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一年一度的团圆节。
因为嫦娥奔月,吴刚折桂,玉兔捣药的故事而充满神秘感的月亮自然成了中秋诗词中的常客。无论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还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抑或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篇篇都有忧愁,字字都是思念。可见古人对于中秋、团圆是何等重视。那种思念而不得,望归而不能的凄苦,只能随着时间消失在历史的长河。这样的情感依然延续至今。只是,只有痴情的人才能深解其中味。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早已百炼成钢了。
今天,是中秋节,团圆节,但我们家似乎很难团圆了。老公一直在兰州上班,因为20号还要回来考试,遂决定中秋节不回来了,省点钱。古人回不去是因为想省钱吗?我兀自笑了。假如古人的交通方便,也能日行千里,是否会因为省钱而舍弃与家人团聚呢?这样看来古人的情感比我们要纯净得多。
外甥说,天气预报这几天都下雨,就不请假了,反正回来也没地方玩。虽近在咫尺,却也无法参加团圆的聚会。中秋节依然在,只是,在人们的心里,似乎都有各自的打算。一代人和一代人的价值观已截然不同。过去,家是爱的港湾,父母,是亲情的延续。逢年过节,就是走亲戚窜门,把散落的亲情聚起来,拖家带口的走亲串友是最热闹的时光。但热闹是过去的,再也回不去的欢快时光。它只留在记忆里,供我们品鉴。
自古中秋必赏月,中秋似乎和月成了最佳搭档。但是,今早下了雨,后来,雨停了,但天还是阴阴的。这样的阴天必是看不到月亮了。想来李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虽然有些寂寥,但似乎也比今天的我们幸福,至少那夜他还有月光相伴。
没有月亮,人也不全,但今天依然是中秋节,团圆节,我们的节日。
我开始打电话订酒店,一家一家打过去,每一家都说,“包厢已满,一点半以后有空位。”电话里的声音很甜美,可我的心却慌了。都十点半了,我竟然还没有找到酒店。我一直以为,饭店那么多,厅堂那么大,只是即吃即走而已,哪用得着提前一两天订?但现实生生地打脸,我们中午饭不知坐客何家?和姐姐商量后决定屈就大堂。我又一家家拨电话,但结果依然是“没位置”。我有点懵。
为什么现在我们的节日都变成了请客吃饭,餐厅聚餐?那些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时光究竟去哪了?
后来,姐姐提醒下,试探地打电话给“永信一”,竟欣喜地听到了“坐a3吧”,我们终于有地方吃饭了。虽然这次只能坐大厅,但因为不断受挫,竟然心生欢喜。只要能一家团聚,坐哪都不重要了。
进大厅时,酒店里早已坐满了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我们的位置在角落里,远离繁华,静静的,挺好。凉菜很快就上来了,至于热菜嘛,边吃边等吧。凉菜很快见了底,我们三催四催,终于上了一盘热菜,哪里能管饱我们的辘辘饥肠?我们聊着等着,等着聊着,在千呼万唤中要来了第二盘热菜,很快,又成空盘。只剩下等。
服务员东边跑,西边忙,凉爽的天气里额上竟有亮晶晶的汗珠。她们只是笑着向食客解释:“马上就好。今天人多,实在不好意思。”忽然觉得,这真的是节日,饭店的节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热闹成这个样子吧。
第三盘热菜上来时,我们已经不饿了,吃得也就没那么快了。至于最后的煮馍,我已经无法享受了。当服务员将巨碗端来,我的眼睛发直。记得平时的碗看起来比较平民,容量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但这个碗,太大了,除了用巨来形容,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了。一口尝进嘴里,味道一如既往的鲜。看来“永信一”的名字倒是恰如其分,值得信懒。
一顿饭的时光就是团聚的时光,不同于过去聚一天的热闹,倒也有短暂的喜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生活在纷乱中,抽出时间来小聚,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日益忙碌的生活。
中秋节还在,只是明年的中秋节会和今年不同吗?