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认真很认真很认真地告别
但没有什么人伸出援手
肺用来装烟胃用来盛酒干杯吧爱莫能助
时间在一大块一大块地枯干冻裂
塌陷的空洞吐出不可逾越的荒凉
世界来来往往好像与我素未谋面
在我的面前永远那样的理所当然
逝去的其实也一直在吮吸着岁月而生长吧
那样的远方要怎样去抚摸才可让所有的呼吸妥妥贴帖
之前我们从未就此探讨和准备
告别,注定一场独自完成的作业
我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告别
像椿十三郎用反手刀最后批劈出的速写
像村上春树用四百字的稿纸碾死最后两支七星
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把大段故事省略
我也用火,这最古老的守候
像点燃在宿命般存在的山洞岩穴
我行走在夜晚指给我的一条街
一座城从各个角落释放出巨大的沉默
肆意蔓延,一点点吞噬掉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日子一旦死去就变的神圣
毫无生息地在另一个次元里复活
我用梦的眼睛洞悉一切
我正襟危坐彬彬有礼地告别
还要多少轮回我不再挂怀
重重长长的影子在日落之前不可推卸
我也用歌,用泪,用叹息
清扫流转的生活所蜕掉的一层一层的壳
一天又一天沿着顽固的方向往前延伸着它的队列
风用它的记忆挽一个结
在每一个路口,为每一次相遇和相离
向前向后望不断的无限推远的景深
下一个黄昏展开之前
道个别好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