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能够重叙,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从清澈如水的眼眸或者从微微一笑便出现的小酒窝,从那年夏天夜里的操场或者是天台。无论哪一样,都能作为故事开始的序曲,因为我们曾从彼此的世界里走过。
在大学时期,认识一个姑娘。友谊之上,情侣之下。随着毕业,各自走散,再没有相见的余地,甚至都不知道彼此在哪里。
后来,有了联系。
“我想在某个日子,回趟学校”
“好啊”
“你定”
“夏末之前吧”
只是,夏末已过,此行未行。
此文,献你。
1、
伟大的感情,都止于爱情;伟大的爱情,都止于距离;残酷的距离,都止于时光;美好的时光,都止于我们。
回望大学,有多少的我们,被遗弃在回忆里。一旦踏出校门,就再不相见,那曾经伟大的感情都被荒废在时光的角落,再难拾起,更难再有重逢的喜悦。
和险恶的社会相比,校园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地方。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互相利用,没有尔虞我诈,只要善良的学生和丰富的感情,当然还有睡不醒的课堂。
激情、基情、爱情、暗恋、单思、暧昧,等等。那些丰富的感情,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想就用伟大吧。因为他们一不小心就占据了你整个青春,而且唯一,想重来一次,半点机会都没有。
2、
在介于爱情和友谊之间,有很多人。也正是这样的关系,让整个大学校园更加丰富多彩,更加值得怀念。
她叫菲。的确,和我喜欢的天后王菲同名。
在大学认识一个姑娘的方式,多到犹如天上的星星。图书馆里自习,走廊里擦肩,学生会活动,网络里聊天,公交车上拥挤、食堂里偶遇,等等。我们相识,属于其中一种。
那时候,没有附近的人这种软件功能,所以一切都不是那么邪恶。相识始于美好,陷于情感,失于时间。
3、
青春期的人,是寂寞的,心也是。大学校园就像一座森林深处的城堡,住着成千上万的孤独患者。
可是,这些身患孤独重症的人,一旦相遇,就像肆意横流的汽油遇见抛向空中烟头一样,立马绽放出绚烂的火焰。
我们也大概如此。大学里,如果把时间分成三份,应该是这样的。三分之一上课,三分之一睡觉,三分之一约会。
漫长的夏夜,课后的空闲,成了人们最难熬的阶段。游戏、聊天、自习,形形色色的活动,分布在校园所有的地方。
每到这样的时候,我会喊她出去。去操场,去教室,去楼台,选一个角落呆着,看看星星,也吹吹风。直到深夜,直到宿舍快要关门。
这种场景,我想很多人都应该经过过的事情。那种美好又让人怀念的场景会一直占据着记忆的一部分。
在你未来的生活里,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却如同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归路一样照亮你曾经孤寂的岁月。
4、
她虽然是个姑娘,喜欢听音乐,看美剧,却也喜欢看鬼片。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两个人跑到了学校的天台上面。星空,无风。在空无一人的地方,靠着墙角,我打开电脑,点开了《咒怨》。
漆黑一片,只有电脑屏幕不停播放着恐惧的画面,时不时还有怪异的声音。看看贞子,再看看她,电影与现实,一个让人害怕,一个如此熟悉。
漫漫长夜,一盏亮屏,两个人,一颗心。
这种小约会,成了整个大学季里面温馨又浪漫的瞬间。
前阵子再联系上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我想在某个日子,回趟学校”
“好啊”
“你定”
“夏末之前吧”
“带上电脑”
“嗯,还看《咒怨》”
“还去天台”
我们从来没有指望青春的经历能给人生多大的启迪,它们不像行走在社会,有夸奖更有暗枪。赫拉克利特曾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们也不能两次走上同一个天台。
是啊,我们再也无法在那样的年纪那样的时光里去重温那样的场景,看一场鬼片。再上天台,岁月已改。
我们可能曾经拥有,再都住在彼此的世界里。可是,时光却拉着我们,一刻不停,一直向前,直到走散。
天台或许还是那个天台,《咒怨》或许还是那个《咒怨》,我们可以再见,可时光却无法重返。
5、
假期时候,她说数学考试又没过。隔着手机,哈哈一笑,拽一句:祝你来年过了。
我们有无数的夏夜,也有发不完的短信,还有那看着微博在漫长夜里的不眠,还有那朝阳公园一整个下午盯着湖水荡漾。
的确。我们有很多一样的时光,也有很多一样的记忆,却终究没能拥有彼此。
一切,始于一场误会。她没带手机,我却酒后开骂,说她不回信息。就这样,互删微信,一断三年。
她毕业,我没有回去。那时的彼此,就像一艘船,消失在各自的天际。
6、
短发变长发,笑未变;一别似昨日,很多年。
再回望,那所有风轻云淡和波澜壮阔的时刻,都已为云烟,却不曾散去。只是,一想起,就想又回到那个夏季,没有你,会寂寞。
毕竟,我从你的世界走过。
图 SKARMA
摄于北京化工大学北方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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