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小棠
还没等风把最后一席黄叶的哀婉带走,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进了在吕梁的第四个冬天。其实,也早该察觉,早晨六点钟的街灯明明越发的刺眼,愰过一群又一群,像是还没睁开眼睛就要开始又一天过活的人。
这个冬天,是和寒冷交往的特别好的新欢,从早上的你侬我侬到晚上的如胶似漆,一刻也是舍不得分离的。这可苦了一群早起晚归的埋首者,集了阵阵摩拳擦掌的忿忿人。
这个冬天,是倦怠懒散的狱中人,尤其是我所待着的北方,除了偶尔来探班的寒风,试一试大地的底线,基本是没有什么喘着粗气的赶来凑热闹的。
我是带着极其平静的心情踏入这个季节,像是也接受默认了这铁打的流水日子,过上了把一分钟掰成一小时算的小气人。日复一日,我的世界除了蹩脚拗口的理论研读,著名的不著名的写着各种文体的作家,好像没了别的东西,甚至于寡淡到。眼里只有0.5mm的红黑颜色的中性笔在眼前,不时地舒展两下僵硬了的手脚。
同样过活的今天,拿着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保温杯。去图书室里的水房打水,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几米之遥,一个转身接连打量了我好几眼的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果然。没几步路,终是退一步迎上了我,
“学姐。你好”
“嗯,怎么了?”夹杂着低哑的回复着,同时抬眼看了一下,确定了一下,不认识。
“学姐,你是叫金鑫吧?”
“额,是呢,怎么了?”
“你不记得我了嘛?我是你大二接的的那个学妹啊,就是你那个室友。是我老乡的那个学姐让你来接的我”
“噢,越来越漂亮了。我都没认出来”我尴尬的回着。再次仔细打量,稍微带点颜色的碎发,利落的攒在胸前,化了淡妆的脸,恬静的笑容,没有一丝褶皱的妮子外套,浑身都透露着的温婉的气息。思绪稍微回到两年前刚看见的她,嗯,其实,没有什么别的变化,就是稍稍染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学姐,你是考研么?在图书馆学习呢?”
“对呢,在外面的公共区域,你是在图书室里学习的吧?”
“是呢,我就看着你像,所以便下了决心问一下”可爱的话语,配上有一个微扬的嘴角,着实的养眼。
“那你好好学习吧,我也得出去了”
“好的,学姐再见。”
出了图书室的门,靠在藤椅上,习惯性的该是拿起政治练习题的手也没了动作,就这么耷拉在身上。接学妹?两年前?大四?我?我。我是真的大四了,还是一个剩下34天结束了上半学期的人。
这时,黑色杯盖中的水借着又溜进来的光突然的愰了眼,我挣扎着起身,水里的倒影迷茫了我,泛油光的几缕头发粘在一起被随意别在耳后,从额头到下巴一颗颗鼓起的痘痘。双眼一圈淡淡的阴影,又低下头瞅了瞅皱皱巴巴的大棉袄,是好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内心的波动让我拿起水喝了下去,这是我,一个半个身子没入社会的半成品。
四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快的我甚至想不起前几个在这的冬天,我是怎么度过,又是谁陪在我的身边。
你看。时光它总是不会流连,它只会不断推着你走,然后超过你,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你嘲笑。你偏偏再努力,也超不过它,更甩不掉它。它就在你的前面晃悠,从不回头。也不对你挥手,就这么像个陌生人一样地存在着。
转而。还是伸出手翻开那愈来愈薄的习题册,拿上笔沉了进去。在这斑驳的日子里,陪着我的只有那管管空了的笔芯,每日和大楠的吃饭时候的调笑,还有一个生个病的晚灯。
你看。时光它从不会流连,依稀记得有人曾经说过,等到雪花灌了满眼的时候,就会有人携温暖而来,我静静翘首以待不远的未来雪花娇笑地作下欢快的诗篇,灌醉那迷了心智的过路人。而我呢,就给雪花做伴,白天璀璨,夜里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