的感慨,可谓是英雄末路,其心悲也!之后,大哥便很少在群里发言,或许已经看透世事、无力回天,但江湖上依旧流传着大哥的故事与传说。
梦中,大哥这次成为了老爷子,而顽固不化的老爷子竟成了大哥的孩儿,于是乎,大哥开心地带着老爷子游山玩水,折断手中的毛笔、砸烂了客厅里的廉价钢琴、烧掉了满满一箱的奖状和奖牌,寄情于山水丛林,遨游于广袤无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