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上学期,我在上海辰山植物园实习。当下正是天高云淡风轻的秋天,高大的乔木,低矮的灌木和攀援的藤本都各自结了自己的种子,我们实习的内容之一便是摘果实。如果说的再细致一点,就是手工或者借助高枝剪把果实从枝干上采摘下来,然后在纯手工处理果实,只留下种子的部分,然后风干称重测量等。
真真的是没有实践就没有话语权。你永远不知道红豆杉的种子怎么可以那样可爱,又没有办法理解木兰的种子那么难看却是鸟儿的钟爱。所以整理出实习期间所遇到的那些花儿的果实,纯是为了学习积累。
这个红豆杉,就是可以提取出紫杉醇的那个红豆杉。那天老师把我们带到一块种着很多红豆杉的地里,跟我们说:“你们就在这里采红豆杉的果实吧,这是可以吃的哦。”因为没有戴眼镜,并不能识别树上还结了果实。只见一棵杉树,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定睛一看,才能看到树上结的一粒粒红色的果实。听见老师说是可以食用的,吃货的无畏精神瞬间就爆棚了。摘下一颗放在嘴里,只是觉得很滑,很粘再细细品尝就尝到了甜味。
区别于被子植物,像苹果、李子、杏子和梨把果实严实的包裹在果皮里,红豆杉是属于裸子植物门,但是又和常见的裸子植物像松树不同,它外面其实是有果皮的,只不过没有完全包被。
记得以前学过一篇课文,讲的是紫杉醇因为被美国化学家瓦尼(M.C. Wani)和沃尔首次从一种生长在美国西部大森林中称谓太平洋杉(Pacific Yew)树皮和木材中分离到了紫杉醇的粗提物。他们发现这种提取物对小鼠的肿瘤细胞有很强的活性后,又因为紫杉醇在红豆杉中的含量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就使得后来我国的红豆杉被大量采伐,曾经一度濒临灭绝。
我对木兰就是一个印象,丑!
高中的时候,春天校园里有两种花争相盛开,一种是玉兰,一种是广玉兰。玉兰、广玉兰和天目木兰都是属于木兰科的,应该说是一家亲。开花时节是在春季,木兰科开花很好看,或白或紫还有的是鹅黄色,开在万物初醒的春季绝对是大地上一抹靓丽的景色。广玉兰的种子成熟的比较早,春末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树上那一个个大块头掉落下来,我还捡起来闻过,有些许刺激性味道。这次在植物园里采摘果实,才真正见识到了木兰科的果实大都是什么样子的。
不要看这么大一坨,其实等到剥开以后种子部分还是很少的。
其实现在这个时间,树上大部分是这个样子(见下图)。但是我并没有看见树下有多少木兰的种子,老师说是这种木兰是园子里面鸟儿的最爱,它们都把种子给吃了,所以树下很少见到掉落的种子。
实习期间,认识了一个印度尼西亚女孩,她说正因为记忆里有太多欢乐关于上树摘果,关于下河摸鱼,她才选择了生态这个专业。突然之间心就被触动,我就是这样呀!无论今后我走怎样的路,我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我又接触了哪些领域,生态这个词已经在我身上有了与血液融合的回路。走在城市的柏油路,能读出一株野草的坚强;路过废石堆,能体会一群蚂蚁的倔强;漫步在公园,暗暗猜测一个小女孩对着彼岸花许下的心愿……这些细微的感动,繁琐的细节,滚滚的红尘是很大程度上我和别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