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分析有一定的危险性,比如我在看卡伦·霍尼的时候,仿佛在看我的病例。
我也并不想要给自己套上用来麻痹自我保护罩,一旦“确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来作为自己“不作为”的借口,我其实不想这样,但是有时候事实的结果就朝着这个方向滑落。
我发现自己很难说出什么自己的想法。它有物理层面的困难,比如语言词汇的匮乏;也有精神层面的困难,比如回避和防御。
那些陈年的困扰就像囤积癖患者家中的杂物,就那么像垃圾堆在角落里发烂发臭。我总是缺乏决心和耐心去整理。
我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我是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敢说。如果能对自己足够坦诚、足够诚实,我想,还是能推测到的结果大概率是缺乏勇气。
表达的困难也在于它挑战了这种不稳定的自我。首先要做的,是认清现实、放下幻想、积极对话。
也许是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并不都是由他人导致的,真正的承担起属于自己那部分的责任,为自己负责、也为他人负责,才是改变的开始。
看到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压抑;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自我审查,说别人想听的。虚幻的自我是没有意义的,人活着就是要在理想和现实中不停挣扎,要理解这种存在。
活在想象中和活在现实里是两种感觉。人的痛苦很多时候是因为脱离现实。
在网上常常看到很多复制粘贴的热评和流行语,个体的表达趋同,被复制的个性也不是个性,包括观点,也是一种多数暴政;流行被点赞排在前面,受到奖励,一向如此,个性泯然众人,让人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说出想法是非常有挑战的事情,它要求人要去不加评判的面对自我的内心。
人不能伪装成一个其他的人,把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表达从描述开始,我是什么样的,环境是什么样的,以及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每个人的表达都在丰富这个世界的趣味。不停止用自己的语言说话,也给自己一点说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