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在家闲聊的时候,我妈说:“你姑姑走的那年,对我说,‘嫂子,我妈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没有以前好,您以后……’”

后面说的什么,我已记不太清,在我妈说出“你姑姑走的那年”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已夺眶而出。

两年了,我以为我早已习惯了没有她的世界,我以为我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论她的过往,但我做不到。就像我在那时候明白患了癌症的她会很快离开我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我妈在电话里告诉我她的死讯的时候,我还是哭得不成样子,跑去操场上狂奔几圈后,躺在操场的草地上静静地呆了好久。

其实就在那前几天,我给家里打电话,我妈问我要不要和姑姑说话,我说下次吧。

然而,没有下次。

读高中的时候,老奶奶在雨天摔倒,本就年老体弱的她从此躺在床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次我回到家里去陪她说说话,离开的时候都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她一会儿,生怕这一眼就会是最后一眼。

后来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到她去学校看我,然后对我说她要走了。我挥挥手,走吧。

就在那两天,她去世了。

时至今日,我依然相信那个梦绝非巧合。而我也忍不住地想,如果我当时有所挽留,是不是还能多看她一眼。

有些话没有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有些人挥手告别之后,再见时便是一座新坟。

你永远不知道当你说出“再见”二字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再见。

友情的久别重逢,爱情的破镜重圆,亲情的近乡情怯,这一切都建立在你我都安好如常的前提下,否则生与死的天堑足以隔绝任何望穿秋水的目光,把所有刻骨铭心的感情燃烧殆尽。而你能做的只有孤独地坐在时光的余烬上,捧着记忆深处尚未散尽的温度,泪流满面。

归有光《项脊轩志》的最后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其中悲痛,不言自明。

愿岁月留情,愿你我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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