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黄河边,依旧难以释怀。多年渴望得来的一场师徒关系,怎么就突然江湖相忘、形同陌路了?
今日恰逢教师节,早在几天前我就惦记这个节日,我告诉自己不管怎样,我一定要给您发节日祝福。今晨我给您发了节日祝福,如我所料,你依然没有回复一个字,就如同之前给您发过的消息。
记得在我记事起就渴望遇到一位能指点迷津的严明之师,我许诺若得遇,余愿立雪以敬,不舍寸阴治学。很庆幸,去年底您终于成为了我的师父,多年夙愿得偿,那时的我满心满眼的欢喜,在梦里都能笑醒。
钦佩于您的的学识和为人,我收起所有的傲气,努力的想要倒空自己的杯子,甘愿俯首到尘埃里,只为能够成为让您感到还算满意的徒弟,哪怕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有些傻气。
在我眼中,您不止是师,还是父,您也总会把我称作闺女。我对您很信赖以至于很依赖,你总是会问我为什么要信你,我总是答“因为信所以信,不需要理由”,这是真的,可是您却从来不信我。
我们师徒之间经常一起爬山,你们背着饭,我背着酒,到了山顶我们举杯畅饮,伴着山风,笑声响彻山谷。有时候别人给的酒,又没杯子分,咱们会一人喝一边,没有什么男女之嫌,有的只是父子或者朋友间的情感。又或者,我们下晚班后都不想回家吃饭,就会在夜市炒几个小菜叫几瓶酒,边喝边聊。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一家烧烤城,结果酒都喝了快两瓶了,肉串迟迟不给上,您说“走,咱把酒拎着去别处喝”。咱们真的拎起酒就走,到了另一家然后继续喝……而今每次路过那里,都会想起,可却再也回不去了。
您对我很好,您说万一哪天我没地方去了,您那里就是我的家,这句话让我在那个最寒冷的冬季心里暖暖的。很多时候您就是我的护身符,记得同父母谈判前,我疯了似的找您送我的表,因为感觉那是一份底气。
记得在走散之前的一次喝酒,酒酣饭饱之际,你笑着说“没想到我居然收了个女徒弟”,这句话我心里乐开了花,也告诉自己好好努力。也许是本命年的我点子真的很被,怎么做怎么错,越想做好越做不好。
最终,一件可能很小的事情却引发了多米诺骨牌,从此我们越走越远。
由于生病,由于资金限制,我再也无力完成我们六月份的约定。而此前我为尽可能的完成,以类似自杀的行为去操作,以至于今天为自己带来进退维谷、四面楚歌的境地,只为我不想走散。
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散了,虽然我极度的想要挽回。最后一次见面,您喝醉了酒,数落起我的种种过失,我没有否认,没有辩解,我总以为以后还会有机会。可是,您说的两句话,让我突然间感到好累好累:您说我对您是虚情假意、猜度您的心思;您说我曾经关心的问候是试图窥探领导隐私……。这两句话真的让我感到心累,我对您的态度从来都是一个字“信”,更从没有想过去猜度或者窥探什么,因为我自认为没那个能力,就算有也不会去做,可是您不信。
那次见面后,您又开始回复我的消息,我以为咱们师徒还有缘,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又冷漠了。最寒的是,我病好后去上班,头一天给您打电话、发短信、qq您都没有任何回复,结果我到了公司打开门(曾经我两边公司的钥匙都有)却发现空无一人,原来你们周五开了会决定暂时实行在家办公,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那一刻,我深深切切的感到我们散了,真的要相忘于江湖了。
果然,此后我被以各种名义从各项办公系统隔离,跟了那么多年,我知道此举只是怕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您始终对我是不信的,即使我曾说过:“一声师父,喊出口掷地有声,不管何时何地您都是我的师父”。若非,以我的性格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根本不会去做任何损害您的事,可是您不信,也不敢去冒险。就像白子画为了花千骨的一个幻境选择为天下杀掉花千骨一样。
说实话,我羡慕花千骨,虽然我们师徒间不关乎任何的男情女爱。因为至始至终,不管她闯多大的祸,责也好、罚也罢,白子画始终没有放弃她这个徒弟。可是,您没有罚也没有责,就这么走散,于我而言却是最大的责罚了。
虽然现实的困境让我应接不暇,可是几乎每晚都会梦到您,梦到很多场景,我也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也不想梦,可依然入梦。
因为过于在乎,几个月下来,接连失眠人渐消瘦。就连曾经喜爱的美酒,也成了苦涩的。如同上次来黄河边,触景生情,填写的《钗头凤》一词:
黄河岸、风如旧,怅望山河伤心色。
去年时、今年地,再无师徒,把酒相和。
莫莫莫。
秋风起、寒蝉咽,泪痕憔悴难眠夜。
缘已尽、情难却,江湖相忘,美酒成涩。
劫劫劫!
而今,借教师节,借曾经把酒的黄河岸来悼念曾经的那一段师徒情谊:
江湖相忘,美酒成涩;山长水远,永愿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