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是大年初六,身边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们都已经打包好了行囊,踏上了返程的列车,而家乡似乎也在慢慢褪去节日的新衣,变得平常起来。
乡间的小路上不再有拥堵的汽车,家家户户的灯火不再夜夜通明,耳边不再有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故乡的寂静和安宁回归了,城市又开始了新一年的运作,那些在牌桌上在饭桌上嬉笑的人们成了行色匆匆的赶路人,热闹褪去,生活的孤独感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我坐在烤火炉边,奶奶一个人在边上嘀咕着,“等你们都走咯,这村子里又只剩下我和你爷爷了。”
听着有些心酸,其实,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而是孤独的偶尔被打破,一下子把人抽离出孤独的环境里,放入热闹的地方待上一会,然后又冷不丁的把他们推入寂寞的深渊,他们被动接受着,无法挣扎,这的确是件残忍无情的事情。
很多的老人一年350天都在学着习惯没有子女的生活,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很多时候他们会自言自语,可能是害怕上了年纪的自己会得老年痴呆。
我的爷爷奶奶生活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当地的住户大都搬到了城市里,而两位老人却固执的守在家乡,我问奶奶要不要回城市里住,她都是一再拒绝,我怕她会觉得孤独,而她却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我每年回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躺在床上玩手机比较有趣之外,没有任何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了,而他们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有滋有味,后来我发现,他们才是真正热爱生活的,而我可能只是在假装生活。
02
他们既不会玩微博,也不懂得逛淘宝,还不喜欢刷抖音,每天只记得看19点的新闻联播和19点30的天气预报,寡淡的让我这个年轻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他们每天脸上的笑容却比我多很多,而我这个每天玩微博逛淘宝刷抖音的年轻人却越来越不知道真正的开心是什么,那一种来自生活里的小幸福,似乎早就在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被吞噬掉了。
这让我想起了电影《相爱相亲》里的姥姥,一辈子都在等一个变心的男人,每天如一日的等待着,只为那曾寄回来的一纸家书和那作家用的生活费,孙女薇薇告诉姥姥这不是爱,是责任,姥姥却急忙的说着:“那是,那是,那是爱,是他写的情书。”
两代人对爱有了偏差,并不是谁的理解有误,而是每一代人对爱的满足程度不同;姥姥觉得那个男人能这样做就够爱她了,而薇薇这代人对爱的要求却变高了,责任绝对不能等同于她心里那奋不顾身的爱情。
吃完午饭后爷爷小憩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锄头走向了山头,而我和姐姐他们便低头玩起了手机,我突然明白,孤独不是只有一个人,一群人也并不代表他们不孤独。
03
越长大越说年味在渐渐变淡了,其实,年年如此,只是小时候你负责放烟花、吃零食,主动的做一些让自己感觉到快乐满足的事情,不管人情世俗、也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些什么话,年纪渐长,你知道,年味不再是一味的喜悦,还在于替家人多了一份分担。
相聚有时,告别有时,时而分享喜悦,时而分担孤独。
如此,安好。狗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