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游荡的恶魔

你究意是谁?鬼魅!

午后,天空就被刷成灰黑调;在灰黑调下是灰黑色的村庄;灰黑色的村庄坐落在同样灰黑色的干巴巴的瘦土地上。我跑出了房屋,天变了!不知为何,我周身的血液沸腾着,那让我安静不下来,我跑着叫着,出来了更多的孩子,一样的沸腾了。

在我们还没彻底安静下来的傍晚,天空中的灰黑几乎就要挤出墨汁漏下来。出乎意料的,大片大片的雪花瓣纷纷绰绰、扬扬洒洒夹杂着失控的狂风倾空跌落,簌簌作响!

瞬间,铺满了灰黑色的瘦土地,粉刷了灰黑色的村庄。我们更加疯狂了,在雪地里奔跑、喊叫、嬉闹,变天了!天地一色,这夜倒又亮起来了。

那一夜,怀揣着兴奋,久久方才入睡。睡梦中,有一双粗大的手,关节突出,在解我的衣服,我伸手就抓住了;只是,我白天玩得太累太累了,我这会只想睡觉,我用力拨开;安静了一会儿,那双手再次动起来,在解我的皮带,我烦死了,再次抓起来把他甩开。可是,他一点也不死心,很快又过来了。我叫醒同屋但不同床的妹妹一一把灯给我打开,我要上厕所!

她找灯绳,没找到,我没好气地冲她喊一一找不到也要找!

这句话,还真是管用.我安静的睡了好一会儿,几分钟后,我感觉到不对劲,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来自手部的触感仿佛就像真的一样,我迷糊中睁开了眼.就是这一睁眼,我惊吓到了一一那根本就不是梦!

从我的房间可以直接看到堂屋的大门,门居然开了一扇!在黑夜里,无边无际的漆黑中,那扇打开的门,像开启了一条银光通道,那绝不是要通往天堂,那银光白亮的渗人。

我不敢起身去关门,任由那凉入骨髓的恐惧从那扇开启着的门慢慢袭向我。

我处在黑暗中,大叫了一声:妈!没人回应,我又叫,我听到我的声音尖锐无比,足以刺穿黑暗,却挣不脱这长到无望的黑夜。

灯绳被剪断,所以我们摸不到,我又喊一声一一妈!

黑暗里才有了微弱的怯生生地应答,她还在.可是,又过了好久,她才拿着手电筒,进到我们的房里来.

第一次,她钻进了我的被窝,瑟瑟发抖,许久才问我: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我告诉她没有,她并不比我坚强。

我不说,刚刚发生的就似乎不存在;我不说,她就不用再为我担心;我不说,因为我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说,不能说,我还是好女孩,虽然我什么都没做。

妈妈也没同我说什么,只是,那一夜,我们再也没有睡,妈妈抱来了弟弟,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就这样我们肩挨着肩头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在她与邻居的悄声谈话中,我知晓了全部。我们家进贼了,那个贼人已经来了两次。而且他每次来,都戴有可怕的面具,我妈说肯定是熟人。她不敢告诉我们,是怕我们害怕。她说那人有刀,她说那人像那个谁,不对,又像那个谁。

第一次来,因为他们的争吵声吵醒了弟弟,贼人怕事情败露,赶紧遛了。

这次又来,我妈说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没偷,人就走了,他就走到我妈那屋吓唬吓唬了她,说她要是敢告诉别人,那他就把我们给杀了。说完,还亮了亮刀子,我妈吓死了,呆坐在床沿儿,直到我叫她。

在一个深夜,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呼吸困难,明明房间那么大,我像囚进狭小的箱子在挣扎,我大力的蹬着墙壁,想把它移开,它死死地长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几乎就要窒息,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冲到堂屋,扭开锁,拉开房门,寒风猛扑进来,我看到了月亮高悬在上,安静详和的照耀着我的村庄,我的家人,窒息感才渐渐消失。

雪夜里那个戴有面具的恶魔,此后,反复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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