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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孟先生给庄二雄算卦不留情面
庄二雄送孟先生走后心神不安
庄二雄領着胡来为来到正屋坐定之后,让孟先生继续往下算,一旁人们看不见的包相爷向孟先生头上又吹了一口仙气,孟先生顿时有了胆量和唱词,他唱道:
既然东家让我说,
那就请东家仔细听,
常言说:善有善回报,
恶有恶报应,
你哥罪恶大,
这是遭报应。
庄二雄一听,脸上变色,说道:“先生,你是怎样说话?"
孟先生说:“你刚在不是说,我怎样说你都不怪罪吗?既然不让我说实话,这卦还怎么算?"
一旁的胡来为说:“二弟,让他往下说吧,算卦是应该有啥说啥。"
庄二雄说:“那好吧,你往下说吧。"
孟先生说:“我如果说的不是实话,任凭东家发落。"接着唱道:
你们不是本地人,
原籍本来在大同,
军阀混战入了伍,
跟着老闫来出征,
战场上打死人无数,
作为军人不妄评,
来到此地住民家,
本不应该扰百姓,
你哥却强奸主家女,
该女上吊丧了命,
女孩之父找你哥去讲理,
你哥又用枪把他崩,
杀了她爹还不算,
又杀她娘和弟兄,
霸占土地和家产,
留下弟弟你来经营。
日本人占领豫东后,
你哥又投敌去求荣,
当了汉奸卖国贼,
当了日本人的伪司令,
今天早饭后带领五百人,
跟着日本人出了城,
要到乡下搞清剿,
要残害中国老百姓。
一只黄狗窜出来,
咬伤战马马受惊,
战马托着你哥狂奔跑,
把你哥甩个倒栽葱,
一只脚掛在马蹬里,
头在地上擦地行,
托了足有二里地,
你哥的脚才离马蹬,
掉在地上早已沒了气,
头被磨烂鼻眼分不清,
你说我算的准不准?
要不准怎样惩罚我我也不吭声。
孟先生唱完这段停住了,庄二雄和胡来为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这个孟先生不是活神仙是什么?他唱的是半点不错,真如他亲眼看见似的,特别是那个胡来为,自已骑着快马才来到这里报了信,他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走个路还要靠那个竹竿.敲打着走,他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他算的竞是这么真这么详,他不是神算是什么?对庄二雄来说,虽然他不好说什么,但必竞是揭了他哥的短,心里还是勉不了生气,心里有了气,脸上就带了出来,脸上刚有了怒气,就觉得象有人在他腮帮子上用力拧了一下,疼痛起来,不由自主的“哎哟"了一声,这一下,他相信有神仙了,而且就在一旁,而且正在帮助这个孟先生,他怀疑刚才疼痛那一下是神仙对他的警告。
这确实是神仙对他的警告,庄二雄胡来为看不见的包相爷和王朝马汉看到了庄二雄脸上有怒色了,包相爷一使眼色,马汉抬手在庄二雄右腮上使劲拧了一下。
孟先生沒有听到庄二雄说话而只“哎哟"了一声,就问道:“东家,怎么了?"
庄二雄说:“沒什么,马蜂蛰了一下,你继续往下说。"
孟先生冷笑了一下又唱道:
你哥罪恶是不轻,
你说该不该遭报应?
善恶有报都有期,
惩罚你哥是神意。
东家你可要注意,
马上就要轮到你。
庄二雄一听要轮到自已了,也不再想他哥的事了,忙说道:“孟先生,我在这七八年了,可没有害过人命呀。"
孟先生唱道:
你沒害过人命神知道,
可是你的罪恶也不小,
你哥霸占原主土地四百亩,
让你经营着你还嫌少,
你为了土地连成片,
中间夹的土地强买了,
你强买别人土地二百亩,
却不管别人过得好不好,
有人因没了土地逃他乡,
有人成了你的佃户给你把租缴。
你利用恐吓娶了三个良家女,
年龄比你小不少,
你对她们百般疟待和揉凌,
她们跟着你受煎熬。
你怂容手下的众家丁,
经常轮奸妇女犯律条。
常言道,贪为万恶之恶源,
万恶均由贪心起祸苗,
贪色贪财贪名贪权位,
贪到一定程度报应到。
淫为万恶之首恶,
贫贱富贵均爱色,
爱色要用道德来约束,
胡奸乱淫要遭祸。
贪到极时要伤命,
淫到一定命不全。
贪淫两者你全占,
你说惩罚你冤不冤?
