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稳心山人
图/稳心山人
2018年5月18日,阿姆斯特丹,晴转多云,离维京人障碍跑还有14个小时
在简书上看到这个活动的时候,我正打着呵欠,在阿姆斯特丹的图书馆里,敲着理论综述,一脸困倦,耳机里传来的,是我一直以来很喜欢的一首歌——漂洋过海来看你,想了想,用来做这篇文章的标题,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从大学开始,我多多少少也走过了一些地方,每到一个地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收集一些明信片,其中也有一些意外之喜。看到这些明信片,再想到远方的某些身影,嘴角总是会不自觉地上扬。打开微信,在搜索里输入“地址”两个字,一排熟悉却陌生的地址跃入眼帘,轻轻地往下拉了拉,有些地址,想寄却又不敢寄。
买了邮票,在弗洛瓦茨夫的咖啡馆,在克拉科夫瓦维尔城堡下的餐厅,在去往格但斯克的火车上,在去往蓬费拉达的火车上,在萨莉亚的庇护所里,在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昔日的神学院宿舍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包得好好的明信片,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斟酌许久之后,拿出钢笔,刚想下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在这些陌生的城市角落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歌里的那种欲言又止的心情,写明信片的时候,我连写字时的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写下对方的名字,添上见字如晤四个字,然后我就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好。叙旧,不知道对方是否记得那些如烟往事;写下自己的旅游经历,也不知道从哪里写起好;问候一下,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候。看着窗外的流云,笔下却是一片空白。
“这是你的鱼排。”从西盘半岛回来之后,我在港口边的一家海鲜餐厅用餐,正对着明信片发呆的时候,waiter端上了我的鱼排。此时,窗外大雨瓢泼。
看了看手中的明信片,想想言语从来也不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即使斟酌再久,小小的明信片也不能写完我想写的东西,于是提起笔,写了起来。但是,我知道,很多的想说的话,其实都消散在了克拉科夫的风中,格但斯克的雨里,索波特的蓝天白云之中,受难立面的螺旋楼梯里,巴特罗之家飘落的“雪花”里,托雷多的小巷里,还有去往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的路上。
写完明信片之后,把邮票端端正正地贴上去,留恋地看上一眼,然后投入各个地方各种颜色的邮筒,然后就等着这些明信片,漂洋过海去看远方的那些人。我知道,这些明信片,将会静静地躺在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里,穿越千山万水,代替我克服旅途中的垂直之墙,速降水瀑,泥泞沼泽,去看我想去看的人。
寄出去之后,我也会牵挂着那些明信片,对于其中的一些,我会不定期去发微信去问对方收到没有,结果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些明信片,在我心中就是断线的风筝,对于远去的风筝,我并不会悲伤得不能自已,但怀想起来,还是会有些淡淡的惆怅。
今天偶尔翻出过去收集的明信片,每看一张,那些在欧洲行走慢慢累积的回忆,就这样漫漫涌了上来。那么,你是否愿意让这些明信片,带着一些我的旅行记忆,漂洋过海去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