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长了个好大的包,硬,一摸就疼,吃饭也疼,半边脸都肿方了。持续了好几天,终于想去看看,去公司健康空间想拿点药,结果只有OTC,不开处方药。护士看了看我的脸,说:“姑娘你心真大,脸都肿成这样了还在这上班呢,赶快找个医院看看去啊!脸上的事情耽搁不了。”
回到工位,大概下午两点,开始查,这个症状该挂什么科,哪个医院是我们的医保定点医院。最后决定先去离公司较近的上地医院。
上地医院是我第一次去,从外观第一印象是好破,就像我们那儿没经过改造装修的县医院。挂了耳鼻喉,还有号,医生是个老阿姨,见面问了几句,给我开了两张化验单,一张彩超一张抽血。彩超排了好久的队,协调的护士也是个阿姨,面前没有电脑,倒是摆着好几个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协调的时候要翻来覆去好几遭。做彩超的医生年轻,但挺认真,估计是刚来水平也有限,还叫了另外一个同事过来一起看,整的我心里一惊一乍的。
——“蒋姐你看这是不是结石啊?这个怎么写啊?”
——“这不是结石吧,你就写这边比那边大很多,把直径对比写上就成。”
——“可是你看这边的回声很多诶”
——“那你就写个问号,这也说不准的”
——“这很难写啊”
我实在忍不住,问:“我这到底是啥病啊”
蒋姐认真地说:我们就是给医生做个参考,医生他会自己判断的,我们也看不太清你这是什么。
蒋姐还对我那个医生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看的好,看的仔细。”
医生说:“姐你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上天了。”
最后我拿到了一张写满了疑似与问号的报告,看的要吐血。。。
抽血倒还是挺顺利的,拿到抽血报告和彩超报告我接着去耳鼻喉科找我一开始挂号那个老阿姨。然后,发现锁门了。。。
我一看表,16:25,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下午上班时间:13:00——17:00。才下午四点半,医生居然下班了?!不是五点么?!平常的四点半我在干什么,一天的工作才刚开始好么!
当时气得我想砸门,过来了两个口腔科的护士,也是一问三不知,医院也并没有通讯录可以联系到各个医生。我和刘尼玛商量着要不去急诊。
恩,刘尼玛转么从实验室赶过来和我看病,感动ing。
去了急诊,医生看了看单子说,建议你还是要去大医院。比如北医三院,我们这急诊也看不了呀,你这个症状吧,也看不太出来。。。
我这个人有个特别不争气的毛病,一到医院就特别想哭。医生对我好的时候感动的哭,医生对我不好的时候气愤地哭。
从急诊室的门口出来我就不争气地哭了,在急诊室的门口蹲着,抱着腿,不停流泪。嘴咧着,挣得腮帮子更疼。
我哭着和刘尼玛说:“我不喜欢这儿,我不喜欢北京,我们回家吧,不要呆在这里了。”
好多念头从我的脑海里翻腾而过——我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这个一平米房价10W的地方,这个生病挂号要凌晨四点起的地方,这个跑了N久都看不成病的地方,这个让我我整天努力拼死拼活结果最后并没有升职加薪还搞垮了身体的地方,这个压力山大的地方
我不停的刷百度医生,114,北医三院的各种号想挂第二天,哪怕本周其他时间的号。没有,没有,我的腮帮子更疼了。
我蹲着,刘尼玛在我的旁边站着。风很大,吹着很冷。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已然降临,整个身体都是冰的,我有点看不清刘尼玛脸上的表情。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很乱,到我的脸上,和我的眼泪及鼻涕混在一起。有几个零散的行人经过,他们也并不关注我们,这里是医院,每个人都有自己更加重要的事情。
真的,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我想回家。
刘尼玛说,你这么疼,我们去北医三院看看急诊吧。
辗转到了北医三院,晚上七点。北医三院的急诊室在地下一层,很冷,很多人,挂号要先去分诊台,各个地方还是排着很长的队。分诊台的医生讲话干脆利落,但是没好气。不怪他,他要面对的人太多了,而且每个人都很急且很是小白。问了耳鼻喉科的医生,依然看不了——“你这个病应该去口腔科,明天看门诊吧。”
但是明天没号啊摔!北医三院口腔科的号最早也要下周二了好么!
回到家,下午没在公司积攒了很多活儿,继续发邮件到十点半。洗漱睡觉。
未完,不待续了。
第二天先问了北大医院,没号,看不了,最早的看额面外科的主任号在下周二,建议我去北大口腔医院。
然后去了清华校医院,在口腔科加了一个号,很快,还是主任看的。主任和蔼可亲,让我不要怕不要着急,应该就是简单的发炎,最近压力大睡得少不喝水导致的,先开几天消炎药,几天后回来复查。主任待人好好,我又想哭。又哭了,和刘尼玛说,你们这的主任好温暖,刘尼玛又骂我没出息。主任看了我前一天在上地医院的检查报告,轻蔑一笑,说他们这是瞎写。问是让你到我这来会诊不?
决定:
1.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2. 把上地医院从我的医保定点医院永久移除
3. 还是要加上北大口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