孟先生说到这里又停住了。
庄二雄听了这一段话,心惊胆颤,吓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孟先生算得这么准这么神,他不能不相信。一旁的胡来为也往自已身上对照,脸色也不自在起来。
庄二雄不得不问道:“孟先生,神仙什么时候惩罚我?要怎样惩罚我?你给我算算我也好心里有底呀。"
孟先生又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唱道:
八月十五中秋天,
神仙对你首发难,
准确时间在正午,
大火要烧你家院,
烧毁粮库和马棚,
其它房屋得安全。
庄二雄问:“为什么只烧毁粮库和马棚?"
孟先生说:“粮库和马棚是你的浮财,其他房屋是老东家建造的,神仙要保留下来。"
庄二雄“啊"了一声长叹,然后又问道:“有破法吗?"
孟先生唱道:
我可以给你指破法,
只怕难抗神仙意,
那天虽是团员日,
你们全家人不要在家里,
消除一切火隐患,
午时过后灾难去。
这次虽然躲过难,
恐怕还有笫二次,
笫二次全家人吃饭要中毒,
时间会在年初一,
这次灾难不会小,
罪大人要见闫王去。
一听孟先生这样唱,庄二雄更害怕了,不用问,罪大的人是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说:“孟先生救我,孟先生救我。您给我指一条生路。"
孟先生说:“八月十五那次火灾,是对你的一次警告,如果自已醒悟,弃恶从善,第二次灾也就沒有了。如果事后抱着侥幸心里,仍然我行我素,那第二次灾难也跑不掉的,而且比第一次灾难更严重,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躲过了十五,躲不过初一,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有罪过的人总会遭报应的,一早一晚的事。"
庄二雄问:“我怎样算醒悟弃恶从善呢?"
孟先生说:“我们常说,财去人安,舍财保命,生命对于人来说只有一次,财产舍去可以再挣。你要原地原房归原主,带着兄弟回原籍。"
庄二雄说:“经我的手买这二百多亩地给原主不难,鲁元魁的土地和房产可给不成了,他家没人了。.
孟先生说:“你有所不知,鲁元魁还有个大儿子,当时因在县城经营商铺幸勉于难,你们走了,他听说了一定会回来收复的。"
庄二雄突然象明白了似的想,这个孟先生是不是受了鲁元魁大儿子的授意来给自已这样说的,自已不能上了当受了骗。他刚有这个想法,腮帮子不但又疼了起来,头也疼起来了,而且疼得特别厉害。他马上又想,这是不是神仙对我有这个想法的警告?自己有这个想法也不对呀,孟先生要是受了鲁元魁大儿子的授意,也是不太可能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哥今天早饭后才被战马托死的事?孟先生算卦这.么神这么准,他不会算出来呀,罢罢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他往这方面一想,腮帮子不疼了,头也不疼了。
庄二雄给孟先生付了卦钱,送他出了大门。
庄二雄回到屋里,坐在太师椅上,心神不安,长吁短叹,眉头拧成了疙瘩,虽然这六百多亩地和这么一个庞大的庄院来之不正,但他必竟经营了八年,要归还主,返回原籍,心里真如刀子剜着一般。
坐在另一张大椅子上的胡来为问庄二雄:“兄弟,大哥的尸体什么时候接回来?"
庄二雄长叹了一口气说:“还接什么接,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就让大哥葬在豫东城吧。"
胡来为说:.“那好吧,我回去处理完了大哥的事,找个机会逃离部队,找一个深山隐居,放下屠刀,修身养命去。"然后又问庄二雄:“兄弟,你准备什么时候按孟先生说的,土地和房对归还原主,带着兄弟们回原籍?"
庄二雄少气无力举棋不定的说:“等到八月十五以后再说吧。"
胡来为觉得,庄二雄还在抱着侥幸的心里,对土地和房产是难舍难割。便不再说什么,向他告辞。
送走了胡来为,庄二雄从前院走进后院,从后院走进前院,走一阵回屋坐一阵,坐一阵又出去走一阵,一副魂不守舍,坐卧不安的样子,家丁们看到也不敢多问,不知道算卦的是怎样给他算的,不知道胡来为来了又给他说了什么。总之,东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才让他这个样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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