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铃草
傍晚吃过晚饭,收拾停当,照例依着习惯会看会儿书,一、俩个小时后,会翻看手机。
而今晚刚刚坐下,顺手拿过已经看了好几天,还没看读完的一本文学书籍正打算继续看下去时,偏巧,书一个没拿稳,抓偏掉落在地上了。
我并没有急着去捡它,此时的我刚刚起身在搬动椅子,想把它调到正对着书桌的舒适位子。无意中回头再看那掉落在地上的书时,却从书里面慢悠悠的飘出一页泛黄的小纸儿片来……飘飘荡荡的降落到地上的一个角落,如鵝毛落地般的轻盈儿好玩,落到地上时还是反面。
我有个习惯,每次看完几页书,只是轻轻的作个记号,或慢折一小角,柔柔的合书。以前书签是有的,有朋友送的、有自做的枫叶,只因爱把玩它们而忘记了看书,耽误时间,故早已不用它们了。
我慢不经心的走过去,俯身捡拾纸片儿,心里在想,哪里来的旧纸片儿呢?啥时放到书里的?正想扔进垃圾桶里。于是,随手拿过来翻看,撇了一眼纸面,泛黄的字迹,已不知是什么年月的,字早已有些不清晰,细看却是一电话号码,130×××……,心里不觉得动了一下,这是谁的电话号?挺陌生的,却又有眼熟。咋想不起来了呢,唉!那些记忆里的事啊……
“看着这个号码,脑子里在努力收索着记忆。“呀”我想起来了,“忽”的眼前闪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就是他!“唰”的一下,任打开的思绪飞远,往事情景如电影屏幕般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
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来话长……,那时的我刚上高中,暑假期间闲暇无事,记得那时印象最深的是刚刚兴起的超市,在那时还是一新生事物,正遍地开花。
而我家对屋邻居田叔家确能握住时代兴起的船帆一角,租下临街门脸的长廊,这个长廊是从外面通往里面的一学校家属楼区。而在这临街的长廊里开了一家小型超市,适宜的价格,即满足了外面附近居民的日常生活所需的购卖,又方便了里面学校家属楼里人们生活的基本需求。而田叔开这一超市,即满足、方便了街里街外居民生活需要;又对于自己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真是便民利自的一举两得的美事。
再说放了暑假的我闲来无事,被田叔和家里说好让下午去帮忙照看下超市,替换下田叔家哥哥好进货,这半天下来还给些零花钱,何乐而不为呢?
每天跟着田叔抹抹擦擦,小小的超市干净、整洁、生意红火。偶有田叔家的刚读初中的小孙子傍晚放学过来写作业,平时是我帮辅导。有一日晚间在做题时,一题不会,我琢磨了好久,还是没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正在想着如何解答时,无意中抬头看见了一位比我大大概七、八岁,而总是从这里怱怱走过的一位带眼镜的大哥哥。由于经常走过,偶尔会买些东西,彼此早以已熟悉。田叔问过他的,是在市场里开打印社的,平日是一个职校的老师。于是求他帮忙解答,而他不急不忙的一会儿就轻松的写出了几道题的答案,厉害!
田叔为孙子考虑,随即要了他的电话号给我,不会题时好让他帮忙。都是邻居,他热心答应。
这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田叔家孙子有难题不会时,田叔都会说到:妞子,这初中的题好难呀!这丫小子不好好学习,将来就看超市吧!于是,田叔家小孙子就紧绷着脸,每每不会题时,就央求我打电话求助于他解答。我就会说:“是田叔让问你呢?他都会爽快答应,我一会儿告诉你。或说:“刚下班,再吃饭,一会儿就过去了”,或说:“我吃完就替换我弟弟吃饭,你把题抄下来,我马上就过去了”。
田叔过意不去,偶尔会送他俩盒茶叶答谢,他推辞不要。曾说:“我就是一名老师,小孩子从小不打好底子,将来如何走向社会。社会竞争激烈,弱肉强食。没一计之长如何在社会立足,温饱都成问题。
好生敬佩他的言谈!而今想来,确实如此。
后来我们成为朋友,那个时候的我就爱读文学方面的书籍,如三毛的或张爱铃的。在田叔超市的收款机旁就有我的几本书籍。一次他怱忙路过,看到我的书,拿起说:“可不可以借我看几天?”“可以啊,拿走吧!”我笑着答到,那时的我十七、八岁,而田叔家小孙子是比我小四、五岁,是个小屁孩子儿。
一个月以后,我走了回去上学。忙碌的学习生活,早已淡忘了邻居田叔家的超市或他小孙子的学习,而这个电话号早就躺在电话簿冰冷的角落里。
一年以后的一个冬天的晚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我抓起电话接听,原来是他的声音,熟悉如初。他问我田叔家孙子读几年级了,我告诉他已经是高中了,是一个很好的学校,我替田叔谢谢你当初的热心辅导。
我们各自诉说了生活的状况,临结束电话,他又补充一句,你那几本书还在我那,我早就看完了,只是没见到着你,无法还你。
我笑说:“送你吧!反正我都看过了……”那怎好意思,要不放到田叔那吧,让他带回你家吧!放我那再丢了,不好!等放寒假,你打电话过我这玩吧!”
“好的”!我答应到。
书好像被田叔带会了家。可我这忙碌的学习生活,每天排得满满的,没时间去看他或打电话。
再后来,田叔的超市动迁了,开了十几年超市的田叔不干了,听妈妈说:“田叔的孩子工作忙,帮不上他了,他一个人干忙不开,年龄又大了,孩子不让干了,闲在家养老了”。
而这个电话号码早已闲置。后来听田叔说:一次在街上遇见他,和说说话。知道他早已成家,孩子都挺大了,拉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娃娃。
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回忆颇多。
致__我熟悉又变得陌生的那个热心肠的大哥哥,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